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我在想上苍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异类,所以才派遣各种伤难来磨砺我或者锻炼我去打消我无间断,无缘由的纷杂的思绪。
早在很小时我就习惯性地接受很多伤痛,多到连我自己都开始不怕皮肉上的伤害,到如今能令我哭的大概只是因为心灵上接受的某种让我震撼和伤感的感情。
你喜欢什么。
在小时,妈妈为了安慰我,问我的话,但这个问题我一直在思考着到如今都没有给出确切的答案。
但我心中一直坚信的是,我希望你永远开心,像田里熟透的香瓜一样散发喜悦的香味,这样我闻起来就会安心。
那时的我不懂事为了一个冰棍胡搅蛮缠,将脚蹬进自行车的车轮里,整个脚几乎被卷段。母亲看到后,像孩子般开始啼哭起来,无助的捧着我快要段的脚。把我抱回家,一路上想要迅速奔跑,但又怕弄疼我。所有的动作就显得几分笨拙。
我刚开始并没有感觉到疼痛,只是觉得自己的左脚有些恐怖,看完后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就开始看向母亲。
我奇怪地看着母亲的大哭,觉得她哭起来比我还难看,鼻涕眼泪布满脸上,哇哇的哭声从喉咙里没有支撑地发出。
现在觉得一位奔溃母亲的表情大概是最像幼儿的,因为她不知道去求助谁也自责的无以复加。
爸爸看到后说送去医院,我都忘记我是怎么被送进医院,但我记得当医生开始缝针时,疼痛开始袭卷过来,我感觉到很漫长没有尽头的疼痛。
我终于哭了起来,因为疼痛哭了起来,只是我不知道等待我的还有许多不能言语的身体上的伤痛。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它们都发生在四年级之前,之后就几乎没有这般大的伤痛。
在之后,我经历过大面积的烫伤。
也生过满头的疖子,那时的我都不能躺在床上睡觉,因为只要一睡后脑勺的疖子就会被压迫,我会疼地不停的哭,到最后是母亲每天晚上整宿的不睡,捧着我的头,用手轻拍我。
在未来的某些个安静的晚上我似乎都能看见她疲倦的脸色,和硬撑的眼睛,时不时累极地瞌睡。我会抬起手扶在她的眉眼上,一点一点描绘它们的轮廓,用心去记住它们的样子。
母亲其实只是个没有固定职业的普通农妇,但任何的普通在面对孩子的疾苦都能迸发出惊人的力量,这力量能使枯木逢春。
在小学时,母亲卖过菜,她将自己田野里的菜精心打理后,放在一辆凤凰牌的车后座,就从家里一直骑到市里,全程大概需要一个小时的车程。她从不停歇。
又因为大家买菜的时候一般都喜欢新鲜的,所以她每天不到三点钟就起床开始准备菜品去卖菜,这样刚准备的菜才会非常新鲜。
那天早上,母亲像往常一样早早的爬起来,我也被弄醒,从床上醒来,揉了揉眼睛从房间来到客厅,看见妈妈一捆一捆的将菜绑到车后座。
妈妈这时会说,“你怎么起来了。再睡睡。”
“等下就去睡,你去卖菜,那继续带包子给我哈。”我说,我不懂母亲的辛苦。也许她们自己都不认为自己有多么辛苦。
“嗯知道了,你先回去睡吧。”妈妈准备用手摸摸我的头,却又因为刚侍弄菜弄脏的手顿了顿,只笑着说了说。
“我喜欢肉包子,给我带两个。”我高兴地说道,然后待在原地准备目送妈妈才回去睡觉。
卖菜的话,一般只卖早上的,到了八九点就结束了,妈妈回来的车程经过我们的学校。
我只要在早读课之后穿过学校的大门,踩过学校大门前的草地,来到小马路上去等着妈妈就可以吃到母亲买回来的肉包子。
包子放在母亲胸前,我拿在手里感觉到它们还是温热的。
它有时是肉馅的,有时是豆沙馅的,也有时是菜馅的。
我会在草地上迅速地吃完然后回到班级,而妈妈则停驻在马路上,看着我边吃包子边玩耍,等我吃完才离开,她眉眼温柔,嘴角咧开,笑容像是清晨草地上调皮露珠反射出的光芒。
我也许会忘记包子的味道,但总记住她那时的笑容。
感情越简单,笑容越纯粹。
我也许身体上受过很多苦难,但每一次都有妈妈陪在身边。
其实妈妈就是上天派来的天使,让我在挫折中能坚定的走过。
而我一直都在她的眼中被确信雨过之后必是彩虹。
当时的我睡觉的枕头下还有一块玉。
它是在经过的算命先生那买来的,大师说过,有它护佑我就不会有苦难。
其实我觉得它应该放在母亲的枕头下。
月光照在母亲的头发上,它们每一根都像是跳跃在深海里的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