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平胃部有些隐隐作呕,感觉这个方法太过……霸道了,连忙说:“方法是很奇特,只是未必他二人敢于接受,还是用我的方法吧。”便在自己的背篓之中翻查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一个白色瓷瓶,放在郑云霄鼻翼下方才敢打开。
王孝棠瞪大眼睛看着,不知道这是什么解药,只用闻就行,居然不用吃的,中华医术博大精深啊。过了好一会儿,郑半仙悠悠地醒来了,然后一连打了七八个喷嚏,大叫一声:“什么气味,臭不可闻,臭不可闻。秀才,是不是汝的臭脚?”
王孝棠道:“是,仙人的鼻子就是灵敏,你是否闻到略带一丝丝体香?”
那郑云霄跳了起来,用力揉鼻子,叫道:“你……你……你……”又见虚平用那瓷瓶子正在救醒张石头,一拍脑袋,道:“山人记起来了,这茶水有问题。”
“废话。”王孝棠道,“你觉得这么一座荒凉的青云山,只有六七个道士住在山上种田读经文,山下会有茶水铺吗?”
郑云霄皱眉道:“山人倒是口渴难耐,忘记这一茬了。”他挠了挠头,道:“秀才你方才所说之后,山人才想到此间细节,的确奇怪啊。”
王孝棠便将陈妍秋一行人准备向自己报仇一事前后说了出来,那郑云霄听后哭笑不得道:“原来是你沾花惹草连累无辜,吾等冤枉,冤枉啊。”王孝棠恨不得一脚把他踢晕才好。等张石头醒来之后,王孝棠又将见到陈妍秋一事与他讲了,张石头立即抱拳说道:“三位高人,俺这便去追主人家去,就此别过了吧。感谢三位高人的照顾,要是以后我们再见面,俺一定好好报答你们。”
王孝棠道:“你这一走……”
张石头道:“秀才高人,俺实在打不过你,俺服你了。”
王孝棠摆了摆手,说:“你这一走……”
“别过了,高人别留俺了,你的恩情以后俺再报。”张石头立即追逐那马蹄印和脚印,追跑过去。
王孝棠张大嘴巴,这才说完整:“你这一走,没有人给我们背行李了。”
郑云霄瞪了他一眼,道:“你不是力大如牛吗?”
王孝棠道:“学生力大如牛,但学生不是牛,就像是你这神棍刻薄似铁公鸡,却不是鸡一样。”
三人一路吵闹,从青云山下一直到了一处小镇,却见这小镇也略有些荒凉,三人本想雇一辆马车,但无奈本地不产马,只有牛车,于是只好坐着速度奇慢无比的牛车。三人游山玩水很快回到了魏县,如果不是路上虚平见到生病的百姓便忍不住救治,时间恐怕会更短。
回到魏县之后,那郑家家人立即向王孝棠说胡楚楚胡大小姐来了几次了,看来很是急切,王孝棠便立即抛下二人前往县衙。在与小厮贿赂了几文小费之后,那小厮才跑去通报给胡大小姐。
小厮一路小跑,来到衙门后院大小姐的房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有个书生在门口,求见大小姐。”
春花问道:“哪个秀才?”
“就是以前来的秀才。”
“可是长相颇为清秀的,瘦瘦高高的?”
“是瘦不拉几,一副小白脸的样子。”小厮道。
“肯定是王秀才王孝棠。”春花笑道,“这书生之中长得像小白脸的,只有他一个人了。”
“闭嘴。”胡楚楚训斥道,听到王孝棠回来了就在门外,急的鞋子都没穿好便要跑出去见他,那春花与秋月两位丫鬟笑得花枝招展,胡楚楚气道:“不许笑话我。”
“我的大小姐呀,便是见新姑爷也不用这么着急的。”秋月抿着嘴笑道。
胡楚楚气得上前挠她痒,秋月便躲在春花身后,三人闹作一团,稍作打扮这才走了出来。三人仍旧一副男装的样子,王孝棠刚要说话,胡楚楚说:“我们去拜月楼再说。”
拜月楼是距离县衙不远的一座酒家,二楼上有雅间单座,四人要了一间雅座之后,春花与秋月自动跑到门外站岗放哨。
王孝棠道:“你不是着急吗?怎么现在不急了?”
胡楚楚这才一脸疲惫中露出思念,不过这个女孩一向以来性格大大咧咧,轻易也不会做出小女儿姿态,她低头说道:“高人师傅,选后一事,恐怕有变,我被选中送入京师,准备再一次甄选,唉。”
王孝棠顿时觉得不可思议,叫道:“不勒个是吧,连你这样也被选中了?五千个人就这审美标准?你爹不会是……”他想说行贿来着,那胡县令不是什么好人,不过王孝棠也知道胡楚楚心中她爹一直都是为官清廉,只好将后面的话给吞了下去。
“大坏蛋!好像我多么不堪似的,难道我就一定选不上吗?哼!小瞧于我!”胡楚楚气得冲他挥舞了一下小拳头,道:“这次一共在全国选中二十位嫔妃备人,下个月便去京师了,再经万岁爷的亲自挑选,选中皇后一人,嫔妃九人,因此二十人之中半数留下,半数才能回家。”
王孝棠托着下巴沉思说:“不该啊,你并未裹脚,不应该选择你啊。”
胡楚楚想了想,嘟着嘴说:“我听我爹爹说,这次挑选的人是圣上身边的一位亲近之人挑选,我叔叔通过打听才得知,原来挑选的人是万岁爷身边的乳母奉圣夫人。是她亲自挑选了二十位良人作准,我们再去京师,由万岁爷再一次亲自挑选。”
王孝棠点头郁闷道:“原来如此,这奉圣夫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啊,我以前就说万岁身边有一个妖人,便是这奉圣夫人了。她和皇帝之间关系暧昧,这奉圣夫人今年才三十一岁,所为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她又在皇宫这种男女比例严重失调的地方,所以呢她对小皇帝不仅仅当做儿子,还当做自己的男人。”当然,王孝棠只是在讲了一下野史,历史书上自然不会这么写,但是民间故事早就把两人之间传的暧昧无比。王孝棠便如同八卦记者一般将以往在网上看到的天启皇帝与客氏的故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番,仿佛在说评书一般。
胡楚楚早就红着脸捂住了嘴巴,又好奇又害怕地听着这等八卦之事——尤其是皇帝的风流韵事。在百姓的心中,皇帝是高高在上的权利象征,甚至可以说是大多数人的信仰,这时候的百姓们没有国家概念,只有皇帝概念。一个国家可以亡,但皇帝不能少,除非异族做皇帝大家反响激烈一些,本族人做皇帝大家只会说哦,原来皇帝是他了。
讲了半个时辰故事之后,王孝棠总结道:“我猜想,这奉圣夫人一定是在所有人中挑选有缺陷的,而且美其名曰女子太过美貌恐引得皇帝迷恋女色,以免重复前一个皇帝的覆辙。这大臣呢,听了之后也挑不出什么毛病。你是天足,正符合了那奉圣夫人的心意了。只可惜啊,原本料事如神的我,居然败给了一个搅屎棍女人,当真歹毒。”
胡楚楚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还是该失落,贝齿轻启,失望地说道:“看来我是那二十个歪瓜裂枣之一了。”
王孝棠却笑着说道:“你若是歪瓜裂枣,那世界上没有美女了,在我心中你比四大美人都要美上三分。谁要是说你不美,不是傻子,就是瞎子,不是瞎子,就是太监,不是太监,就是王八蛋。对了,说到王八,我留在家中了。你却不知道,这厮吃的比我吃的都好,现在暴饮暴食,体重增加了许多,你的竹筐需要再编大一些了。另外,楚楚,我觉得不如我们将山大王放生,让它回归大自然,自由自在。从此之后你再也不用想我的时候,假托想王八了。呸呸呸,怎么这么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