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农家妇人还要继续说话的时候,就被那个男人冷冰冰地话打断了。
“我有罡正气息护身,那个家伙奈何不了我的。我只所以带她来这里,是希望她还能够跟那个人见面。那个人是我的好朋友,我答应过的,在我有能力的情况下,一定找到这个女人,然后和那个人重逢。这是我作为一个男人的承诺!我必须履行!”
“就算那个人是个十恶不赦的家伙,你也要遵守什么破烂地约定吗?那个人不是一个好人……”
“闭嘴!在我眼里,那个人就是一个十足的好人。这世上没有人可以像他那样为了一个人,放弃了所有……”
那个穿着黄灿灿盔甲的男人厉声说着。
这个时候,躺在地上那个东西有了点苏醒的味道。
周围刺啦啦地声响。一群看似乌鸦一般的飞鸟正在聚拢。
那个男人手里拿着那把战旗冥龙枪一点寒芒闪过,那些看似飞鸟一般的物事扑棱棱几下子,继而四分五裂。
原本认为的小树林在扭曲地空间里失去了本来的面貌。一场火海一般地景象出现在四周。
滚烫地岩浆,突突地冒着热浪。不远处有四个巨大的石柱上矗立着四头红色岩石做就的狮子。每个狮子上都有一个人:一个男人,跟这个男人一模一样的装束,一个女的,貌似跟背着自己的这个农家妇人一模一样,一个小孩,虎头虎脑的,看似很机灵,但是自己没有见过,还有一个小女孩,有一双大大的眼睛,手里拿着铜铃铛。样子可爱极了。而就在四个巨大的石柱的中间,有一滩碧蓝色地海水,与周围泛着热浪地岩浆流格格不入。
岩浆里有水?而且是那种可以遮盖这些炙热岩浆的那种水?而且更是那么一点不足十米见方的水,可就是这么一点水,在周围炙热地岩浆流里,显得特别的不可思议。更显得神圣不可侵犯。
其实,在那一滩不足十米见方的水中央,有一颗白的透亮的珍珠,大小与溜溜球般,在水流不断地翻动中,来回滚动着。
“没有退路了。只好带你们来这里先避避了。只是,现在我没有任何气力,剩下的路我帮不了你们了。”
那个穿着黄灿灿盔甲的男人陡然间倒在了炙热地岩浆上,任其漂流。
“不要!”
这个女的吃力地叫喊着。她可以看出来,当那个男人说完那一段话后,整个人似乎被什么给掏空了,连身上穿着的盔甲都瞬间褪去的无影无踪,手里那把长枪也无故消失。而身躯倒在炙热岩浆的那个男人赫然变成了董鸣一。
那个让自己爱的都快到骨头里的男人此刻像是一个垃圾袋,被人丢弃在臭水沟里,没人疼惜。
“掉在炙热地岩浆里,这是火山的中心地带吗?为什么你要掉进去!”
这个女的使劲折腾着身躯,想从那个农家妇人手上挣脱开。但是,任其这个女的怎么折腾,身躯却还是被那个农家妇人牢牢地抓着。
“为什么不让我下来?他是我男人,我怎么可能看着他去死!快,快放我下来!”
这个女的声嘶力竭地喊叫着,甚至用拳头使劲捶打着那个背着自己的农家妇人的后背。这种几乎发狂发疯了的行径,并不能让这位背着自己的这位农家妇人有半点把自己放下来的可能。
“你为什么要阻止我?为什么?为什么?”
这个女的并不打算放弃自己的坚持。
“如果不是你身上有人气,招引了那些人的追赶,冥郎将军怎么会死?那个人只是希望能再见你一面,现在冥郎将军却要搭上一条性命。你说说看,我是该让你去死还是把你千刀万剐呢?”
这位农家妇人把话说得毫无感情,像是对背上的这个女人讨厌极了,才表现的如此地冷冰吧!也许是这个女人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才会如此闹腾吧?就算什么都不知道,至少别人告诫的话还要明知故犯,看来背上这个人早前被人说成是个祸国殃民的主还真是从骨子里都是那么地让人嫌弃啊!
如果她是美丽的,她注定着会成为那个天下最被人说三道四的那个人,可是冥郎将军为了一个庸庸碌碌地家伙,那个高高在上,以酒为池,以肉为林还喜欢纵情纵欲杀人只是一时兴起的家伙,如此根深蒂固地完成那个人最后的心愿,这其中究竟是为了什么?
冥郎将军的名号人人都有耳闻,他的存在让窥视这个王国的人无法对其左右一二。可是,那个人死了,也要派人把冥郎将军一起埋葬。自己赶来的时候,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那里发生了一场战争,一场所有人都为之惊世骇俗的战争。
自从有了那场战争,所有的是是非非,正道邪道都变成了只会杀戮的机器。对无辜的生命,对妇孺和儿童,对所有反抗和不服从的人,唯一解决的手段就是让其彻底消亡。
那一场战争,只杀得天地混沌,日月无光。也致使人神无德,鬼妖无性。生灵在那一刻犹如草芥,任其强者践踏凌辱。
黄昏逝去之前的那一抹晚霞,在洗尽了尘世的所有风光之后变得鲜血一般地红。那是苍天给人间的最后一点颜色,成了自己内心深处最悲伤的一首挽歌。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这是自己和那个冥郎将军之间的关系,从小自己在已经注定着会在一起的关系,直到背上这个女的出现,那个时候的背上的这个女人,拥有倾城之容,倾国之色。她的美丽能让整个王国的人欢欣雀跃。而自己也就从那一刻起,像是和冥郎将军失去了任何关系。
“八月蝴蝶黄,双飞西园草。感此伤妾心,坐愁红颜老。”
也许自己活该会有那一次的接触,活该会有一生孤苦终老的遭遇。对于那个人,他欺负了自己,却什么都不知道,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他去当了将军,而自己除过幽怨地深情表白和无尽地想念之外,就只能看着那个人风光八面,耀武扬威。
也从与那个人有了那么一次,自己很庆幸自己中奖了。
——自己怀了一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