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为何?”孟观有些慌乱。
他想到了师姐的话——你们俩的事何时同我说过!现下来问我?不知!
“我、我的记忆只停留在我十五岁醉酒那刻……”孟观低头躲过皇帝的目光,那里头蕴藏的他不敢看,“我这些年的经历师姐都告诉我了,只是她并未告诉我,你和我的关系现在到底如何。我问她时,她很生气。”
“她不说是对的。”皇帝道,“你与孤疏远已有三年,自师父死后,你再也不肯与我单独见面。”
这怎么可能?若说这世上孟观最崇拜谁,最喜欢谁,最想待在谁的身边,那定然是师兄。自己和师兄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事情要从三年前说起。”皇帝随意从棋篓里拈出一只白子,在手指间旋转,目光放空,陷入了回忆之中,“钱家设计陷害你与孟三有染,你匆匆跑来告知于孤,问孤怎么办,孤告诉你就当不知道这件事,孤会帮你妥善处理。
那之后你留在宫里,我派了暗卫盯着孟家。
你父亲要杀了孟三,假装重病过世,以此保全你。你母亲断然不允,竟不惜将隐藏在心底的秘密告诉你父亲。”
孟观双手成拳,有些紧张。
“你母亲说,孟家长子诞下之后不过三日就死了,她买通乳娘,在外买来一弃婴……她说你根本不是孟家的种,这些年,孟元越大她心越难受,她无时不刻不再期盼你死了。
你占了孟元的世子之位,她觉得自己对不起孟家列祖列宗,现在又要害死孟三,她实在扛不住了,所以将此事倾盘而出,以求换得孟三的性命。
孤知道,若将此事告知于你,你必定会放弃孟姓,娶了孟三。”
孟观低头不语。师兄猜得没错,假若当时他就知晓,定然会娶了孟三,他虽然和孟三并无苟且,但他已毁了孟三的闺誉。
“孤当时选择隐瞒你。威北候做手脚,想废了你,孤便暗示他,孤会保你到底,还告诉他,你的亲事我会为你做主。但血脉岂是可以随意混淆的,孤知他不会收手,该如何劝你离开孟家,孤想了很久,走一记昏招。”皇帝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轻,“孤选择了将孤的私心告知你。”
私心?孟观抬头看向师兄,师兄一贯冷静自持的眸光中此时竟晦暗不明。
“純之,”皇帝毅然转过脸看着孟观,一瞬不瞬,“孤心悦你已久。”
孟观嘴唇微翕,不可置信地看着师兄,又匆匆别过脸,躲过师兄深情的目光。
他隐隐明白自己当初为何要同师兄疏远了。
师兄贵为九五之尊,怎可爱上一个男人,后宫不稳,夏朝皇嗣有危,夏朝江山如何稳固!他怎可眼睁睁看着师兄走上一条昏君之路,更何况自己竟然是那勾引师兄昏庸之人。
“师兄,我……江山社稷为重,师兄当将个人私欲放置其后。”孟观狠心说道,他选择不去细究自己隐隐作痛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