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观回了账内,坐在太师椅上呼哧呼哧地生气。
毛宝和王彪回来了,毛宝说:“那士兵和探子是同个账的,又是同乡,据说是……相好……误杀了自己的相好,情绪自然有些……”
“相好?”孟观讶异,“两个男人?”军中寂寥,连只母鸡都没有,是以龙阳之好在军中并不罕见。孟观从小在山中长大,入军营时又跟着师父,并不知道。他连其他男人的裸体都没见过,一直以为龙阳之好这种事,是吃饱了撑着的达官贵人才玩的。
王彪挑眉:“这有什么奇怪的?西凉北秦人都男女不忌呢,咱们夏朝人为何不可。”
孟观有些疑惑:“男人又不能产子……和男人有什么好玩的……”虽然他也不知道跟女人有什么好玩的……
王彪面无表情,然双眸熠熠生辉,他倾身低语:“改天带将军逛逛小倌楼,就知道有多好玩了。”
毛宝跟了孟观三年,从未见过孟观流连风流之所,别说小倌楼了,连女人的手都没牵过!所以他听到了王彪的低语,一个箭步上前,占了孟观的另一只耳朵:“将军当先去妓院,您还是雏儿呢……”听人说玩男人会上瘾的,将军还是先玩玩女人吧……
王彪止不住笑意:“原来将军还是雏儿啊……”
刘壮无辜地看着面前三人,见中间的孟观满脸涨红,右手马鞭微微抖动,便立马站到了角落里,笑嘻嘻地看毛宝和王彪吃鞭风。
“将军饶命啊……”
账内鸡飞狗跳之时,侍卫掀开账帘进来:“将军,探子汇报北秦军正举兵前来!”
孟观留毛宝孟然在营中,整军出发,与北秦军于贝平坡相遇,双方拉紧缰绳,分立对峙,军旗飘飘,泾渭分明。
彼时人好出师有名。北秦军中为首一人大大方方驱马上前,他的马远远一看就知道是匹宝马,人长得高高壮壮,自有稳如泰山之感,当是首领。
“北秦与夏国向来交好!”那人声音沉稳,隔着一段稍远的距离,吼道,“关中军厉兵秣马是为何意!”
北秦军跺着手中的矛,声音层层叠叠,如雷贯耳。
北秦军倒打一耙,反而说他们先想要打北秦,北秦军这才举兵问个究竟。
所谓的厉兵秣马,该不会是指他们演习之事?孟观啼笑皆非。
孟观亦策马上前,与那人面对面对峙。
北秦将领长得颇有异域风情,刀削斧凿的五官摄人心魂,一双英眸凌厉骇人。他高出孟观许多,居高临下。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孟观分毫不惧,吼道,“我军不过演习,你们就吓成这样。是不是我们放个屁,你们都当是龙卷风啊!”
关中军笑声震天,饱含杀意。
“你是孟观本人?”漫天笑声中,北秦将领微微发愣,上上下下打量着孟观,“竟长得跟娘们似的!”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孟观是也。”孟观怒得磨后槽牙:“你是石闵?”好好好,又一个骂他“娘们”的人,他要好好记住这人,像砍下东海王的头颅那样,把他的头当球踢!
“不,”北秦将领微微低头,像看一个小孩子,“石勒。”
石勒,北秦国主胞弟,但不同于好吃懒做的石闵,此人为北秦立下不少汗马功劳,与段卓同名。
北秦军什么时候换将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