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你们都好好的啊。”最早离开病床的是韩冰澈,不知是不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反正伤好的挺快的。
南风靠着垫子坐在病床上,往川在玩手机,两人的精神都不错的样子。看到韩冰澈进来,都抬起头。
“诶……王以沫呢?”韩冰澈并没看到王以沫,不过他也只是笑笑,干了“这一票”,散了就散了,反正也不过是暂时合作而已,“还想着咱几个聚一聚一起吃个饭呢。”
“以后会有机会的。”没想到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扭过头,身后站着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伤疤脸男子,笑得“触目惊心”。
“老王,你……”
“以后就是同事了。”王以沫只是耸耸肩。
三人的嘴一起张开,看来南风和往川也不知道这事。
“七队。”王以沫笑了笑,“等这事完了我们是该好好聚一聚了。”
“行吧。”韩冰澈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化敌为友……说的是这种感觉吗?不过,没等王以沫走远,韩冰澈就追上去,道:“老王老王,你……你是说我们的事还没完。我是说,案子……案子怎么还……纪主任又把杜希蒙他们……”
王以沫回头笑道,“是的,不过这次结束了应该就是彻底结束了。纪主任……他是要放长线钓大鱼。一劳永逸,你知道吗?”
“钓鱼?钓谁……你是说杜希蒙还只是个饵?”韩冰澈一时之间有些不明白。
“杜希蒙是副教主。”王以沫神秘一笑,接着,转身消失在楼梯拐角处。
副教主……副……呵,这事果然还没完,要这么结束了,那就……不好玩了。
=
已经是深夜了,房间里一片漆黑,可窗外却是灯火通明。ZQ有着全国美得出名的夜景。
“嘀哩嘀哩”。安静的旅馆房间,忽然传来手机铃声。很快,男子便拿起手机,荧光屏照亮了他那张清秀的脸庞。他古怪地看了一眼来电人,笑意盎然。
“喂?这么晚了,有事吗?”男子,也就是杜希蒙按下接听键,笑着问电话那头,仿佛那头是许久不通话的老朋友一般。
“你究竟想怎样?”电话那头是有些咬牙切齿的冰冷语调。
“没怎样,你不是应该知道吗?”杜希蒙柔声说道,只是那个温润的笑容在这个气氛下却是别样的阴冷狠毒,“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是我,最了解我的人是你。我们明明那么了解彼此,却谁都容不下谁。真是……可惜啊。”
“是呢。”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极其轻的冷笑,“看来是我废话了。”
“您言重了。适当的问询是我们关系密切的体现呢。”杜希蒙嘴角咧得很开,那个笑容越发得令人毛骨悚然。
电话那头安静了半天,才重新响起,不过那冰冷的声音却不仅是从电话里传出来的:“开门吧。再亲密的关系不见个面也是会生分的。”
杜希蒙的眼角微微抽了一下,不过他还是保持着那个标志性的微笑,打开了房门。
一身洁白的白衬衣在这接近于零度的天气里看着很是单薄,即使围着长长的围巾,还是起不到太多暖和的作用。看着门外那人从头白到脚的单薄装束,杜希蒙眉头一蹙,幽幽地说:“别来无恙啊,教主。”
而门外,站着的是韩盛繁、南风他们都想不到的人:江瑜。
“拜你所赐……”江瑜冷冷“哼”了一声,负手而立。
“外面冷,我们进来聊吧。”杜希蒙微微颔首,示意江瑜进屋。江瑜也不客气,大步走进房间,坐在沙发上,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慢慢地呼出一口白气,悠悠地喝起来。
“这么晚,您这么急匆匆地赶过来,不仅仅是交流感情吧。”
“嗯。”江瑜倒是毫不客气地点点头,放下喝空了的杯子,直接说,“我有很多事情要请教你呢。”
杜希蒙笑着给江瑜倒上一杯水:“什么?请讲。”
“你要怎样才能满意呢?”江瑜端起杯子,却没有喝下去,只是捏着杯子,指关节发青。
“您这是……”显然,杜希蒙对江瑜这一系列和往常不相符的行为也有些诧异了。这是……就这么认输了吗?
不过也是呢,刘晨和自己达成契约,付出了灵魂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认输了?”杜希蒙依旧保持着那个温和的笑容,眸子波澜不惊,“也是,毕竟身边的最后一人,最好的朋友也不在了,甚至,连灵魂都没有剩下,真是可怜呢……和你扯上关系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江瑜安静地等杜希蒙说完,才抬起眼睛,露出了一个很是好看的笑容:“是吗?我以为,是我们终于站在同一起跑线上,终于一样了呢。”
杜希蒙一愣,眸子一瞬间闪过一丝怅然,不过很快又消去了。“同一起跑线,您可真会说。你是一个一个的失去,我是从一开始就什么都没有。即使结果一样,终究还是不同的。”
江瑜只是笑着,继续说道:“你是想说,我输了?可是,你我还站在这里,就说明一切还没有结束,不是吗?”
“大人是想……”
“结束这一切吧。”江瑜手一松,杯子摔落,茶汤和瓷片四溅。
“如你所愿。”“霹雳!”房间里的玻璃全部炸开,冷风肆虐着涌入,把那仅有的温暖熄灭掉。
=
“紧急通知,紧急通知!”
会场上聚满了人,看来这一次SWP的全员都在这里了。三队的人都安全回归,毫发无损,看来那次大爆炸纪主任恐怕并不是简单的“及时出现、袖手旁观”。
之所以是全员是因为主席台上,几乎不出席会议的纪主任也坐在那里,正旁若无人地看着线装书。而七队的嬴坤也坐在下面,边上是正在打手游的罪音和入队不久的王以沫。
“废话不多说,我们的战斗已经开始。”陈部长倒没有例行的客套,直接部署,“我们的敌人只有一个人,但是任何时候都不要轻敌。弑天教已经存在了三百年,能接下这个传承的人哪怕只有一人都不应小觑。我们不轻敌但我们也不畏敌。SWP存在近50年,也和弑天教打交道也将近50年了,现在也该结束了。”
顿了顿,他扫视台下,继续说道:“要么去结束,要么被结束!”
对方……真的只有一个人吗?韩冰澈和往川并排跟在南风身后。杜希蒙,夜宁……这两个人都让我们喝的不止一壶,那么那位弑天教教主会是怎样的存在呢。
韩冰澈他们坐的偏远,离开会场也是比较晚。各个调查员都去一队领装备了,会场里,几位主任和正副部长都没走,似乎还在商量一些事情。纪主任自然很不合群地在低头看书,好像就没有抬过头一样。在韩冰澈他们三人出门的时候,纪主任忽然抬头,叫住三人。
“你们三个,等一下。”
纪主任……叫我们?三人走过去,南风轻轻问道:“什么事,纪主任。”
纪主任居然很罕见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递给南风,淡淡道:“给一队长。”
这是……三个人睁大眼睛盯着这把黄铜色的钥匙,几乎要把它盯出朵花来,可看了半天,这就是把普通的钥匙。干嘛让我们跑腿呢。
不过虽然不明白,南风还是点点头,就带着韩冰澈和往川出了门。零队的装备和三队的都一样,不过当然,三队有妥妥的人数碾压。实在有些搞不懂为什么纪主任要把我们三人提出来专门成立一个队。
手枪,弹匣,军用匕首,绳索,手电和闪光弹,药品的话只有医用绷带和酒精,似乎有些打仗甚至背水一战的感觉,不过后勤部估计就在门口,伤员应该来得及被送过去救治。
确定我们要对付的只有一个人,而不是一个部队?
南风和往川似乎也没有见过这样的情况,都默不作声,只有韩冰澈歪着脑袋摆置着一个手榴弹,幽幽道,“不是我说,这么多东西足够攻下一个山头了,确定我们是围捕一个人,而不是搞起义。”
对于韩冰澈的嘴炮,南风和往川都是见怪不怪了,倒是附近其他三队的队员皱着眉头看着韩冰澈。这个人都在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情开出玩笑?
南风若无其事地把钥匙递给了一队队长吴恒月,刚准备说什么,这个半百的老头忽然跳了起来,嚷嚷道:“他把钥匙给你了?”
南风一愣。什么给我了?他不就是让我跑趟腿送个钥匙吗?没等南风说什么,这个矮老头就蹬蹬蹬地转身进了仓库,居然点开电梯,下到了仓库的地下层。
来SWP执行任务最多的就是三队,资历比零队的三人老的多的都没见过一队的老抠们从地下室取过装备。据说地下室的装备……都是难得一见的顶级装备。连这次这么紧急的任务,地下室一层的装备都不外放,为什么这个零队的家伙一来就竟是备受照顾啊。
半天,电梯升上来,吴老头只提上来一个小铁箱子,郑重地交给南风道:“省着点,这个没有存货。”
是什么……没存货,难不成还是原子弹什么的?在不少人好奇的目光之中,南风提着箱子,带着装备,和韩冰澈、往川一起回到了办公室。他们只有半小时的检查以及准备时间。
打开铁箱,里面是一把67式7.62mm微声手枪。三人面面相觑。还以为是什么高尖端高大上先进武器,原来就是一把怎么看怎么普通的手枪。便于携带、射击精度好这有什么优势吗?就算是抗个机关枪这种战斗情况也无所谓了,更何况南风的枪法妥妥的,这射程只有50米的微声手枪……怎么看怎么鸡肋,亏他还精心锁在地下室。
“只有十七发子弹。”南风拿起弹匣,眉头微微一皱,只有两个弹匣,还有一个弹匣似乎被用了一发子弹了。这是什么情况……
仔细掂了掂弹匣,南风总感觉,子弹的分量不是特别对头,似乎……很轻,总觉得材质怪怪的。
不过不容多想,南风只是把手枪收进内口袋。整理了一下,发现装备都没什么问题,三人迅速下楼在楼下集合。
这是要去哪里吗?难道对方还会待在那里等着我们带几车面包人……呸,几面包车人过去揍吗?
总觉得……
似乎事情不该就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