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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日出

天还没有完全的亮,雾气迷蒙,太阳刚刚睁开惺忪的睡眼,阳光透过厚厚的云层,温柔的照耀着海面。虽然住在海边的小镇,但一个人的日出除了无限苍凉之外,我想不到其他的形容词,所以我未曾看过。

日出的过程极其的短暂,阳光开始慢慢的有些耀眼了,我想它只是赖了一小会床,就迅速得穿戴整齐,出来履行它的职责,给这个世界行走的人们一丝温暖。

可惜冬天的海风太过凛冽,阳光的温度好像只有心可以感受到一些些,但已经足够驱散生活中的一些阴霾了。

虽然并不是完整的日出,但能看见太阳睁开惺忪的睡眼,我很满足,对这个世界我好像第一次有了一种叫作憧憬的东西。

“走走吧,有些冷。”

我看了看白皓,实在是冷,我的嘴唇都在打颤,舌头都捋不直,放弃回答。径自的走着,白皓在后面跟着。海边零落着各种奇形怪状的鹅卵石,加上我极差的平衡力,一路上左倒右歪。走了一段回头看了眼白皓,才注意到他拿的相机。好奇他拍照的技术如何,我朝他走过去,他拿起相机站在原地不停的拍着。走到他身边,示意他翻一下相机,我实在不想伸出手,感觉伸出来就会瞬间冻结,我不知道他是怎么一直拿着相机的。

“以后再给你看,现在都是乱拍的,需要筛选。”他把相机背在了一侧,看了看我,问我,“去吃饭?”

“好呀~好呀~”感觉我说的话都被海风吞噬了

沿海的公路很宽阔,除了时不时经过的车辆,我没有再发现其他的人际。他跟宁远完全相反,宁远习惯走在前面,而他习惯走在后面。我走几步就回头看看他,我不知道哪里有吃饭的地方啊,他还是安静的摆弄着相机,好像在拍我,又好像在拍景。我每次回头,他都放下相机,示意我继续走。后来我就不再回头,慢慢的走着,迎着风感觉走了好远,附近终于有建筑物了,不过是酒店。我继续走着,白皓叫住了我,去这里吃早饭吧,我想说我没拿钱,可想想他的表现,他应该是早有打算的。

白皓好像经常来这,他熟络的带着我去了二楼的餐厅,这里的早晨是自助的。看着都好好吃的样子,我拿了很多找了个角落靠窗的位置坐下。

“为什么啥也没拿,你该不会没带钱吧?”白皓在我对面的位置坐下

“放心,可以赊账,把你押这我回去拿。”白皓说的一本正经

“那我可以放回去吗?”我讪讪地说道

“我以为你拿这么多,是拿了两人份的,没想到你饭量如此大,那每天在食堂吃的饭实在是小儿科。”他说完就自己去拿东西了

他拿了吃的,在我对面坐下,我解释道,“好吃会多吃一点,重点是今天不赶时间。”

他不置可否,低头吃着东西。不得不说这里的东西真的很好吃,我吃的很开心,中间抬了一次头对上了他的相机,面对他我并不会紧张尴尬,因为没有什么要隐藏的东西,我继续低头吃着。

“你喜欢宁远?”他翻着相机,并没有看我

“我喜欢这里的吃的。”我夹了一个奶黄包咬了一口,看着他说

我紧张的喝了一口酸奶,避免被噎住。还好他没有继续问,我想他很清楚,或许宁远也很清楚,喜欢这种东西刻意隐藏只会欲盖弥彰。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死命的不松口,好像唯有这样才能有一丝喘息的空间。

吃完早饭,我想我是不是应该回家了,可是林妍还在白皓那里。我玩着手里的叉子,想不明白应该去哪。

“走吧。”

“去哪?”

“回去啊。”白皓被问的莫名其妙

“哦。”我好像问了一个很白痴的问题,可我不知道还要回去干嘛。

白皓结了账,我拿过账单,看了眼数字,下一个礼拜的零花钱有着落了,吃饭要记得看价钱的。

白皓看了看一脸苦相的我,说,“怎样?”

“开学还你啊。”虽然极不情愿,但是老妈说不能吃白食

“算了,你还是留着多买点零食,不要亏待了你的胃。”

“我家胃说,要是这顿饭钱不还,它会不开心的。”

“你家胃还会说话?”他看着我的胃

“我们家胃看不过去主人吃白食。”我摸摸我的胃

“那随你家胃了。”他耸耸肩

走出酒店,他指了一条小路,他说,穿过这条小路就可以到他住的小区。

来的时候绕了那么远的路,回去只用了十几分钟就到了。

打开门,宁远和林妍坐在餐桌边吃着早餐,麦当劳的外卖。

“吃早饭了?”林妍看着我问

“嗯哪,吃过了。”我好像心虚的猫,顺着墙边移到了沙发旁,再次掏过那本书,它都成了我固定的挡箭牌了,我摸摸书页打算安慰安慰他。

“你是把我书弄脏了?”白皓低头看着我

“没,没,我在和它交流。”

“你真的是天赋异禀啊,不止可以和器官交流,连毫无生命的东西都可以。”他手插在口袋里的样子真欠揍

吃饭的两只笑得不亦乐乎,我狠狠的瞪了一眼白皓,刚刚自然的状态了然全无,只要宁远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内,我的一切就开始杂乱无章。

熟悉的旋律,听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的电话铃声,是老妈打来的。

“喂,妈。”

“在哪?我接你去姥姥家。”放假的必经行程还是要走的

“我问一下啊。”

白皓说了一遍地址,我复述了一遍

“我到楼下给你打电话。”

“我妈一会来接我,去我姥姥家。”我看着林妍

“好呀,我一会也要回家了。”她收拾着桌子上杂七杂八的垃圾

宁远走过来在白皓身边坐下,拿过他的相机随意的翻着。距离太近我不敢明目张胆的盯着他看,只能用余光观察。他的表情看不出什么波动,余光的作用还是有限制的,所以我可能错过了他很多细小的表情。

手机再次响起,我妈到了,我匆忙得跑下楼去,老妈等人太久会有情绪波动,我还承受不起。

“你是不是一直没照镜子,也没洗过脸?”老妈把她的包递给我

我翻出来镜子看了看,头发有点炸毛,大概是海风吹的,老妈一向最讨厌不把自己收拾整齐。可我一向不怎么在乎我的外表,即使在遇见宁远之后也没有丝毫改变,别人说的女为悦己者容我实在体会不到。大概因为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与宁远比肩,我从来都只是想站在他的身后,仅此而已,再无其他。

翻了半天,终于翻出把梳子,老妈的包实在是杂乱,典型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捯饬了两下头发,问我老妈,怎样。

“不像野孩子了。”老妈瞅了我一眼,继续开车

“睡会吧,到了叫你。”她腾出手摸了摸我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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