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围王承恩的这群士兵大部分都是老兵精兵,多少接触听闻军长能变异的事件,看得场中两人相斗,便即停枪*包围。
小系子手中细线牵动回转,不断用绣花针格挡朱慈燝的两把匕首快攻。左一拨,右一拨,上一拨,下一拨,将朱慈燝快速刺来的两把匕首尽数拨开。朱慈燝百忙中看他出手,这绣花针几下拨挡,周身竟再无当初交手时的破绽,速度之快,已经非当日交手之际,便决不容他出手回刺,当即大喝一声,左匕首当头直击。小系子右手一支绣花针以大拇指和食指拈住,向上一举,挡住来攻匕首,朱慈燝左匕首便伸不过去。
两下全力相交,小系子手臂微感酸麻,经脉中有寒气侵入,血液冷疑一般,让其牙关相击,心中惊骇莫名,经过上次的激战,他事后想起,朱慈燝的很多招式也不如何精妙,当时身临其境,一时竟未发现,后来细及思来:虽然这怪小孩出手很快,与《葵花宝典》的精义有相合相通之处,可竟未发觉他的招法中不藏小巧精妙,内力全无,败的实是太冤。
小系子回去后再去细细钻研《葵花宝典》,由王承恩出钱支持(原史上王承恩并不是很重视他的功夫,但经过上次事后,已经大是看重),按经花钱配药,炼丹服药,奇功内力近半年间大进。再经过这些日子勤加修练,自觉功力已经有了长足进步,已能达到《葵花宝典》五成以上的境界,渐渐悟到了这奇功妙谛。得解回复往生、万物滋长的要道,出手更快,内力更厚,曾想就算再遇到朱慈燝,也有必胜把握。
不料朱慈燝得到奇遇,九阴寒冰真气虽是正邪相佐相辅,若论内力相当于有《九阴真经》六成境界(不论武学修为),已达大成。虽然还没有融会贯通,得解参研,但在实力上的增加,也不是一点两点,单就速度而言,几近增加一半,但招式还是那几招军用格斗技,破绽也是稍逝一闪而隐,又加上小系子估算错误,错失先机,暂时只有挨打而无法还手的余地。
内力相击间,朱慈燝虽觉自己力道比他大的多,但要在一时三刻分出胜负,也是及难,只能刷的用另一匕首,向小系子咽喉疾刺过去。这一刺得快极,小系子若不缩身,立即便会给匕首穿喉。便在此时,朱慈燝只觉左颊有丝线闪动,便跳到墙面闪开,左手中匕首攻势也收了,跟着另一手中匕首又勾圈过去,却不料又给绣花针荡开。
小系子只觉他出手之快,实在不可思议,比之自己奇功更胜,在这电光石火的比拼内劲的一刹那间,他已用针刺向朱慈燝的脸上,没想到对方后发先至,匕首攻向他的喉部,当下只有跟着缩回手臂,用针挡开了朱慈燝借双脚从墙面跳击的一匕首。幸亏朱慈燝快,小系子每一针刺回挡得也是极快,又是攻敌之所能之出,乃对方身法招式无小巧变化的缺点,而朱慈燝遇此强敌,不免略有心浮气粗,忘记了上一次得胜的原因,便又借着身形速度游走,双手匕首如疾风骤雨般借身形优势狂刺乱劈,不容对方缓出手来还击一招。
小系子见了如此强攻,只得左拨右挡,陷入苦战,但他的轻功身法不再是当初交手时生涊,只见他也在人群中穿来插去,趋退如电,身形如鬼如魅,飘忽来去,直似轻烟。朱慈燝的匕首锋芒总是和他身子差着微毫,小系子在此强攻下,竟也没半分呈现败象。
王承恩眼看两人相斗,招招快如电闪,他虽不通武功,可明显可以看到,小系子在不断后退,而朱慈燝则借门墙通道,时而游壁跳动,时而探墙闪移,挥击的匕首上贯注了内力,冷风风声大作,刮得一众围观之人脸上生疼,似乎压得小系子毫无还手之力(外行人看来),针上不发出半点声息(《葵花宝典》内劲运行的特别之处),比之上次见两人相斗,差距大增,情势所见更加凶险。所以在外行人看起来,当然是劲走飞石的朱慈燝更强,余人为周边的寒气所侵,不断的打冷颤,已经退开一大圈,当此夏日,生此异寒,更显此战危险。
王承恩当机立断,叫道:“军长,手下留情,臣等来此并无恶意。”又对小系子道:“小系子,咱家命你住手,你怎能和他动手!还不住手。”
可是绝顶高手过招,那里是你说收就能收的,特别是朱慈燝还明显占据一丝丝上风的情况下,其实实际情况并非情势上表现的那样,朱慈燝虽得了九阴寒冰真气相助,但他并没有学习其他武学招式,尚未体会用内力小巧变化招式的法门,大多只是借速度优势攻击,奋力酣斗。而小系子则是不然,此时他已经对朱慈燝招式粗拙有了一定的认识,但对方速度比更他快,无论是劲力内功都比他强的多,即使他已经看透对方的缺点,还是不敢大意冒险一击,只能再等待时机。本来以快为主的《葵花宝典》竟会遇到更快的朱慈燝,小系子反而是想在对方招式不够上乘上找机会,也算得上是《葵花宝典》自创世以来的异数了。
朱慈燝听得王承恩如此说,本也想收手,但他刚得雄厚内力没多久,静座之时还尚能控制自如,但此刻与大敌过招,斗到酣处,周身内息径走诸脉,不像生化之力,乃己之身体,说收就收,朱慈燝功力虽强,但对方也不差,而且小系子身法快极,难与相触。
快招两百余,小系子身子越转越快,一团青影滚来滚去,朱慈燝匕首竟未能碰到他一点衣衫,不再像上次交手时,轻身游走不及他。
王承恩见二人还不停手,其间道理他并不明了,以为小系子不听命令,怒道:“小系子,你还不停手,你竟敢以下犯上,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咱们皇爷之子,也就是小王爷,可是我等小主!”声音中透着又是愤怒,又是惶急,生怕两人都有什么闪失。
小系子本来得观对方武学修为,心性已经是越来越稳,出针时如鬼如魅,迅捷无伦,再展《葵花宝典》精要。这时听的王承恩之言,立时大惊,二十年来皇宫中涛涛告诫的宫庭礼仪闪现,招数立现破绽。
朱慈燝本是渐感对方从防转攻,心下正紧张无法压制对方,这时得此千栽良机,右手匕首中宫直进,匕首尖划破太监宫服补子,定在小系子腹部,肉上已经有血点滴留出。
朱慈燝知道对方相让,虽然早已收力,以生化之力硬抗九阴寒冰真气的冲力,但还是划破了小系子的肌肤,而且朱慈燝强行收功,等于以自身功力回击己身,如不是他有生化之躯,早就吐血,饶是如此,内腹受九阴寒冰真气回攻,全身几近冰寒疆化。
小系子只要此时反攻,已然胜了,但他听了王承恩所言,那里还敢再动手,不得不骂一句:古人愚忠之及。
朱慈燝初时听到王承恩所言,因为在专心格斗,根本想不到他指的是谁,这时收了攻势,才反应过来。但他因内腹冰寒疆硬未消,定在那里,匕首上举对着小系子腹部,两人保持着奇怪的姿势。
周围人众,听得王承恩之言,除了刘可平、刘氏几个当事人外,无不惊涛翻浪,比之刘可平、刘氏见到朱慈燝变异身形、重瞳金芒、身漫寒气、武勇无敌更甚。
王承恩见两人定在那里不动,心下一松。整了整地上捡起的帽子,修了修衣着。朱慈燝此时冰寒麻疆难解,他又不懂运劲自复之道,九阴寒冰真气只能自动运行护主,消解甚慢。
朱慈燝对于王承恩所说之事,持特大怀疑,他虽不是很通历史,但也听过李闯攻入北京,明亡之时,崇祯的儿子都在北京,而且崇祯年纪才多大,陈子文的情报上就有说过。崇祯才多少岁,怎么和自己有毛线关系,这根本就是天方夜谭。所以即使全身恢复知觉后,也不肯放下匕首,这小太监许久不见,功力又更进一步,尤其是身法凌厉迅捷,非当日可比,实是忌婵的紧。
王承恩检起在掉落地上的一卷金黄色卷轴,看向朱慈燝,还有周围的依然举枪相对的天阀军士兵,又望向刘可平那边。
刘可平反应过来,从圈外跑到变异的朱慈燝面前,道:“燝儿,你这是干什么,王公公是你父皇派来的钦差大臣,还不叫他们住手。”说着向着天阀军士兵一指。
朱慈燝听得外公说父皇两字,心中吃惊莫名,如果说王承恩说的话,他觉的是骗人的,那么刘可平呢?难道他给人控制了,说出这么失心疯的话。
但朱慈燝迷恾中,还是下令天阀军收枪后退,只是身子疆麻,也不知是受此时心情的影响,还是受神功反击其身的影响。
这时刘氏也走过来道:“燝儿,有什么话好好,怎么动起手来了。”
朱慈燝的匕首也随着手臂而下放,身子变化间,又缩回正常身形。
刘可平、刘氏见朱慈燝如此异像,都是百感惊奇,喜不自禁,孙儿(儿子)不单天姿聪慧之极,以稚童之龄建军立业,兼且身带异像,武勇无比。
刘氏怀抱身形变小,衣衫撑破的朱慈燝,不断抚摸着他的头。
王承恩道:“刘老头,咱们到院内,跪听圣旨吧!”对待卫抬死救伤视而不见,朱慈燝见他凉簿,命天阀军士兵和温守思的仆从协助其操持后事,但眼中还在防备大敌:小系子。
刘可平烧香摆案,很是熟洛。
王承恩打开金黄稠缎的卷轴,刘可平、刘氏包括天阀军高层在内的人众也一同跪下,随刘可平一起呼喊:“吾皇万岁万万岁。”
唯独朱慈燝没跪,天阀军上至高层下至士兵见此,又相互对视间,站了起来。
王承恩看的朱慈燝如此,正想说什么,只见刘氏起身,轻轻按下朱慈燝,力气不大,朱慈燝还是跪在刘氏旁边。
王承恩见天阀军一众也随着又跪下,才松了一口气,紧着的心放了下来。提了提气,尖着嗓子道:“奉天承运,皇帝召曰。朕当岁少,智不成,识初达,身非意,于犯失仪。令子遗,落于民,罪责之过……。”
朱慈燝虽然来到古代已有二年之久,还并不是完全能听懂古人的文章的,越古老越不行,摆在书桌上,细细研究,还是能看出一点意思的,但这样念的如此之快,就不明白了。
只听王承恩念了老长老长,还压韵得很,最后道:“……今刘可平,乃朕舅,孝纯恭懿淑穆庄静毗天毓圣皇太后之弟,尊亲平伯。今刘氏,赐德妃。则得燝,封号靖。汝归朝,速速来京,认归祖宗,赐予封地。”
崇祯文上说的孝纯恭懿淑穆庄静毗天毓圣皇太后,就是崇祯生母刘氏,是朱慈燝的亲奶奶,同时又是他的亲姑婆,古代人没有三代不通婚的规矩,所以朱慈燝是近亲生育的结果,如果没有刘志强的穿越,他就是有先天疾病(肌肉生长抑制缺陷和天生痴呆结巴)的人。
崇祯生母刘氏被选入太子东宫,成为明光宗朱常洛的淑女(一种低级妾媵)。为皇太子朱常洛生下第五子朱由检,即崇祯。刘淑女并不讨朱常洛的欢心,在朱由检五岁这年,刘淑女在朱常洛的一次歇斯底里的大发作中,不明原因的死亡。史书曰:“失光宗意,被遣,薨。”这话说得很冠冕堂皇,而实际上的情况,应该是朱常洛暴怒之下,将刘氏逼上了绝路自尽,甚至朱常洛亲自或让下人动手将刘氏活活打死了。为什么这么说?因为刘氏死后,朱常洛惧怕此事被父亲万历皇帝知道了会趁机废了他这个碍眼的太子。万历一直都在努力想改立自己钟爱的郑贵妃的儿子为太子,为此引发了旷日持久的“国本之争”,最终由于重重阻力而作罢。心虚的朱常洛对身边的太监宫女威逼利诱,警告他们不能走漏风声,只对外谎称刘氏是病死的,将她以宫人的身份葬在西山。后来朱由检因为哥哥朱由校即位,于天启二年被封为信王,屈死的刘氏也因此被追封为刘贤妃。
朱由检即位为崇祯帝后,为母亲上谥为孝纯恭懿淑穆庄静毗天毓圣皇太后,迁葬庆陵,并大力尊封了自己的外祖母一家。朱由检曾寻求母亲遗像而未得。傅懿妃当年也曾是朱常洛的姬妾,与刘氏同为淑女,比宫而居,自称熟悉太后,找寻宫中与已故的刘氏相貌相似者,命刘氏的母亲瀛国太夫人指示,让画家作修正,如此一来便得到了刘氏的画像。画像完成后,以庄严的排场由正阳门迎入宫中。朱由检跪迎于午门,并将画像悬挂于宫内,请年老宫女观看,有人说很像当年的刘氏,也有人说不像。朱由检听了之后泪如雨下,相当感动,后宫众人亦随之感动落泪。
刘可平就是崇祯的舅舅,父母祖籍海州府(今江苏连云港),得了崇祯(当时还是信王,要不是天启照顾,他还拿不出这么多银子)的封赐后移居河间府宛平,因明朝制度,官审功戚不用交税,做起了车行买卖,不料刘可平自父母死后,不是做生意的料,最后自己做了马夫,无奈还是有赔无进,祖业消尽,想与在早年水灾迁居潮州的海州刘氏宗亲联系,一同搬到潮州府程乡安家。正是在这些年中,刘可平因配偶早葬,家业不兴,给人追*债,不得安宁,便长年将女儿寄放在信王府。崇祯自幼少有亲人,有了这表姐也是高兴,只是少男少女,无人约管,才意外有了朱慈燝,朱慈燝生母并不知人事,珠胎多月竟不知情,与刘可平一同迁往潮州府程乡新家,而刘可平虽知侄子是信王,但他生性素来硬气,又加朱由检当时并非皇帝,就有了后面的这些事。
“……汝等接旨。”王承恩念完圣旨,双手端旨。
刘可平道:“臣等接旨。”朱慈燝在刘氏的按压下磕了头,心中老大不愿,还没听明白这圣旨里面说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