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连跑带颠的来到村头诊所的时候,里面正有个苗条的背影,好像在给别人打针。
那个人半趴在床上,露着雪白的大屁|股,还在不断的扭着。
就听到那个苗条的身影拿着针举了半天,也没扎下去,气得啪的一声拍在那个人的屁股上,叫道:“死胖子你别晃啦,都老大不小了,还怕打针啊。”
趴着的那个家伙带着哭腔道:“多大也不耽误怕打针啊,为啥不打胳膊上啊。”
我一听,心里一乐,这特么不是胖子和春芽么?
真是太巧了,这俩家伙居然在一起,我再也忍不住了,瞬间冲到诊所里,大吼一声:“干什么呢,查房。”
我这一嗓子,声音实在有点大,吓得女孩啊的一声,手里的针头直接掉了下去,正好扎在了胖子的屁股上。
“哎呀,疼啊。”胖子一声惨叫,猛地转过身来。
那个女孩也转过身来,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我。
我一看这个女孩,顿时老脸一红,特么认错人了,这也不是春芽啊,这姑娘长得水灵灵的,大眼睛双眼皮儿,脸蛋贼嫩,鼻梁高挺,小嘴粉红,穿着一身白大褂,身材修长苗条,凹凸有致。
竟然是个美女。
“呃,对不起,我以为是春芽医生。”我连忙道了个歉,接着转向趴着的胖子,兴奋道:“胖子,还记得我是谁不?”
胖子杵在那里,两手提着裤子,盯着我看了半天,突然激动道:“哎呀妈呀,你是牙子?你绝对是牙子。”
说完,嗷的一声叫,张开双手就扑过来了。
他双手一松,裤子就掉下去了,结果抬腿迈步时,直接被裤子绊倒,而他的兴奋的嚎叫声也变成了惊恐的尖叫声。
噗通,胖子直接摔了个大马趴。
而我本来为了跟他来个重逢的拥抱,张开的双手也僵在了半空中,慢慢低头看着他,无可奈何的笑骂道:“我说胖子,你怎么还是这个操行?笨的要死。”
噗嗤,一旁站着的美女也忍俊不住,笑了出来。
我自然而然的看了她一眼,心想,这小诊所,什么时候招了这么漂亮的小医生了,可是一看到她笑的样子,顿时愣住了,她这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
我记得春芽笑的时候,也会露出两颗小虎牙,我还经常把自己的僵尸牙露出来,跟她比来着。
那个女孩见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她,眼睛一转,嘴角一撇,轻轻哼了一声,把头扭到一边,娇声道:“真是伤心,都认不出我了。”
“不会吧,你真是春芽?你,你,你,这尼玛真是女大十八变。”再次听到她说话,我基本上已经能确定,她就是春芽了。
可是小时候的她,一脸麻子,一个巨大的鼻子,怎么就长没了呢?
春芽这才再次转过头来,来到我面前,仔细的看着我,疑惑道:“你已经不傻了?”
胖子也哼哼唧唧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盯着我问道:“牙子,你不傻啦?看你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
看着久别重逢的两个小伙伴,我心里非常兴奋,一挥手,笑道:“俺马大牙又回来了。以后二道沟红旗村,是俺马大牙的了。”
胖子脸上的笑容迅速收敛,转头看了一眼春芽,叹道:“还没好,感觉还是有点二逼呵呵,不过应该比以前强多了。”
春芽也点了点头,转头重新拿出针管,开始抽药,接着对胖子说:“过去,重新打。”
我愣愣的站在一旁,看着他们俩,郁闷道:“哎,哎,你们俩看到我都不激动么?这么多年,我都想死你们俩了。”
胖子抓过身去,一脱裤子,又露出雪白的屁|股,嘟囔道:“你肯定想春芽多一些,不会想我的。”
春芽白嫩的脸上顿时浮起一片红云,气的狠狠甩了一巴掌在胖子屁|股上,怒道:“胡说八道什么。”
说完,拿起针筒,猛地钉在了胖子的屁|股上,我看的心里都一哆嗦,接着就听胖子又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给胖子打完针,我们三个就出了诊所,到外面一棵垂柳下,那里有一张石桌,三个石凳,我们围坐在石桌周围。
我看得出,其实他们俩很激动,但是对于我的转变,可能有些意外,也有些陌生,毕竟我当年被老头带走的时候,是在半夜,没人知道。
胖子急着催我把这些年的经历说说,我就挑挑拣拣,把在山里跟老头的那段与世隔绝的变态的生活大致说了一遍。
听的胖子和春芽全都目瞪口呆,胖子不住的说,能熬过那种生活的,不是变态,就是奇葩。
气得我差点又想踹他两脚。
接着,我又问了一下他们俩近几年的生活,都还算不错,平平淡淡,平淡中见真趣,而且他们俩都已经上了镇高中了。
我羡慕的说道:“过几天,我也要去上高中,想方设法也要去。”
胖子兴奋道:“这个简单,我让我我妈去想想办法,应该没问题。”说完,突然又一脸愁云的说道:“不过得等几天才行,最近我妈跟我爹正发愁呢。”
我心中一动,正好问问他,他们家死的人到底是谁啊。
“胖子,我一回来,就看到你们家拉上警戒线了,听我爹说,你们家柴房里死了个人,还是个远方亲戚,到底咋回事啊?”
“艾玛呀,别提了,老瘆人了。”
接着胖子就一点点的讲起了那段经过。
原来半个月前,胖子妈妈,也就是胖婶儿,我们都是这么称呼她的,胖婶儿的一个远方表弟突然来了,说是要在他们家逗留一段时间。
据胖子说,胖婶儿私下里曾经提过,她很不待见这个远方表弟,因为这个表弟是个混子,以前吃喝膘赌样样全,什么事儿都敢干。
这次来他们家,好像就是在市里犯了事了,才躲到他们家的,但是胖婶儿也不知道到底是啥事,也不好撵人家走,就让他住下了。
哪知住了一个多礼拜,这个表弟就开始变得行为怪异,天天嘟嘟囔囔的也不知道说些啥玩意,最后两天,非要跑去柴房睡觉。
胖子一家人也拿他没辙,也不愿意管他,最后由得他爱干嘛干嘛了。
可是四天前的一个夜晚,胖子起来撒尿,就发现柴房的门被晚上的夜风吹得嘎吱嘎吱直响,胖子想着,这个不靠谱的表舅硬要住柴房,也别让人家冻坏了啊,就跑过去帮他关门。
哪知道刚走到门口,就发现他表舅吊在房梁上,晃晃悠悠的,已经死了很长时间了。
当时胖子连声都没出来,眼前一黑,直接吓晕过去了。
还是他摔倒的时候,他爸妈听到声音了,赶出来才发现的。
胖子说到这,还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对我说:“那天可把我吓坏了,这几天一直睡不好觉,总是梦见那个表舅托梦给我,让我把馒头婶儿烧给他当老婆,说馒头婶儿已经怀了他的孩子了。你说这吓人不。”
春芽也接口道:“可不是,这几天胖子心绪不宁,连肠胃都坏了,吃什么吐什么,还一直拉稀,所以才过来打针来了。”
我都没听进去春芽的话,因为胖子说的他表舅托梦的事,已经让我心里无比震惊了。
如果胖子说的都是实情,那个光头的死,就不简单了。
人魂附身,竟然还能夜半离开宿主,跑去托梦,这说明这个光头早就已经知道自己死了,可是他没变厉鬼,只是缠着馒头婶儿。
这里面,大有猫腻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