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年,虽然吵闹不断,我们却过得较为平坦,胡心海的事业有了起色,他上了国外的《时装周》,在国内也小有名气起来。
我彻底的爱上了酗酒,不再照顾家不再画设计稿也不再教育胡海港。当然,胡心海也不会让一个只知道酗酒的女人教育他的儿子。
他工作忙,常常不能回家,但是走到哪都会带上胡海港,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胡海港也开始‘工作’起来,因为先天条件的优越,胡海港成为很多童装行业的小模特,胡心海从不找我商量对这件事的看法,但事实上我也不愿和他聊这些。
胡心海开始被很多电视台的中小型综艺节目邀请,之后的费用他攒起来在上海买了一套两居室的公寓。
何再恒前不久结了婚,和一位与他门当户对,气质绝佳的漂亮女人。我和胡心海一同去参加的婚礼,却在结束后各自离开。我们的话题越来越少,我们离婚姻的尽头越来越近,却在奥运会开幕的那天我意外的发现自己怀上了二胎。
本来想要像从前那样记录怀孕时的点点滴滴,却发现我和胡心海已经没有了点滴可记录。
而那个时候,我发现自己怀一个两三个月的孩子都会异常的累,而我解决累的方法依旧是酗酒,或许还有抽烟。这是最可笑的,胡心海戒了烟瘾,我却染上了烟瘾。
我身边再没有人,连何再恒也不再来看我。
2008年冬月,没有和任何人商量,我坐上了回老家的飞机,说来也是讽刺,但那确实是我二十七年的人生中第一次自己一个人坐飞机,闹了不少笑话,但终归是回到了家。
看着日渐消瘦的我,父亲和继母都红了眼眶,回到家的日子里他们只让我吃不让我做却没能挽回我的体重。
某一天的晚上,我想起很久没有联系的阮勤勤和周材生,便将他们约了出来,两人都还是未婚状态,陪我畅饮也不会有人去管。
那晚上我大醉伶仃,趁着醉意吐露出了这三年的所有不满。而当我酒醒,已经是躺在了家里的大床上,坐在我身边的是继母,她捋着我的头发,静静的看着我,像是刚哭过。
“是妈妈对不起你,当初不应该劝你继续忍着的……”继母潸然泪下,我却没了泪意。
也许我还爱着胡心海,但真的没那么在乎了,为他流了那么多年的泪,也是时候流干了。而今日我的一切,都和胡心海无关,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自暴自弃导致的,我没有资格去责怪任何人。
我不知道那晚说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是把自己形容的多么悲情,阮勤勤和周材生都开始关心上了我的起居生活。而在回到家的一个月里,胡心海没跟我有过任何联系。我竟过上了单身生活。
“他要再不联系你你就和他离婚!”父亲勃然大怒,说的话继母和阮勤勤却意外的赞同,我无法作答。
阮勤勤的休息日拉上我去逛街,却在服装店试换衣服时被她发现了我的秘密。
“江思研,你是不是怀孕了?”她问。
我点了点头。
白色的紧身打底毛衣特别显肚子,虽然我挺瘦,但快五个月的肚子确实在不穿棉衣外套的情况下已经能看到弧度。
“胡心海知道吗?”她继续问。
我摇了摇头。
“那你打算怎么办?还是像从前一样一个人生吗?”
“我不知道,如果真的要和他离婚,我就不打算让他知道了。”我哽咽着说。
“这可使不得啊姑娘……”店里的阿姨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听到了我和阮勤勤的对话,开始劝导我:“一个人生孩子带孩子多不容易啊,尽量不要离婚啊,就算要离婚的话也不能苦了孩子,趁早打掉要比自己生自己养好……”阿姨还在说,我拉着阮勤勤离开了那家店。
胡海港已经不属于我了,我只是单纯的想要一个能陪在自己身边的孩子,那有错吗?
腊月的末尾,胡心海带着胡海港来到了老家,胡海港看到我几乎是飞奔到了我的怀里,我带着他一一认了外公外婆。
虽然胡心海带了很多从上海置办的的年货给父亲继母,但是他们始终没有给胡心海好脸色。
胡心海看着我,道不明的表情,我没说话,他一把将我抱进了怀里,带着哽咽的声音,不停的问我还要生多久的气。我没有说话,却在那一刻潸然泪下,我原本以为自己已经为胡心海哭够了,却在被胡心海拥入怀中的那一刻一直掉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