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我唯一的让我觉得不与众不同的大概就是我的名字田薏,及其普通的名字,每次开学时我总能很简洁地说出,我姓田,叫田薏,薏米的薏,如果别人还不知道,我这是会说草字头底下是意思的意。
在家旁边的小学只能上到四年级,所以整个小学后两级就不得不到其他的学校去上小学,而那时就开始经历离别,离别经历多了之后就开始去适应这种离别,会忘记在曾经看起来很重要的人,偶尔的在未来的某个闲适或者伤感的时间会想起故事中的人。
在家旁的小学总有一个白皙,聪明的小家伙,他也许在现在看来可能不那么帅气,而在当时就像是白马王子一样的人物。他叫胡明。
我虽然是个情商低的家伙但其实我还是有点早熟的,在刚入小学时就已经学会暗恋,就有了一种喜欢人的感觉,也在很小时,就学会隐藏自己的情绪。
但那时我其实还不明白为什么人不能像母鸡孵出小鸡,也不明白零钱攒着为什么不像大人说的那样会生出小钱。
但我明白我喜欢一个和我同龄的小男孩。这种感觉有甜有苦有涩,像是在吃在吃榴莲一般,有点呛人却软软糯糯的甜在心里。
我记得他的成绩几乎常年是班上的第一名,而我的成绩总在其后尾随着。平时的相处就是很普通的玩伴,同学,也许那时的他都不知道喜欢是什么,不是说女生总比男生要成熟吗。
但一只都在抱着侥幸他会喜欢上我的,因为从窗口随意抛下的枇杷籽长出了一棵枇杷树,因为一棵大大的柳树上挂上了一串木耳。
每一件很小的事都无意间发酵出了成果。
女生和小女生在一起玩得游戏就是玩过家家,而男生在一起玩得游戏就是一起打闹,抱在一起然后扭成一团,滚在学校大门外的那片大草地上,等身上沾满了草屑后才嘻嘻呀呀的散开,不过还没顾得上去清理上课铃声就响了,人群一下子奔进教室。
孙老师就开始上起了他的语文课,坐在前排的我和他就开始直面着老师惨淡的口味,这口味夹杂着老师隔夜的酱菜味,我们纷纷竖起课本遮挡着,然后又小心翼翼地躲在书后撇着老师的眼色,生怕他看出我们的小花样。
我那时的同桌叫陈军,他的同桌是个女孩,叫王晶晶,她是个短发的小女孩,脸蛋圆圆的,午睡时喜欢流着口水,说着梦话。
学习时总喜欢挨着他,问他这问他那。我在一旁用小眼睛瞄着,观察者他的表情,他喜欢她吗,我心里不安地猜测着。
我总想找机会和他说话,想给他留下某些深刻地印象,但都会没有机会。
没想到第一次接触频繁地机会竟是那样。
那是一次国庆长假后,那时的国庆节有七天假期,我是个做事不太喜欢准备的家伙,国庆节的疯玩让我在最后一天留下了很多作业,而我一直又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我怎么能让好学生的名头留下污点呢。
当天晚上我熬夜赶作业,但作业实在是太多了,大概一点时,我急的快哭下来了,一边感慨着可能会发生的后果,一边颤颤巍巍地赶着作业,我试着用三支铅笔绑在一起写,但还是写不完。
大概一点的时候,我哭哭啼啼地叫起我睡梦中的姐姐,田欣,让她帮我一起抄词语。她看我可怜兮兮地样子,就半睁着眼帮我补作业。她此时写得字都快飞起来。
我在旁边抽搐着脸,尴尬的看着他的字,心里自我安慰着,没关系,同学检查作业不会那么仔细的。
这个夜里家里白织灯旁围绕着黑色的小虫,它们嗡嗡地飞舞着。
第二天,我的眼皮清晨开始就一直跳一直跳,我安慰着自己肯定是熬夜的缘故,今天没事的,一定会是平安的一天。
胡明在学生中一直都特别有威信的不管是因为他成绩好在就是他总是在学生的一边,每次他检查作业时都站在学生的一边,只要你交了作业就行,不管你写的怎么样。
但那天大概是他从组长升到班长没多久的时候吧,新官上任总有三把火的,他检查起作业格外认真,到我时居然拿起作业本从第一页开始翻到最后一页。然后看完后脸上露出特严肃的表情。
“这后面不是你写的吧。”他指着后面的飞扬的字说着,眼睛望着我,像是发现蛛丝马迹的小侦探般。
“是,是我写的。”我有些结巴,脸一下子涨红了,硬着头皮说道。
“我不相信。”他的语气笃定,就差指着我说真相只有一个。
旁边的小伙伴被这略微的真挚给吸引过来,争相地看着摆在我面前的作业本。
这么多的同学面前我一下就慌神了,两只手拿起课桌内的废纸不停地撕着,低下了头。“就是我写的。”
“不管怎样你这是不行的。”他说,“这样吧,你把后面的两遍再写给我,我就不跟老师说了。”
同学们指指点点的说着,这明显不一样。说的最大声的就是汪薇薇,她笑着说,“是你姐姐写的吧。”
汪薇薇是我们班上的一个小人精,她在夏天总会穿漂亮的小裙子,她总是喜欢用嘲笑的语气去数落其他小伙伴的缺点。
甚至于尽管成绩不好但总知道巴结其他的成绩好的同学,让别人给她抄作业,她挺漂亮的,但班上大部分同学都不太喜欢她。
羞愧之余,心里讨厌死她了,你这个大嘴巴,我心里想着。但当时的我胆子并不是特别大,特别怕老师知道这件事,就沉默不语地点点头。
心里想着,都怪汪薇薇。对胡明也多了次埋冤,为什么我这么喜欢你,你要拆穿我呢。
不过这次也是我们第一次接触印象最深的事,也是我们开始有了对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