“爹,那四人定是马欲派来杀我的!好在孩儿早有疑心,不然实在凶险。”蚕云从窗外一个踏步翻将进来,嗓音阴沉。蚕义看了看蚕风,没有发现受伤之处,松了口气道:“你没事便好,这次我涉险试探马欲,老狐狸果然对我们不忠,但还不确定他还为蚕信做事,不必打草惊蛇。”蚕风一听,心中郁闷难解,马欲做到这种地步,难道不除?脸色微变,气道:“爹,此人已有杀心,孩儿今日侥幸方可逃了一劫,趁早除掉,不然枕边难安!”蚕义没有言语,只是挥手让他退下,并让他再点几个信得过的下山取回令牌。蚕风虽说懊恼,也不敢违令,悻悻而退。
其实蚕义收到消息时便已打算除之后快,但转念一想,这马欲既是支持自己入主天蚕,何苦现在才反悔?如若是蚕信安插在自己身边,又为何这么快就动手,而矛头又不是自己?这一想,竟摸不清马欲的意图,不如干脆放任,等下一步动作。不过此事不能就这么算了,说到底蚕风也是遭袭,罚还是免不了的。“当下情势不定,还是静观其变为妙!等派内琐事了结,走动交好之后,也该往后山看看那几个老家伙了!”
蚕义有他自己的打算,但蚕风怎受得了这气?自己遇袭,十有八九就是马欲搞的鬼,但父亲竟没有除掉他的念头,甚至会受到什么样的处罚都没有告知,马欲区区一个长老,难道比自己性命还重?父命难违,也不能提剑找马欲问个明白,也就没好气的点了几个当日阿谀奉承之辈,下山而去。
话说马欲那边倒是悠哉地喝酒,他粗人一个,怎有心机去暗算那蚕风。今日蚕义突然让他挑几个弟子随蚕风下山,虽说摸不着头脑,但他偏偏挑了几个李峰平日的好友,只是想整整这蚕风,挫挫他的傲气。那天大殿上他一招便杀了李峰,更不把众多弟子看在眼里,天蚕派怎么说也是大派,自己弟子被个毛头小子如此不堪,心中自是不快,外加另外两个长老也是巴结的勤快,连喝酒都不理他。本打算让四个弟子捉弄蚕风,可他却没想到四人动了杀心,欲置蚕风于死地。可还好蚕义多疑,不然酒没得喝,就怕命也难保。
再说蚕风,脸色相当难看,倒不是带的三个弟子聒噪,七嘴八舌的奉承,还是在意其父不除马欲之意。又过了一刻,问道:“你们谁知道马欲的来历?”这三人说了大半天也没见蚕风脸色缓和,正寻思是不是夸得还不够,突然听蚕风发问,更是抢着来答。“我知道···我知道!”“老三你知道什么?二哥我都没说话,少掌门您听我说!”“都不把大哥放眼里了?都让开,你们有大哥我说的好听么?少掌门您······”三人各自抢话,呜哩哇啦,蚕风听着更烦,指着口中自称大哥的人,说道:“就你说!别再吵了!”那大哥先是朝蚕风一笑,唯唯诺诺的样子很是可笑,又是得意望向另外二人,这才说道:“少掌门刚来本派不久,对这马长老自然不熟。小弟不才,人送歪名万事通,门派内小道消息熟得很。马长老原是四代掌门之下的长老,四代掌门走的早,五代掌门接手门派也没什么威信,资历太浅!都是由五个长老撑着天蚕派,其中这马长老更是不凡。当年李长老不问派内事务,陈长老只管掌门之事,其他二位长老也是平庸。外与其他派门的结交,门内的鸡毛蒜皮都是马长老负责,倒也顺顺当当。天蚕派这二十年中的弟子都敬佩马长老,虽说马老平日讲话粗俗,但做事不含糊,敢做敢当,很是公正。”说罢也是一脸敬服之意,惹得这蚕风更是不快。
万事通一看不对啊,我说的有理有据,少掌门脸色怎么越发难看了。难道说这些他都是知道的,该死该死。正琢磨接下来该讲什么,蚕风低声道:“我不想知道马欲这个人是办事如何,我只想知道他的来历!再说最后一遍!”万事通大哥听完后背已是冷汗涔涔,他的二弟三弟更是挖苦:“大哥可得好好说话,蒙了少掌门就不好了!”清咳一声,颤声道:“马长老打小就是被天蚕派四代掌门收留在门内,跟四代掌门关系亲如父子。但跟五代掌门关系很坏,有传言说四代掌门原先是打算让他继任掌门之位,可到最后还是蚕信当了五代掌门,可马老还是兢兢业业,把天蚕派打理的井井有条,也是众多弟子敬佩之处·······”万事通绞尽脑汁还想说点什么,却被蚕风打断,也是舒了口气。“等等,你说他跟蚕信的关系很差,是吗?”蚕风问道。“对!对!对!关系非常的坏!”万事通着重了坏这个字。蚕风顿了会,似乎明白了什么,爽朗笑道:“你今日表现不错,回派内自有赏赐,现在都给我走快点,不要误了今日发牌。”万事通大喜,带着两个小弟直奔山下。
下山取牌不到半日功夫便拿了上来,大多弟子领到新的玉牌倒也没有什么怨言,只是多瞧了几眼。但门中依旧忠于蚕信的弟子都是不愿换取,可那日殿上李峰血迹还在,也是无奈的换上新的。反观三大长老是真的为难,改门换派之事他们是参与了,可换的是人事,换不了的是派内相传。反过来讲,连这门派象征都得改,他们这几个长老也不是不能替代。如此一来,地位不保,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蚕义看这三长老一脸难色,便劝道:“各位长老助我掌控天蚕派,功高难赐,我蚕义绝不会对不住三位长老,日后大小事协商俱有一席之地。还望长老们换上柞蚕之标!”吴王两位长老互相望了眼,不舍地把旧牌取下,换上新的玉牌。可马长老这边不动丝毫,蚕义面露不喜,蚕风更把手按在剑上,直盯马欲!
“马老,你这是···赶紧换上吧,你要是不喜欢式样,改日让掌门给你换个样子!”吴非赶紧出来圆场。这句话直呼蚕义为掌门,马欲顿时火起!开口骂道:“他奶奶的!掌门还在后山关着!哪来的掌门!你说!哪来的掌门!”马欲怒火中烧,声若惊雷!震得大殿众弟子齐齐望去,这下蚕义脸上挂不住了,正要制止,蚕风一把拉住,耳边悄声说了几句。蚕义听完,也是正了正身子,大声呼道:“马欲,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