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花海我心醉
当沐露摆上一桌丰盛素菜,清爽原味,菜色秀艳,树泉大赞:“没有肉的菜也能做得这么好,真是烹饪高手。特别是这个素炒苦瓜,爽脆又香,一点也不苦。”沐露说:“你爱吃,我可以天天做呀。可惜烟岚婶婶最近什么都不吃。”树泉说:“我问了妙歌,妙歌说她娘亲以前长得比现在漂亮,最近六七天才忽然变成现在这模样,变丑后经常摔东西发脾气,最后绝食。我看不是因为抑郁症而绝食,而是吃了什么有毒的东西,才有这种变化。”妙歌说:“我和妈妈吃的东西一样,我就没有变丑。”
树泉吃了八分饱,就开始翻箱倒柜找那种令人变丑又绝望的毒。
然有国大多数人信基督教,但也有少数信天主教,他们吃饭前会先祈祷,祈祷后天主教徒会在胸前画十字,说:“阿门。”
树泉用先天正气与周围一切气相感应,寻找预示冰鉴提示的可能是一种金属的毒。金旺得火,方成器皿。此金属毒物已被精火炼成粉末,可粘附在任何物品尤其是衣物上。树泉想起人们在饭前洗完手后做的祷告,就问妙歌:“你娘亲信的是天主教还是基督教?”妙歌说:“是天主教。”树泉赶紧去翻衣箱,在衣箱箱盖上放的藤篮里有一件蕾丝花边的漂亮围裙。妙歌说:“这是娘亲最爱穿的围裙,祈祷时也穿着。”树泉欣喜地说:“找到了。”
树泉抖开围裙,在围裙胸口的位置发现了那一大片与布的纹理完美吻合的金属粉末。每当天主教徒祈祷完毕,就会在额头,胸口,左肩窝,右肩窝,四处即上下左右,点四下,说:“阿门。”而妙歌的妈妈正是在点胸口时手上沾上了金属粉末的毒,而手拿面包时,手上粉末又粘在面包上被吃进嘴里。小冰说这个毒无药可解,除非发生奇迹。
梁图雕与杨文举一起竞选未央国总统,杨文举胜出。梁图雕不明白,没有了树泉帮忙,杨文举凭什么大得民心?原来素铭把梁图雕与蓝芷挣“好朋友”钱的内幕用玉女心镜发送给有影响力的选民,选民都认为梁图雕假仁假义,改选杨文举为总统。杨文举虽在朋友树泉落难时与他划清界限绝交,但只是怕众怒难犯,明哲保身维护自己清誉。其人本质还是蛮儒家的,有一大批新老粉丝支持,官誉口碑清正廉洁,素铭宁可挺他也不挺梁图雕。
梁图雕郁愤地对蓝芷说:“人们说我假仁假义,为了挣大钱当总统,披羊皮却难掩狼子野心,我其实纯粹率性而为。谁不想像我一样风光自在,谁不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谁不是要师出有名,在人前仁义道德,在背后嘀咕谋略手段。被人说成这样,真是辩之何用?不用争辩,我自卸去总督一职,也学高士寄情山水田园,弄月吟风,把梁门已有的田产出租出去,过简约生活。”
蓝芷本想告诉梁图雕,小思哲并非他之亲子,但又怕疏不间亲,让梁图雕以为自己想离间父子之情,或者成火上浇油,使梁图雕郁愤又添震怒,气坏了身子可不值。所以她想设计,让梁图雕自己自然而然认识到小思哲的身世这一秘密,进而舍弃小思哲与素铭。
所以,蓝芷先献上好消息:“太白星君是我的前辈,他的儿子龙必成有望成为下一届玉皇大帝,我们要站在他们这一边,支持他们成为天上权力至高者。而且我有办法让你也吃上仙丹,成为羽仙,将来我们一起比翼双飞,远离这人间的口水仗和烦恼局,又成鸳鸯又成仙,多好。”
梁图雕一扫刚才不快,两眼放光,说:“我真的也能成羽仙吗?太好了,我早就不想做这凡人了。哈哈,还是你想的事最对我心。”
素铭心里觉得终于给树泉报了仇,不禁一阵快慰,想看看树泉在干什么。于是她两眼之间像滴水痣一样的玉女心镜在她面前打开画面。她看到树泉正坐在一张破旧桌前,愁眉不展,嘴里还在碎碎念:“小冰,再搜索一下,过去有没有人也中过这种金属之毒?”预示冰鉴无奈地叹气,说:“说了一千遍,没有没有,没有。”素铭在画外说:“金属之毒要排出体外,可以用销金滋油,让体内金属与销金滋油发生反应,变成沉淀物,从大便中排出。只有有佛心的神仙在炼仙珠贝里炼化纯天然野花精油,才能产出一滴滴销金滋油,要耗费至少一吨的野花呢。”
树泉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心里一下子变得安宁熨帖。他说:“素铭,是你吗?我得罪梁图雕,也连累了你,你该划清界限就划清界限,不要顾及我,我就像那风中的微尘,什么都无所谓,一切都会随风而去。”
素铭一滴眼泪和着哽咽颤抖而落,她在心里说:“如果你是微尘,我就是香灰,半斤八两,一样的无所谓人们的言语与眼神。但我心随你心,游历人间,如我中有你,你中有我。更何况思哲是我们人工授精的孩子。我可以不在乎自己处境,却无法不对你处境身临其境,设身处地。”
沐露听说要去野外摘花,非常开心,说:“我们比赛,看谁摘的野花最多。”妙歌也很兴奋,与树泉一起说说笑笑,走在旖旎的乡间小路上。
野外的风光无限好,天高云淡,鸟轻飞,风轻吹,阳光轻轻沐浴每个人,暖意融融,和乐悠然,没有比这更惬意了。更何况树泉身边的沐露长得很像未央国的清纯少女,小鸟依人,情态婉然,让树泉忍不住想要保护她。而七岁的妙歌是个混血儿,像未央国人那样有细腻的肤色纹理,又有然有国人那样轮廓分明的五官,看起来很讨喜,比洋娃娃还耐看。树泉拉着两人的手,像风一样轻轻掠过山丘,很快停在一大片花海面前。
沐露睁大一双清澈的眼睛,小嘴张开保持O形,仿佛在问:“怎么啦,我们怎么飞过来了?”妙歌挺兴奋地说:“好哥哥,我还想飞,我们能飞着摘花吗?”树泉则说:“你这一问倒提醒我,我们可以用与众不同的飞速摘花方式,风卷百花任刀裁。”
树泉发动体内先天正气,使正气都沿微风方向加强风势,从怀里拿出一支毛笔,从顶端打开一长条刀刃,刀刃原藏于笔腹之中,非常细但也非常锋利。树泉用发回旋镖的手法,发出笔刀,笔刀回旋往复齐齐削掉同一水平上的野花,再用正气卷花入风,使削下来的花全部被风吹入同一个熄风处。很快,花堆砌起一大堆,沐露和妙歌欢笑着倒在花堆上,如小猫扑蝶,蝶戏风花,嬉闹一阵,忽想起正事,要把花揽在蒸馏器里,等树泉来蒸馏提取野花精油。
因为还是上午,时间充裕,树泉就地用蒸馏器提取精油。树泉一边干活,一边看妙歌和沐露把花朵扬起,比赛看谁的花被风吹扬得更远。也许是风太轻,花太香,心太软,眼角唇边笑意都沾了蜜。香艳的兰花,鸢尾,野玫瑰,把风熏香,把人熏香,把树泉的心也熏得酥酥如醉。妙歌和沐露就像天使一样扬花送风,余香酿出一个童话的绕魂三幸,一幸,相见欢,二幸,甘露缘,三幸,花月一梦牵。
忙一上午,只提取了半滴精油,存在炼仙珠贝里。该吃中午饭了,树泉和两女孩啃了些干粮,喝了些水,就又继续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