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防爆服的刑警从前厅的玄关入口鱼贯而入,正好碰到疾步往外走的小七。
“站住!相关人员都不得离开这里!”
刑警们眼看着一名着装诡异的男子从里面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条奇怪的黑色鞭子,腰后没拴好的衣服里面还露出了一把匕首的模样。
着装诡异,面露杀气,还带有伤人的利器。
这人对他们和人民群主有极大的威胁性!必须带回去隔离调查!
领头的刑警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言语间夹杂住一股子威严,许是习惯了手下的听命办事和言听计从,他的话霸道的毫不掩饰。
小七被他二哥的怪异行径弄的极度郁闷,一张帅脸阴暗地跟茅坑里的石头,又黑又臭。此时,见几个穿着能过冬的防爆服的警察,齐刷刷的拿枪对着他,顿时更加的暴躁。
“几个小警察也敢拿枪对着我?都活得不耐烦了吗!”
小七的话音刚落,领头的刑警对此面露凝重。从此人的着装和话语能判断,这是个极度危险的人,他可是人民的公仆,要以人民的安全为己任,杜绝一切危险来源。
“不许动!举起手来!”
他的话音刚落,只见小七嘲讽地一笑,手里的鞭子被他用手腕的力量灵巧地一翻一挥舞,在众刑警还没反应过来的同时,就已经卸了他们的枪。
“哼!”
一声不悦地冷哼后,抬步就要往外走。
真是出门没看黄历!他怎么今天就跟中了邪似的硬要跟着二哥来这里玩呢!这下玩儿没玩着,麻烦事倒是不少。他懊恼的摸了摸自己依旧发疼的手腕,气得直想发狂!
吼!被小八欺负也就算了,如今连小小的警察都敢挑衅他!
而一想到小八!他就更是火大!因为小八这名字是二哥取的。
他叫小七,是他们几兄弟里排行最小。
可它叫小八......
十几名刑警,被一个他们眼里极其危险的毛头小子一鞭子卸了武装,任他们中的谁,面子里子都过不去。
还不等队长命令,几个人便纷纷扑了上去。
他们在自己的地盘儿执行任务,被歹徒卸了枪,得找回场子。
小七见一众大块头面露凶狠地朝他扑过来,嘲讽的勾起嘴角。
不自量力,他正好有气没地方撒呢!
一跃而起,抬腿直击,劈手,肘击,锁喉,每一击都直奔对方的软肋弱点,且招招阴损,直击他们的咽喉,后劲和关节等最易损伤的柔弱之处,痛处巨大却不致命,还能在最短时间将对手打得不能动弹。
玄关口随后而来的医务人员进来时,看见满地嗷叫不已的警察,吓得二话不说就要往回走,被一个声音叫住。
“哎你们不是来救人的吗?里面有好多人受了伤呢!”
几个医生护士面面相觑,瞪大了眼睛看着手持长鞭的男人靠近他们,顺道还踹了两脚躺在地上的警察,各个神情紧张。
“你,你不要过来!”
小七被几个医护者惊慌失措的表情给逗乐了。隔着几步,原地把鞭子就地一甩,就着“啪”得一声,他皱着眉喊道,“还不进去救人?你们医生护士怎么当的!”
救命医生护士见歹徒就要发狂,慌张地抬着担架拎着急救工具就往里跑。
“没劲!哼!”
自顾自一声嘀咕,小七无语的就要往外走去。这饭店的地上墙上都是脏兮兮的饭菜汁和血混合的气味,难闻得要死,他还是离得远远的为好。
内院里的众人见医生护士和护工抬着担架跑了过来,都松了一口气。
呼,他们是得救了吧?
合着众人的力将昏迷在假山边的两人放到担架上,给他们处理了伤口,然后来到叶彤的身边。
“你好,这位患者伤的非常严重,请您放开她,让我们给她处理一下伤口。”
一名护士在检查完大家是否受伤时,看到了全身是伤的叶彤。于是便走了过去。
叶彤见此,虚弱地瞪了一眼仍旧抱着她不松手的男人,便对护士说,
“请你给我一副担架,我自己没力气站立。”
小护士连忙点了点头就跑向护工组要单价。
男人低头望向叶彤惨白虚弱的小脸,心口一紧,便说道:“还好吗?”
叶彤无力且语气生硬地说道:“死不了。那样的伤,在那种深山老林里都没死成,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
男人一听这话,眉头皱了起来,目光里似有若无地带着一点愧疚。
“你在怪我?”
叶彤自嘲地一笑,弯了弯干裂的嘴唇,唇上蹦出了一丝带血的裂痕。
这在他眼里看来,犹如浴血的罂粟,使人欲罢不能之毒。
“我不怪你!因为,我们本来就不熟。”
他依旧是淡淡的笑,同样乌黑的瞳色,犹如一面有魔力的镜面,将她的注意力吸进去,里面倒映着她的苍白虚弱。
两名男护工挑着担架放在他们的脚边,看着两人好似含情脉脉地看着对方,一时也不知道该不该出言打扰。
黎稚雅此刻有一股十分怪异的感觉,对于不顾自己性命久了她的女孩,她心里十分震撼,感动,还带着一股莫名的,难以言说的慌乱。
她看着女孩被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抱在怀里,医护人员在一边不知怎么办,便走了过去。
“孩子,谢谢你刚才救了我,你看,我们素不相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的好。”
话音刚落,叶彤还未有任何变化,男人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怪异起来。
他查过当初叶彤给他的地址,女主人正是眼前这位举止优雅吐态如兰的女人。虽然她已在中年,可神情相貌间与叶彤都有七八分相似。
她们是母女,没错啊!而两年前他还暗地里参加了她父亲的追悼会,这一点是不会错的!
可言语间,她似乎不认识她?这怎么可能?
叶彤将他眼里的疑惑尽收眼底,对他摇了摇头,转向黎稚雅说道:“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就当我那天对大家无理的补偿吧。”
黎稚雅不知为何看着眼前这孩子浑身是血虚弱的样子有想哭泣的冲动,她忍住冲动,对这名男子说:“这个,你看是不是先让她去医院接受治疗,留了这么多的血......”
看着叶彤手臂的伤口,黎稚雅突然有些莫名其妙的哽咽。
叶彤有些发症,印象中,即使是以前,母亲从来也没对她这般轻声细语过。她对他的要求极高,不论什么事都要求她做到最好,但凡有一点瑕疵,都是严肃和严厉的相对。
她到现在都不清楚怎么啦,为什么她从美国回来后,一切都变了。父亲走了,大家都不认得她了。一切的一切,让她变得无所适从。
他很清楚她现在身上的伤,这种程度的野兽的抓伤,到医院里也是无法清理干净的。语气浪费时间去那种蹩脚医院做无用功,交给小七还更让他放心。
他没有理会正在说话的黎稚雅,他现在没有心情理会他们的家务事,眼下他最在意的是她身上的伤。
怀里这个家伙并不是个有多听话的女人,硬是要把她带回去治疗,她肯定会反抗。
他看了一眼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山猫。
幸亏她现在全身麻木动弹不得,也省得他多费唇舌了。
他紧紧揽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勾起她的腿弯处,将她抱起。
“走吧,我带你去疗伤。”
叶彤以为是带她去医院,也就没有反对,可眼下,这只山猫,却是不能让有关部门带走的。
“等等!”
男人脚步一顿,“怎么?”
“有没有办法救下这只山猫?”
男人嘴角一勾,脚下生风地继续向外走,“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