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打渔从凌晨两点钟一直打到天亮,刚吃过早饭我就躺在舱板上睡着了,睡梦中突然听到癞蛤蟆的叫声,咯哇咯哇的一声比一声叫的厉害,我睁开眼睛伸头向岸边看一眼癞蛤蟆心里非常气愤:'叫什么叫!不知道我在睡觉么?懂不懂礼貌啊?“我训斥着这只癞蛤蟆。
癞蛤蟆瞪着两只大眼睛望着我,张着大嘴继续叫,我疑惑地看着它,发现它周围有一群小癞蛤蟆在地上蹦地蹦,爬地爬,这只母癞蛤蟆叫的时候好像很着急的样子,我心想它是不是在找老公啊?看它带着一群孩子好像是这个意思,动物的生活应该与人类是一样的,只是语言不通而已,不如借此机会亲自试探一下:“喂!癞蛤蟆!你是在找老公吗?是不是想问我你老公去了哪里?”癞蛤蟆听了我的话突然止住叫声认真的看着我,哦!难道它真的能听懂我说的话?不会是巧合吧?我有点半信半疑看着癞蛤蟆,我心想假如我告诉癞蛤蟆它老公去了芦苇荡里不知道它会不会去找它?那就再试试看''癞蛤蟆!你老公在芦苇荡里和另一只比你漂亮的癞蛤蟆正在聊天呢”。我一字一句地看着癞蛤蟆说。
癞蛤蟆刚听完我的话就急匆匆的转身向芦苇荡里爬去一会就不见了。
噢——'天哪!它真的能听懂人话也!
哈哈哈!这太有意思了我正想庆幸自己的新发现,却突然意识到我犯了错误,不应该欺骗癞蛤蟆,怎么办!怎么办啊?情急之下我突然反应过来。
“癞蛤蟆快回来我是骗你玩的。”
可是无论我怎样喊,癞蛤蟆都没有回来,撇下一群小癞蛤蟆象无王的蜂一样自由解散开来,我怀着内疚的心里看着它们无奈地摇摇头:“嗨!粗心大意的癞蛤蟆只顾着找你老公,连自己的孩子也不管了。”我责怪着癞蛤蟆潜意识里好像是为自己的过失找借口,即便如此我心里仍然不好受,嗨!真不该对癞蛤蟆说谎话,但愿癞蛤蟆能够尽快找到老公回来照看它的孩子们。我心里这样想着不自觉地打个哈欠又躺在舱板上。
“噢——好无聊啊。”
一阵风吹落一片苇叶掉在我的脸上,我睁开朦胧的睡眼,懵懵懂懂地慢慢坐起来,住家船上的座钟嘀嗒!嘀嗒地摇摆到十点半,这时我突然想起妹妹好像半天不在船上,又去了哪里?
也许去捡柴火了吧?我看了一下岸上的柴火堆是没有多少了,因为我曾吩咐过她有空去捡点柴火来,我晃晃悠悠地站起来四处张望突然发现东方划来一只小船,从模糊到清晰越来越近。
这是一只渔船,船上堆满了虾篓子,虾娄子是一种逮虾的工具,是细细的竹子蔑编织成的,那一个个虾篓子高高的堆在船头上,遮挡的看不见后边划船的人,这只渔船一直划到我家的船跟前靠岸抛锚,划船的是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孩,当他转脸面对着我时,我突然被他的长相吸引住了。
他乌亮的头发,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俊美,他长长的睫毛被微风吹拂的时不时轻眨着那若隐若现迷离的眼眸,感觉仿佛是一次次的在勾我的魂魄一般,噢——天呐!我这是怎么了!是自己没出息见的男人太少了?还是他的美的确是天下少有?这一刻我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混乱,惶惑不安的赶紧把目光从他的脸上往下转移,他穿着一件白衬衫,下面穿一条深蓝色的裤子,卷起裤角光着脚丫,那布着几根稀疏汗毛的脚趾头紧贴在舱板上偶尔蠕动一下,牵扯的小腿肚子上的健美肌肉一收一紧,性感诱人,这个男孩从头到脚若要从他身上找出点缺陷来,那么唯有让他少释放点诱惑力,噢——他是从画里面走出来的人吗?我傻呆呆地望着他。
“柳春哥。”
听到有人喊柳春哥我忽的缓过神来,看见妹妹抱着一捆树枝扔在柴火堆上,然后她冲着船上的男孩笑着,男孩也笑着向她招招手,哦…原来他们认识啊,妹妹一边上船一边对我说:“他姓柳,叫柳春,他每年这个季节都来这里逮虾的”
我用湿毛巾擦着妹妹的脸,男孩站在船上微笑着望着我们不言语,不一会又划来一只船,妹妹告诉我说是柳春住家的船,柳春向住家船上的人摆着手,让划船的向这里靠拢,他家的船来到近前,柳春忙带上缆绳,船民都有这个习惯,把船靠在一起比较稳妥,不论认识,不认识都可以这样住在一起,不然刮风的时候会互相碰撞。
柳春家就三口人,柳春的爸不怎么爱说话是个老实人,他年龄大约四十岁左右,他长长脸型,高高的个子,整个人看着就像一根撑船的竹篙一样,柳春的妈年龄大概三十六七岁,扎着俩条长辫子,圆脸型小眼睛,看上去给人一种很精明的感觉,她刚看见我时眼神里掠过一丝惊疑地目光,随后满面堆笑地问道:“丫头!你是这家来的客人?”她的声音很响亮。
听她这么一问我感觉很诧异,还没等我解释妹妹在一旁忙插嘴说:“她是我姐”
“噢…姐姐长的好漂亮啊!”她随口夸赞我一句之后就用抹布擦着她家的船,她的船崭新,崭新的,象是,刚上的桐油剃明发亮,看样子日子过的还不错,柳春虽然是个独子,但是他的举止根本不象个娇生惯养的人,他很懂事什么事都会做,洗衣,做饭,打鱼样样会,他待人很热情经常帮我做事,他烧的鱼特别好吃,他告诉我做鱼的另一种方法,他说:'把鱼洗干净用盐腌一会,放在太阳下晾晒成半干,然后在烧这样的鱼肉做出来很紧实不会散掉,我学着这样做果然很好吃,我跟他学会做好几种菜,他对我非常好,我也喜欢每天和他在一起,不知不觉我仿佛对柳春产生一种依赖感。
夏日的夜晚蔚蓝的天空飘着几朵白云,皓月当空繁星点点,我和柳春坐在船上,仰望着天空指着星星,我给他讲着牛郎织女的故事,萤火虫在芦苇荡里飞来飞去,好像是什么人放飞的一盏盏孔明灯飘飘荡荡,又象是天空中正在下着流星雨美丽又壮观,柳春听着我讲的故事入了迷,萤火虫放射着五颜六色的光芒,映在柳春俊俏的脸上,更给他增添几分迷人的色彩。看着聊春的脸我突然不加思索地对他说:“明天我给你画个像好吗?”
“哦!你会画像?”聊春惊奇地问道。
“嗯嗯”我对他点点头。
“那太好了!”
他突然兴奋地从舱板上猛的坐起来随后又不知所措地原地躺下,接着就开心地笑啊笑着进入了梦乡。
第一次给一个男生画像,我非常紧张感觉自己的手有点发抖,柳春站在草丛里,微笑着,我认真的一笔一笔的画着,我盯着他的脸看着每一个细节,紧张的手心都出汗了,当我画到最后一笔的时候,我终于松了一口气,这时我才注意到,柳春的脸怎么通红,通红的呀?是不是站太久了阳光照射的呀?我想应该是的由于我的功底不够强,害得柳春晒成这样,我有点难为情地看着柳春。这时候柳春匆忙把脸转向一边,我走上前把画像递到他手里说:'画好了,不过画的太慢了,不好意思让你站了这么久该累了吧。“
柳春微笑着摇摇头接过画像看一眼突然惊讶道:“这是我吗?”
“是呀!你对着镜子比一比”我一边点头一边说。
柳春急忙钻进船舱把镜子拿在手里,然后照一下镜子再看一眼画像,惊喜地说:“真的很象也,你画的太好了!谢谢你!”
“不用谢”,说完我收拾画笔和画纸,钻进船舱,往床上一躺这才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来:“噢——累死我了。”
清晨几只喜鹊把我吵醒,我刷牙洗脸,今天心情还不错,我穿一件这个夏天,最流行的白色连衣裙,手里提着高跟凉鞋下了船,一阵微风吹来,一颗颗晶莹剔透的露珠顺着芦苇叶子滑下来,跳跃着落在水面上,哗哗作响,绿绿的草坪上开满了鲜艳的花朵,散发着阵阵清香。我一个人在河边来回的走着,等妹妹下船,妹妹在柳春家正在喝着柳春妈炖的鱼汤,我有点着急东看看,西看看,突然发现从西边来了一群姑娘,姑娘们都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只有最前面的一个姑娘,身上穿着一件是粉红色的,当我凝神再仔细看第二眼的时候,嗨!怪不得感觉这么眼熟,原来是我的好友米。米穿衣服不怎么跟潮流,但是她的气质丝毫不会逊色,她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的不用说肯定是她的朋友了,一群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迈着轻盈的步伐,踏在开满野花的草地上,好像是一只只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米的穿着在一群姑娘们的衬托下更彰显得出类拔萃,米微笑着走到我身边,向我一一介绍几个新面孔,之后姑娘们各自散开随意地在河边玩乐,米着一身粉色恰似一朵盛开的桃花,我不由得伸手轻轻地捏一下她水水嫩嫩的脸:''你今天太漂亮了,我都有点嫉妒了“
米白了我一眼说:“挖苦我呢?”
“噢……求你了!米!能在我面前低调点吗?这样下去我不自信的快不行了”说完我倒在米的肩膀上。
“张小九!你还没完了是吧?看来今天不给你点厉害是管不住你这张臭嘴巴”米的话还没说完她的手就在我胳肢窝里连抓一下。
“啊——哈哈哈!好痒!好痒啊!别再挠了,我不敢了!不敢了!”我一边笑一边向米讨饶,米调皮地笑着把手从我胳肢窝里抽出来搭在我的肩膀上,搂着我向岸上的草丛走去,看见鲜艳的野花她放开我忙不停地采摘着,我也帮着一起采,她边采边说:“我给你编个花环戴头上,一会如果有哪个男人从这里路过看到你,哼哼……对不起!迷死他不偿命!”
米冲我眨巴几下眼睛,我随手轻点她一下额头说:“坏丫头”
我和米,手里编着花环,一边喊着妹妹下船一起玩,妹妹听到喊声一蹦一跳地下了船来到米的跟前亲切地叫着:'米姐姐,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到”,米说着拿起一个编好的花环,戴在妹妹的头上:“好漂亮啊!云妹妹!今年几岁了?”
“十二岁了”
“噢——真可爱!”米一边轻轻地捏着妹妹的小脸一边夸赞道。妹妹带着花环匆忙走到河边在水里照着,看她臭美的样子米笑着摇摇头。
这时,柳春从船舱里伸头向岸边看一眼,我忙向他摆摆手示意让他出来玩,柳春从船舱里出来刚站在船头上,当米抬眼看见柳春时,突然眼光一亮顿时愣住了。
“天哪……简直就是个白马王子耶!”米见到柳春的神态和我当初见到柳春时是一样的,可见柳春是多么的帅气啊。
“唉!怎么了?被帅哥迷晕了吧”?我抬手在米眼前晃动一下。
米根本没功夫理我立即把我的手拉下来继续盯着柳春看,呵呵!米这是见色轻友的不能所以了吗?
如痴如狂了吗?既然如此我就来个顺水推舟好了。
“米!喜欢他吗?如果你喜欢我就把他介绍给你怎么样啊?”我凑到米的耳边小声说。
米听了我这样说立刻轻轻地推了我一把:“说什么呢?欣赏,欣赏帅哥不可以吗?,九啊!我告诉你吧,本小姐绝对不嫁没有文化的人,我不要石头要的是玉”
“什么石头,什么玉的我不明白?”
我抬手捏着米的下巴把米的脸转向我诧异地看着米,米把我的手拿开继续看着柳春:“不告诉你!给你个机会让你想去”
“米呀!请你明说好吗?你知道我没脑子的呀!”我嗲声嗲气的摇晃着米。我和米你一句我一句地正在说着,这时一群姑娘突然看见了柳春,立刻蜂拥而来,把柳春从船上拉下来团团围住,帅哥长,帅哥短的叫个不停,柳春被她们缠的,有点不好意思,一会子姑娘们疯够了,她们走到一堆编好的花环跟前,然后就各自把花环戴在自己的头上。看样子这是要跳舞了,我赶紧上船舱里拿来口琴坐在船头吹起了曲子,米唱着外婆的澎湖湾,姑娘们在河边翩翩起舞,妹妹也跟在她们身后笑着,脚下不停地瞎蹦跶着,柳春乐的合不拢嘴,河湾里响起一片少女的歌声与欢笑声。
这是我青春时代最快乐的时光,每当我怀念米的时候这样的画面就会浮现在我的眼前,青春是多么的美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