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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连败三局

“大什么大,年年都是这两个人打头仗。”胡半斤接茬道。

“很厉害?”洛天盯着场中对峙的二人问道。

“那倒不是,这两人以前都是戏班子出身,上台之前翻两个跟头,格外显得厉害一些。”胡半斤隐蔽地指了指新人的方向,“看见没?这把戏也就骗骗那些看热闹的人。”

洛天满头黑线,不说话了。

说话间,台上两人拳来脚往地已经开始斗起来了。洛天好歹也是有些功夫在身的人,很快便看出这两人其实实力并不高,甚至比胡半斤还要差上一筹。但这两人可是唱戏的出身,一场直截了当的武比竟被这二人演绎得惟妙惟肖,台下叫好声连连。也亏这种比试点到即止,兵器是禁用的,否则这两人指不定要大刀长枪地演个痛快。

看了半个小时的戏,这第一比,算是平局收尾,双方纷纷力竭下台。

热身时间已过,接下来的比试,才是真正的重头戏。

依旧是南区的场中先跳出一人,蓬头垢面,甚是邋遢。那人跨步上台,仅用周围人可听见的声音说了一句:“南区,洪明山。”

台下嘘声一片,显然是这个邋遢中年人有些让人失望了。洛天却眼睛微眯,这人,有些实力。

“是那个乞丐,我去!”胡半斤从对方上台起就眼睛一亮,未等指派便主动请缨。

“去吧,注意安全!”屠雄点头,觉得可行。

胡半斤得令一跃上台,大笑,同时高呼道:“老乞丐,又见面了!”

洪明山微微一笑,道:“胡大莽子,一年不见,你还是一点没变。年轻人,要沉得住气!”

“手下败将,也敢在这里口出狂言!北区胡半斤,领教高招!”胡半斤话声未刚落,身形已经离开了原地丈多,直奔对方面门而去。用的正是当初对付洛天的招式,洛天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这一招还有个名字,叫做猛虎奔袭,倒是有几分猛虎扑人的意思。

“招式也老套!”那老乞丐笑了笑,也不管胡半斤那一拳要打在什么位置,等到对方靠近了来,低头便是一个扫腿。亏得胡半斤下盘功夫还算扎实,否则这一下可就不仅是踉跄一下而是侧翻在地了。

老乞丐一击未成,往后一个翻滚,与胡半斤撤开了几个身位,胡半斤招式落空,忙伸腿去踏,却只踩在空处,发出“砰砰”闷响。

此时台上的局势,老乞丐贴近擂台角落,胡半斤步步逼近,老乞丐处境堪忧。

胡半斤笑了,论力气,对方分本不是自己的对手。想逃开,为时已晚,往哪个方向逃都躲不过被推下擂台的结果。怪就只怪这老头一直站在擂台边没动,倘若一开始便跟胡半斤四处游斗,兴许还能多坚持一阵。

“老头,你的招式也高明不到哪去!”胡半斤根本不着急动手,而是惬意地回击。

老乞丐不说话,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速战速决!”台下屠雄高呼了一句,他总感觉那里有些不对劲。

胡半斤得令出手,上前便是一记勾拳。老乞丐把头一低,堪堪避过,避过的同时反手一夹,将对方击空的右手夹在腋下。胡半斤大惊,忙伸左手骚扰。

这一来可正中了对方下怀,老乞丐露出一丝阴谋得逞的笑容,顺势将左手一并扣住,胡半斤双手被束,脸色大变。只见那乞丐突然一屁股坐地,脚底板已经蹬在了胡半斤肚皮上。腹部本就是人的柔弱位置,胡半斤不得不将大部分精力集中在腹部位置,才刚御力阻挡,便只觉一股巨力猛然从对方腿部传递而来。

“给我起!“老乞丐一声大喝,胡半斤的身子已经离了地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腾空倒翻。两人本就处于演武场边缘,如此一来,胡半斤便被完完全全地摔离了场地。

“好!“台下爆发出热烈的欢呼,欢呼声大多从南区方向传来,北区众人默不作声。

“第一场,南区胜!“台下有人大喊。

“好一式置之死地而后生!“屠雄忍不住赞叹。

两人从上台到完结,前后不出十招。老乞丐一开始便示敌以弱,利用的便是胡半斤莽撞的弱点,待到对方放松警惕之时再发动雷霆一击。这算是惯用伎俩,胡半斤输得有点冤了。

“要饭的,你耍赖!“首战失利,胡半斤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连身上的伤势也不顾,起身便骂。

“叫花子我邋遢惯了,在地上滚来滚去的也不嫌脏。怎么?这碍着你了?“老乞丐不咸不淡地回应。

“你……“胡半斤脸色铁青,却哑口无言了。

“够了,胡大莽,输了就输了!“屠雄遥遥喊了一句,胡半斤愤愤地瞪了对方一眼,转身回营。

这时候输不起,那才叫丢脸!

“第二场,谁上?“屠雄四下扫了一眼,一名黑衫男子脚下动了动,屠雄微笑点头:“杨义,注意安全!“

黑衫男子默然点头,踏步上台,沉声道:“北区杨义,领教阁下高招。“

杨义身穿的是黑色劲装,而非灰黑色的杂役服饰。这一点洛天早就注意到,今天许多杂役都没有规矩地穿杂役服。

问老胡,胡半斤只说衣服未作规定,徽章这东西才是非戴不可。洛天看出来老胡兴致不高,也没作深究。

说话的时间,台上两人已经你来我往已经过了几十招了。不难看出杨义的实力其实和胡半斤相差不远,不过打法上却要比后者稳得多,沉稳中又透着几分凌厉。反观老乞丐,依旧不紧不慢地招架着。

“可惜这比赛禁用武器,杨义是用刀好手,没了刀,他这气势起码弱了三成。“一名山羊胡老者扼腕叹息。

现下场中局势有些迷离,双方已经拆了百招以上,按理说老乞丐年纪偏大,先前又经历过一场比斗,体力应该有所不支才是。奇就奇在那老头却依旧满面红光,连大气也未曾出过半口。

过了两百招,杨义有些慌了。

他的刀法以凌厉著称,向来追求在最短的时间内以最稳妥的方式击败敌人,平日里光顾着钻研刀法,却是疏忽了耐力的锻炼。这老叫花子防守滴水不漏,气息绵绵,再打下去,自己恐怕会被活生生耗到输。

不能拖了!

心中主意打定,杨义的攻击突然变得迅猛起来,老乞丐神色不变,见招拆招地回应着,丝毫不显慌乱。而越是往下打,杨义越是着急。这但凡有些打斗经验的人都明白,越是急于求成便越容易出乱子。终于在一次进攻的过程中,杨义脚步一跌,胸门破绽大开,老乞丐眼疾手快,抬手便是两拳,“砰砰“两声,杨义瞬间被打翻在地,口吐鲜血,已经是没有再战之力了。

“第二场,南区胜!“

台下又是一片叫好,连输两场,这对北区的士气是一个极大的打击,胡半斤满脸悔恨,道:“要是我之前多坚持一些时间,把那臭要饭的体力再多消耗一点,这把没准就赢了!“

“这场我来!“没等屠雄发话,人群中一道人影便窜上了台,道:“北区卢本安,领教高招!“

“这家伙一上,那乞丐的好日子要到头了!“胡半斤面色转喜。

洛天默默点头,连输两场,北区有些实力的人已经按捺不住了。这场比斗洛天本打算出战,却被这人捷足先登了。

卢本安的功夫应该是在胡半斤与杨义二人之上的,从上场开始便一直压着对方在打,老乞丐的招架已经不如之前随意了,似乎每一式都拼尽了全力。卢本安面露笑意,这场比试的胜利,已是囊中之物。

“真解气,终于得赢一把了!“胡半斤看着场中的局势笑道。

“未必!“其他人怎么看洛天不知道,不过他自己却看出了一些端倪。

“这老头看似每一式都用了全力,你难道没发现,这两个人打了这么久,那老头根本没受到过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如果那老头真的是拼尽全力,那他早就该脱力了!“

“你觉得那老头还能赢?“胡半斤瞪大了眼睛,脸上写着一万个不相信。

“不好说,那老头可能在藏拙!“洛天作出了判断。

就在胡半斤想要反驳洛天的时候,场上局势突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一直处于防守当中的老乞丐突然一声大喝,守式转为攻势,这一巨大的反差让处于疯狂攻击之中卢本安措手不及,然而箭在弦上已是不得不发了。卢本安毕竟战斗经验还算丰富,对方实力本就弱于自己,想硬碰硬简直跟找死没什么分别,当下攻势不减,迎着对方的拳头便冲了过去。

“轰!咔嚓!“两道声音同时响起,结局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只见那卢本安的红润的脸色瞬间铁青,下一刻,他已经捂着右臂哀嚎了起来。适才那一声骨骼断裂的声音所有人都有听到,却没想到,断裂的,竟是一直处于上风的卢本安的手臂!

台下一片寂静,除了卢本安的哀嚎之声,针落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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