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转头的一瞬间,我发现我的双腿忽然不受控制了,自己朝着麻将桌走了过去,我眼看着自己离麻将桌越来越近却毫无办法,不大一会儿,我就走到了麻将桌的跟前,此时,我就站在高岳的身后,也看清了另外两个人的长相,让我感到诡异的是,两个人虽然一个长发一个短发,但是容貌看上去竟然一模一样。
都是尖下巴,翘琼鼻,丹凤眼,柳叶眉,苍白的面庞看上去有些不太正常,长发女人此时起身围着我慢慢的转了一圈,边转圈边说道:“姐姐,还不替这小子好好算算,看他还有几年可输?”
那个短头发的原来也是个女人,只见她咯咯一笑,笑声听起来恐怖极了,然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了三个铜钱往麻将桌上一扔,看了看,结果哎呀一声叫了出来,“哎呀,看来他不用输也活不过明年了。”长发女人听了这话微微一愣,也看了那三个铜钱一眼,然后嘴里一直发出啧啧啧的声音,继续围着我转了几圈。
我此时只是身体不听使唤,但是听觉和视觉还是我自己的,听到两个人的对话,我脑袋嗡的一下子,听她们俩的意思,前边说我马上就要上麻将桌了,可后边一下就说我活不过明年了?
最后,长发女人凑到我的身边,用她小巧的鼻子仔细的闻了闻我发出的呼吸,等到她重新坐下的时候才开口说道:“怪不得,生逢阴时,鬼气缠身,能活到这么大也不容易,看样子他家里人给他做过法事,不过明年就是极限了小子,既然你就剩一年好活,我们姐妹也就不为难你了,毕竟我们不能直接杀人。”
听到我不用上麻将桌,我稍微出了一口气,可是这并不能解决问题,高岳和武兴这么半天根本一点儿点儿的动静都没有,一直在机械的洗牌码牌,对于我的到来和刚才的话语没有任何的反应,甚至是当那个长发女人坐下后,已经开始打上牌了,而我就是一动不动的看着。
很快,一圈结束了,短发女人伸了个懒腰,笑着说道:“好了,时间也到了,桌上的两个小家伙也输的差不多少了,咱们结束吧。”长发女人懒懒的嗯了一声,然后两个人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这一刻,我开始严重怀疑我从小到大经历过的一切,因为眼前所见,太过匪夷所思了。
从两个女人闭上眼睛的那一刻起,一缕淡淡的黄烟从两个人的鼻孔中冒了出来,黄烟在空中缓慢的飘着,飘着飘着就来到了高岳和武兴两人的面前,然后,顺着两人的鼻孔钻了进去,钻进去之后,黄烟一点点的开始转变了颜色,先是变成了橘黄色,然后是淡红色,最后,竟然变成了鲜红的血色。
当黄烟完全变成血色烟的时候,高岳和武兴两个人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比起我都不如,而两个女人的面色则是越来越红润,就好像死人有了生气一样,同时,两个女人还发出了舒服无比的呻吟声。
看着眼前的一幕,我感觉我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喉咙开始发紧,然后,就感觉裤裆湿乎乎的,我还没来得及感受到更多,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奇怪的是,我感觉我应该是晕了过去,因为我看不见东西也感觉不到身体,但是我却可以听到周围的一切,这让我更加的害怕和恐惧。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女人舒服的呻吟声停了下来,接着就是两声扑通扑通,应该是高岳和武兴身体倒地的声音,然后是两个女人的脚步声,听声音她们似乎朝我走了过来,难道说她们并不打算放过我?
“没想到这一次进来的倒是三个男人,而且还那么年轻,不过其中一个竟然只有一年寿命,也不知道是哪个老鬼没事到人间为祸。”“哎,本来想着三个人的寿命加在一起,也够我们姐妹二人在睡个百八十年的,没想到啊,要不把他们三个困住?让别人来找他们?”
然后,两个女人叽叽喳喳的议论了一小阵儿,期间有说有笑,似乎心情好极了,而我则是更加的害怕,按照两个人所说,我们三个岂不是都命不久矣?哎,早知道当初真不应该来,谁能想到这看上去普通的后山竟然有这么邪门的地方,或者说是东西。
就在我准备继续听两个女人说什么的时候,我发现我似乎能看见东西了,不过并不是用眼睛看的,因为我的眼睛并没有睁开,似乎是一种感觉,我能感觉到周围的一切,和用眼睛看的一模一样。
我看到其中那个短发女人轻轻一挥手,高岳和武兴两个本来就在我旁边的身体瞬间消失了,而我的身体还躺在原地一动没动,那个短发女人轻轻的“咦”了一声,那个长发女人看到后呵呵一笑:“看样子当初做法事的家伙还有点儿本事。”说完,她朝我走了过来。
她走到我的身边后,想要伸手搭在我的身上,就在她的手和我身体接触的一瞬间,她发出了一声根本就不属于人类的吼叫,“嗷。”然后,长发女人的身体瞬间发生了变化,从站立的人形身体变成了一个浑身长满白毛的四肢兽形身体,短发女人则是赶忙冲了过来,然后双手接连不断的变化着,可是并没有什么用,白毛怪兽一直不停的在吼叫,我的身体也是纹丝不动,短发女人甚至都哭了出来,可是一切没有丝毫改变。
最后,短发女人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一般,双手最后摆定了一个奇怪的姿势,然后嘴里念念有词,似乎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后,她和那个白毛怪兽一起嘭的一声消失了,而我也终于完全的晕了过去,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离家最近的区医院里,父母都在我的身边,看到我醒来后,两个人都高兴极了,父亲赶忙去找医生去了,而母亲则是在我身边又哭又笑的说着话,讲述这几天的经过。
我一听,原来我晕过去已经三天了,和我一起被发现高岳和武兴到现在还没有丝毫清醒的迹象,甚至听说身体稍差的高岳现在还没出高危病房,我仔细的想了想,在防空洞遇到的事情还是没有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