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将们本来都撤了,听到大小姐的叫声忙转身一看,那秀才居然将大小姐擒住了,便只好跑了回来。
只见王孝棠双脚一夹马肚子,大喊“驾”一声,白马拖着沉重的两人——尤其是王孝棠手中还有一把八十斤的狼牙棒——向众陈家家将冲了过去。
王孝棠手腕一抖,轮起狼牙棒便向陈家家将们手中哨棍砸去,那陈家家将们只看到黑影袭来,手中只顾得举起哨棒,那里还顾得其他。便只听得不断响起噼里啪啦的声音,那些家将们手中的哨棍无不纷纷砸裂开来,一个个被震得颓坐在地上,不可思议看着手中砸断开的哨棍。握得紧的,手上早就被震得伤了虎口,握得不紧的却又被哨棒砸中了自己,蹲在地上或趴在地上痛叫起来。
亏得陈家家将这次带的兵刃只是哨棒,王孝棠看得出来是这位大小姐想向自己报复一下而已,却没有害死自己性命的打算,便也对陈家军手下留情,只是砸断了哨棍而已。
三两步之后,王孝棠将战马挺到那最能叫唤的家将陈丁跟前,轮起狼牙棒自上向下砸了下去。
“忽”地一声,破空之中传来沉闷的声音,其余众人忍不住闭上了眼睛,若是这一棒子砸中,这沉重的狼牙棒别说会将陈丁脑浆砸出,便是整个人都得砸碎了。
趴在马上的陈妍秋顿时失声尖叫道:“不要……不要……”
那狼牙棒在陈丁脑袋上一寸处停了下来,王孝棠收起了狼牙棒,道:“凤姐……阿不,春哥……阿不,你叫陈什么来着?算了,小陈啊,你这些手下跟你很像,看起来都不错,可惜武艺却不行。当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陈丁瘫坐在地上,原来刚才他都傻眼了,别说躲开,连动作都没有。这人武艺还算挺强,但是嘴比胆大,平日吹嘘的时候比谁都厉害,实际上比谁都不如,其他家将或者躲或者挡,他倒是傻眼了顶着脑袋在那傻呆呆站着不动,放下才有所反应,已然是颓然脚软舌头发软。
陈家家将也并非全都是软柿子,只是遇到了王孝棠这么一个大煞神,自然是一个个都倒了霉,尤其是这位叫陈丁的家将,本来指望着嘴皮子活着,现在嘴都不利索了。
王孝棠当然更不会杀陈策的家将,陈老将军殉国,尽管他孙女胡闹一些,但总归是功臣之后吗。他策马转头,低头看着那趴在马背上被自己俘虏的陈妍秋说道:“小陈,我不和你计较了,你还没完没了了是吧?你这么顽皮,你爹娘知道吗……”想到他爹已经战死在辽东浑河边,便才想到这个想一出是一出的大小姐还是英雄的女儿,怎么老子英雄女儿狗熊呢,官二代要是都这样多丢脸。
“贼子,我不会饶了你,你屡屡坏我好事,还屡屡对我不敬,贼子,不得好死。”趴在马鞍上的陈妍秋却如北京烤鸭一般皮软嘴硬,死都撅着嘴,继续不停地诅咒骂道。
“哎呀,还来劲了你。”王孝棠笑了,一路左手袖子,嘴里说道:“你爹爹没有好好教育过你吗?”然后左手狠狠地抽在陈妍秋屁股上。
“啪”一声,响亮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那陈家家将们目瞪口呆地看着这秀才——居然在打大小姐的屁股!
那陈妍秋哪里会想到,这无赖居然……居然……打自己的屁股,她便又要骂人,王孝棠显然不给他机会,啪啪啪啪对着她的屁股一顿拍,一边拍一边道:“让你不学好,让你不好好做女生,让你不学《女训》,让你出来胡闹,让你使坏,让你不学好……”
陈妍秋又羞又气又疼,女性的耻辱心让她急切地想要摆脱束缚,然而却被人扣在马上,几番挣脱不开。那贼子每打一下她的屁股,都让她羞臊多了一分,哪有人碰过她那个部位,但这个贼子不但碰了,还打个不停,连父亲都没打自己的屁股。陈妍秋挣扎半天,却挣脱不出来,又被连番拍打之后,不一会儿给气晕过去了。
王孝棠见她不动了,便住了手,推了推她,没反应,吓了一跳,这厮不会是死了吧,刚才自己没用力啊。
王孝棠这会儿心里急了,赶紧跳下马,将狼牙棒扔在地上,又将陈妍秋放平,掐了一下她的人中,没醒。完了,知道她实力不济,没想到这么实力不济,只好人工呼吸了。王孝棠一张大嘴便要贴了下去,此时陈妍秋才忽忽悠悠醒了过来,忽然见到一张血盆大口过来,顿时一个嘴巴打了过去。
“啪!”王孝棠猝不及防,被陈妍秋这一嘴巴给打倒在地,那陈妍秋双目通红发火,若是目光如剑,王孝棠早被万剑分尸化作肉泥了。只见她见到王孝棠傻呆呆地坐在地上看他,立即跳了起来一屁股骑在王孝棠腰间,手中粉拳对准王孝棠的脸便一顿组合拳打了过去。
王孝棠是因为准备救人被打,一下子懵了,便像是很多扶老太太反被讹的司机,第一时间就是懵了,根本没想过其他。这会儿被陈妍秋骑在身上,脸上挨了两拳,顿时醒悟过来。
你妹!
王孝棠抓住她的手,腰间一用力,将陈妍秋扣在地上。还没等他说话,却见陈妍秋冷冷地盯着他,咬牙切齿充满着巨大的仇恨道:“贼子!淫贼!”忽然想起来,刚才自己人工呼吸——貌似忘记这是古代了,男女授受不清的时候,自己的举动不被误会才怪。
算了,是自己鲁莽了,王孝棠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站了起来,拎着狼牙棒向后退说:“这样吧,我们算是扯平了,你别再来找我,我也不去惹你,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
“淫!贼!”陈妍秋咬着牙恨恨地说道。
王孝棠嘿嘿一笑,歉意地说:“小陈儿,你说你放着辽东父亲和祖父的大仇不报,跑到我跟前来找我报仇,算是什么事儿啊。我又不是金兵,而且在下一介文弱书生,你这不是欺负人吗?”
“你还文弱书生?”陈妍秋气道,啐了一口,“呸!你不配做书生,更不配做读书人。”
王孝棠点头道:“对,我不配做书生,你也不配做山大王,对了说到山大王,我手下也有一个山大王。”他已经退到了桌子旁边,揽过来竹篮子,拿出小乌龟说道:“看!这是你同行诶,它的名字也叫做山大王。”
“贼子!”陈妍秋叫道,“你给我记住了,我会回来报仇的!”言罢,她转身上马,然而屁股疼痛不已,陈妍秋在大敌面前强装镇定,纵马跑了。家将们相互看了看,也灰溜溜跑了。
王孝棠叹了口气道:“这台词儿,熟悉的不得了啊——这不是灰太狼的台词吗?”
陈妍秋一行人狼狈逃走之后,王孝棠走向虚平,那虚平伸了伸懒腰,看王孝棠的眼神不善,于是转移话题道:“来,我们先救它们。”
“他们不就是喝了蒙汗药吗,我知道有一种破解蒙汗药的办法,一准管用。”王孝棠笃定道。
虚平惊讶问:“破解蒙汗药?此举甚难,贫道寻觅方法许多,却不见立时见效的,未知长德兄用何种方法?”
王孝棠嘻嘻一笑道:“给他们灌大粪,只需两三勺便可。无毒副作用,而且取材简单,方便,随时随地都可以,还很新鲜热乎哟。我现在就能提供,需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