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韬碑铸果然如约而至,但他却不是从后门,而是从正门而来,并备有一份礼物,声称前来提亲。
堂散满腹疑惑,就在正厅接见了韬碑铸。韬碑铸述明来意,堂散居然客客气气,他对外人总是非常客气,询问了一下韬碑铸的家世,韬碑铸实话实答,言自己家中只有薄田几顷,为小户无名,任职也只是梆州府中的一个小小的捕快,但来点青镇办理公务之时,巧遇令爱,与令爱一见倾心,归去之后辗转反侧,夜不成寐,所以今日不避唐突,特来提亲,望堂员外应允。
堂散听后婉言道:“小女承蒙抬爱,但奈何门户不当,韬公子还是请回吧!”
韬碑铸说什么也要放手一搏,不肯走而继续道:“我二人真心相印,请堂员外成全在下与青青二人”。
堂散突道:“韬公子接招”。
堂散单手成爪,左手突然一黑,韬碑铸急躲,但是堂散的右手已经一把抓住了韬碑铸的脖子。
堂散绰号“无神癔彩”,他的功夫练的就是出人意料。左手一黑,为的就是吸引对方的注意力,而这时另一只手已经出其不意擒住了对方。
韬碑铸早就听说过堂散武功之高,但没与他交过手,是谁也没法体验到到底是怎么个出人意料法,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从小苦练武功,而堂散竟然一个照面就擒住了自己。并且同时,堂散还看出了韬碑铸的武功路数。
堂散道:“你是晋家弟子?”
韬碑铸:“正是”。
晋家是梆州府第一大户,控制着梆州府水路运输,晋家弟子遍布,无论是在武林还是其商铺田产,其势力都远在猫不惊和堂家之上。
堂散:“你可知我与晋家素来不睦?”
韬碑铸大声道:“晚辈当然知道,两家素有争端,但晚辈还知道,这次无良商人、江湖败类猫不惊,要运送他在梆州府所赚的不义之财回自己的老巢鱼州府,梆州府的各路英雄都在暗暗盘算要对其下手,而梆州府武林世家又以晋家、堂家为最,堂前辈不计前隙,已经与我晋家暗中往来,商定联手了!”
堂散笑了,放开了手,还替韬碑铸整了整衣领,然后,他像一个谆谆长者,道:“你说的不错,看来你的确是晋家亲传弟子。不过关于提亲之事,我就和你开诚布公的讲讲道理,我知道你想拼拼运气试一次,觉的或许凭着自己的诚心和意志能创造个奇迹!但我要告诉你,那是绝不可能的,你没法违抗世间规律。
你此番而来,晋家定然不知,若是知道,断然不能让你如此胡来。恕老夫直言,我堂家与晋家同是本州齐名的武林世家,若是晋杉、晋桐来提亲还尚可考虑,但以你一个晋家普通弟子,无钱无势,这实在是完全不可能的,还是回去努力努力,拼得名声和地位再说吧,此是我推心之言,请韬公子三思”。
一番话说的韬碑铸默然无语。
而在他还想争取争取之时,堂青青突然闯了进来,大声说道:“爹你还是答应了他吧!我与韬公子情投意合,早已经有夫妻之实,欢会多次了,他花用的钱也都是我给他的!今天下午,我本是要他从家中后门进来,与他快活,顺便也让你知道,我就喜欢这么做!却没想到这个白痴却从正门来提亲!”
韬碑铸没想到堂青青说的如此之说,吓的面如土色。
堂散却像没听见一样,依然和颜悦色对韬碑铸说:“此事不成,韬公子还是请回吧!”。
韬碑铸绝望了,知道这次的确不成了,只能告辞。
堂散遣走了韬碑铸之后,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说道:“这个小子,你随便玩玩就好了,只是结婚绝对不成。这个韬碑铸没有如你之约从后门而来,而是登之前门。第一、他不是对你如何有情义,是因为搭上了你这条线,想成我堂家之婿,借机攀附上位。第二、他虽然冒死而来,但已算好我与晋家已经合作,在谋举大事,即使不同意也不会拿他怎样。而在晋家方面,他在晋家定然不能登堂入室,如果他在晋家真有份量的话,定然不会冒着丧失自己地位的风险偷偷做此冒险之事。第三、另一方面,如果不成,他则可以借机与你断绝关系,从而摆脱麻烦。今日他见我如此拒绝,我相信以后你绝不会再联系的上他了,否则让晋家知道,他在晋家就永无出头之日了!这小子心机颇深,也很会把握时机和形势,只可惜实在庸俗”。
堂青青本想看到一个气急败坏的堂散,却完全没料到是这个结果,而再仔细想下,恐怕的确如此,戏演到现在,已经完全没了当初想的效果,她一时没了底气,突然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堂散突然“嗷”的一声爆喝,对堂青青道:“哭哭哭!你这个窝囊废物就他妈会哭!你他妈为何不去练画?还他妈要像个孬种一样在这儿伤怀一会吗?知道是什么让你对这种下等货有感情吗?是因为你对我的恨!知道是什么让你对我有那么的恨吗?是因为你对我的不理解!你想反抗我?你的愚蠢已经每天都在反抗我了!知道为什么我如此严厉吗?因为好脾气的人都他妈是短XX的废物!没我这么严厉教导,你和你哥能有现在的水平?我他妈才不在乎你是不是乱搞,我在乎的是你们这两个从蛋里孵出来的傻猴崽子有没有水平!水平!水平!水平!没有水平,你俩就他妈会饿死,就会一辈子活的像个下等贱民!整天留着口水露着屁股满树跑着摘桃子吃或是******到田里种地!你以为你的水平可以了?你和你哥现在的水平加起来都赶不上我的一半!还******反抗?你这遇上点事只会哭的软货现在什么资本都没有,但却还觉的自己有自尊!强行想要什么尊严?你******脸呢?”
一番话骂的堂青青气堵胸口羞臊无容,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这时雪无常突然走了出来。堂散并不喝问,只是闭上嘴,双目如鹰,打量着雪无常。雪无常也不说话,静静矗立。
倒是堂青青惊道:“你出来干什么?”
雪无常:“你设计的这出戏演的不够精彩,我帮你演下去”。
堂青青:“怎么演?”
雪无常:“你嫌你的父亲在家中暴躁不堪,因此对他无比厌恨,那么今日我将他击败,也可以达到你当初设想的目的”。雪无常说这番话就像当堂散不在身边一样。
堂青青:“你没看到刚才他抓韬碑铸?”。
雪无常闭口不答。
堂青青:“其实你可以不必出来,我一样会给你钱的”。
雪无常:“我不是个护卫,我是个侠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