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现在王孝棠继续赖在郑家住着,平日跑回去看看搬家怎么样了,家里布置怎么样了,或者带着铃儿跑到各个赌场赌钱——但很不幸,所有人赌场见到王孝棠之后立即关门收摊,并且王孝棠走到每个赌场的时候,赌场老板都会笑脸相迎地把他请到楼上去,给他几十两银子请他不要再来了。这厮比收保护费的还让人害怕,王孝棠甚至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流氓了,铃儿提醒说:“你要是在这样赌博下去,将来成瘾了如何了得,咱们村里可有人因为赌博把妻子卖了的。我却不要成为那样的人。”
“嗯,小媳妇,我知道了,再不去了。”王孝棠笑嘻嘻地说,随后他带着周铃儿在魏县各个赌场转了一圈收了两百两银子之后对魏县所有的赌场宣布,从此之后他不再踏入赌场半步,引得赌坊一阵庆幸。王孝棠又把这二百两银子交给周铃儿,周铃儿大惑不解,王孝棠对她说:“将来你是大老婆,钱都归你掌管嘛。”
周铃儿很是高兴,不过随即叫了起来:“什么叫我是大老婆,你还有几个老婆,你说,你说……”
王孝棠没事的时候继续写那《小李飞刀》,不过因为心里牵挂着房子的事儿,没有写多少。
过了两天有人从京师快马加鞭赶来,直接来到郑家找到王孝棠,送来书信一封,原来是胡楚楚的私信。王孝棠连忙打开书信,顿时高兴不已,因为胡楚楚吃那长胡须的药,嘴角上的确是多起了胡须来,当然也没有成为什么例如后世美国变性女超模一样的满脸络腮胡。
这龙须草又叫做龙须生发草,女性吃了之后的确是雄性荷尔蒙分泌旺盛,只不过四五天功夫,胡楚楚的鼻翼下方已经有了较为明显的胡须了。
起初胡县令胡方顶还没有觉得什么,多以为是女儿家长身体,却不料越来越明显,顿时苦恼不已,每天脸抽抽的次数都会更加多。胡楚楚在信中还要求王孝棠立即把《小李飞刀》其余的故事由仆人带来,说自己已经看完那些故事。
王孝棠便将其余小说交给仆人,又写了书信一封,说让她继续努力,并且如果在秀女之中遇到一个叫做张嫣的河南县令之女,便刻意结交一番,叮嘱她一定要对那张嫣如同姐妹,此女子将来会有大机遇。
仆人走后,王孝棠倒是坐不住了,他眼前时常出现胡楚楚的身影,一颦一笑,活泼灵动,拎着马鞭噤着鼻子,穿着那粉色裙袄叫喊道:“后面的故事咧,后面的故事咧?”
唉,相似愁苦啊——我是不是太花心了?王孝棠又反省道。
为此,他开始左思右想起来,自己对小丫头铃儿和对胡楚楚的心思是如何的,对小丫头的宠爱多一些,亲近多一些,保护欲多一些,自己总是喜欢逗她玩,逗她笑,逗她哭,但是现阶段从来没想过男女之间,甚至没有像是恋人一样主动拉过她的手。而对胡楚楚的感情又是不一样,男女之情似乎多了一些,也时常挑一些没羞没臊的话,当然,两人之间迄今为止仍旧是纯洁的男女关系。
正在冥思苦想之中,感觉到身后有人,王孝棠立即转身猛地二指禅转身插向被后人的双眼,却见到郑云霄双手合十,正好将那二指禅挡在眼前,这臭不要脸的家伙地笑道:“哇哈哈哈,我早就料到了,被我猜中了吧!没插中!哇哈哈哈哈……啊呀!”
“你这厮什么时候进来的?”王孝棠从他的眼睛上收回两只手的一指禅问道。
“你太阴险了,你也太阴险了,居然用这一招。”郑云霄揉着眼睛红着眼圈流着眼泪道:“你这没良心的秀才,我是看你一个人发呆想过来安慰你一下,却见你不知想到什么淫邪的事情居然想得这么入神,都流出了口水了。”
王孝棠忙擦了口水说道:“我什么都没想。”
郑云霄瞪起赤红的双眼,撇嘴说道:“休要骗我,我太了解你了,看你面带桃花,春心荡漾,肯定是在想那男女之事。再看你时而皱眉,时而轻叹,肯定是在男女之事上有些困苦。贤弟,你是不是在想,如何对待胡大小姐和铃儿姑娘?”
王孝棠惊讶道:“诶,神棍,别说你还真有本事。”
郑云霄笑着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道:“论起别的来,山人本事不行,但是察言观色,山人在街上十几年了,什么人什么心思,只要看看脸便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前些天你教我如何与莲儿相处,今天我便教你如何对待二女,如何?”
王孝棠叹气道:“可惜两个我都喜欢,两个我都不舍,该如何?”
“男子汉三妻四妾平常事,何苦之有?”郑云霄道,“干脆两个都娶过门吧。”
“谁为大谁为小?”王孝棠问。
郑云霄道:“你与铃儿订婚在前,自然铃儿是大,但是胡县令之女乃官宦人家之后,这个……她为大自然也并无不可。”
王孝棠剜了他一眼道:“你这话说的,跟饿了喝白水一样——相当于没说。”
郑云霄尴尬笑道:“却是不知,还是你自己做斟酌吧。”
王孝棠道:“现在的问题还有一个,就是不知道她们愿不愿意共事一夫。”
郑云霄道:“我猜想,她们没有一个愿意。铃儿姑娘虽然年纪小,但是很有见解,幸子外柔内刚,认准的事儿十头牛也拉不回来。胡大小姐呢,她是外刚内也刚,又是县令之女,岂能愿意共事一夫?所以啊,有你头痛的了。”
王孝棠点了点头,忽然抬头气道:“你不是教我吗?怎么变成给我添加烦恼来了,你这贼神棍,不做好事只会添乱。”
郑云霄一排额头道:“却是忘记了,哈哈,其实我是来帮你的……”
“滚开。”王孝棠道,“你今天怎么下床了,不装昏迷了?”
郑云霄道:“我昨日便苏醒过来了,今日多行走行走,这便行走到你这里,见你傻笑才看看热闹。”
王孝棠道:“你此般表现,实在太过,不若我告诉叶李氏吧。”
“长德贤弟。”郑云霄正色道,“山人以为,铃儿姑娘这一关好过,她是真心对你,你若是平妻对她,她纵然暗自垂泪,却也心甘情愿。只是胡大小姐不同,此时又是胡大小姐参加选后之时,你如此对待她,她若知晓了肯定宁折不弯。”
王孝棠长叹道:“如何汪大官人可以拥有七仙女,而我王孝棠只是在脑袋里想一想三妻四妾,却有这么许多烦恼,当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半仙儿,跳大神儿的,你说是我的运气差,还是因为你在我身边,你把我衰的?”
郑云霄郑重其事地说道:“我看你的面向,你是乌云盖顶,祸不单行,眉宇之间隐隐约约有倒霉发生。我看主要是因为你招风耳,八字眉,斗鸡眼,蒜头鼻子,地包天,好家伙,人身上的所有缺点都长在你脸上了,你不倒霉,玉皇大帝都不答应了。”
“我靠,我整不死你我!”王孝棠冲上去一顿暴揍,郑云霄连忙求饶,这才罢手,“你这厮居然把我这玉树临风貌似潘安智慧与英俊并重,风采与傲骨齐飞,人才一枝梨花压海棠的魏县大才子王孝棠形容如此丑陋不堪,当真可恶该削也。”
郑云霄:“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