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胡楚楚又是女扮男装跑到王孝棠这里学艺,这些天里胡楚楚总是缠着王孝棠教他武艺,王孝棠变着法的折磨她,反倒让她更加崇拜。胡楚楚见王孝棠摆弄着奇怪的兵器,忙问高人师傅这是什么兵器,王孝棠道:“此兵器乃狼牙棍是也,所用材料便是你的天外——镔铁。”那哪里是镔铁,那就是一个铁坨子,也就胡大小姐这种即嚣张又情商不高的武侠少女才能被忽悠吧。
胡楚楚张大嘴巴道:“师傅,你怎地做了狼牙棒?那镔铁做佩剑不是正符合你侠客身份吗?”
王孝棠忽然正色起来,双手背在身后,故作高人地说道:“胡姑娘,你知道剑客的四大境界吗?”
“哪四大境界?”
“第一重境界,手中有剑,心中无剑。”王孝棠搬弄起后世的武侠小说里的乱七八糟的典故了,开始胡说八道言:“这第一重便是普通武者,你给他一把剑,或者是一把刀,甚至是一把铁枪他都能用,因为他们根本与手中之剑毫无感情,什么武器都一样。这种武者最是低级,最是不堪,也最是常见,你看到你叔叔他们锦衣卫大多数都是这样的人。”
胡楚楚顿时点头如小鸡啄米,心中崇拜道:“原来还有这样的说法,高人就是高人,带我走进了一个不一样的武侠世界呢。”
王孝棠又道:“这第二重是手中有剑,心中有剑。达到这一重境界才可以称之为武人,人与兵刃合一,你的叔叔便是如此境界,你给他一个大锤,他一定用不了,但是他手中的绣春刀却可以以一敌十。”
“原来我叔父这么厉害。”胡楚楚眨着亮晶晶的大眼睛说道。
王孝棠又道:“第三重境界是手中无剑,心中有剑,无论手中是什么兵刃,他都能当做一把无坚不摧的宝剑。”
“师傅,你是这重境界吗?”胡楚楚忙脆生生地问。
王孝棠道:“然也。”
“那最高境界是什么?”
“手中无剑,心中无剑。”
“啊?”胡楚楚捂着嘴,叫道:“手中无剑,心中也无剑,那还打什么?直接让人砍死了。”
王孝棠鄙夷道:“你懂什么,这种人乃是天人合一,敌人的兵刃伤不了自己,因为他眼中已经没有了兵刃了,不要说自己的兵刃,便是别人的兵刃都不在他的眼中。他一举手一抬足,敌人便已经飞到天边了。他一口吐沫,便是吐死对方。”
胡楚楚厌恶地“咦”了一声,说:“师傅,用吐沫做兵刃,是不是太恶心了,而且我也怀疑是不是有这样的高人。”
王孝棠挥了挥狼牙棒,八十斤重的狼牙棒在空气之中发出呜呜的风声,胡楚楚顿时跳着鼓掌说:“师傅你真厉害。”
王孝棠也没想到他穿越之后的这天生神力却是这样厉害,八十斤重的狼牙棒在他的手中像是木棍一般容易,当然了,明代的一斤和现代一斤不同,明代八十斤重的狼牙棒换成现代的公斤是二十公斤多一点。可便是二十公斤多的武器能拿得动也已经了不得了,王孝棠的这天生神力还真是让他自己吃惊不已的,当然他也不知道自己最多能拿得起多重来。
王孝棠今天蛮高兴的,便想到了古龙的小说小李飞刀的故事,便说:“来,坐在一旁,我今天给你讲一个故事。”
胡楚楚高兴起来,连忙搬着凳子坐在王孝棠身旁,问道:“师傅,你准备给我讲什么?”
“江湖故事。”王孝棠道,“话说成化年间,有一个名叫李**的进士,此人文武双全,殿试之上被钦点探花,人称小李探花。然而此人……”
这小李飞刀的故事听得胡楚楚如痴如醉,从早上讲到了晚上,胡楚楚还要他举着蜡烛讲,王孝棠却是口干舌燥累得坏了,说道:“明日再说,来日方长。”
胡楚楚依依不舍,道:“高人师傅,明天我还来听你讲故事的啊。”
王孝棠笑了,有这样的一个这个女徒弟,这日子过得真舒坦。
当下听到外面有人说话,他便走了出去,见到居然是锦衣卫胡方正。而胡方正正在劝说那郑云霄,而郑云霄一脸的不情愿,可形势逼人,不由得他不去,只好草草地交代一下,与胡方正连夜前往大名府了。
王孝棠心中也是忐忑起来,万一事情出现差错,自己肯定完蛋了,他赶紧想办法,万一被查出来自己是逃向哪里去。
去塞北蒙古?不行啊,哪里除了羊肉,就是草原狼群,连个美女都没有,一个个高原红的脸蛋看着都闹心。
去辽东?那地方天天打仗,自己尽管一身神力,却也不愿意做个大头兵。
去海外呢,得了,现在的大明朝还禁海呢,再说去哪啊?放眼现阶段的世界,无论工业还是科技,或者是人文,这大明朝都是世界第一。
莫非要占山为王?王孝棠苦笑着也只有占山为王这一条路了,从此之后欺男霸女,成为一代枭雄绿林豪杰……
郑云霄与胡方平到了大名府之后,便被带到了锦衣卫的寓所,那龙云历故意吓唬郑云霄,一拍桌子喝道:“你这神棍,居然敢招摇撞骗。”
郑云霄心中抱定了信念打死也不说,我是仙人我怕谁,便道:“你这是待客之道?”
龙云历道:“若是你真是有本事,我倒是想好好待你,若是你是个骗子,明日今天就是你的忌日。你可看到我手中倒扣的茶碗,你若能算出这茶碗之中是什么物件,我便信了你。若是猜不中,就定要取你项上人头了。”
郑云霄万念俱灰,瘫坐在椅子上,心说看来人果然不能风光,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福兮祸所致,祸兮福所倚啊。想到自己种种骗人的举动今日得了报应,郑云霄不觉得长叹道:“瞎蒙也能死人啊。”
“仙人,果然是仙人。”那龙云历却忽然跳了起来,一脸欢喜道:“真被你算中了,这都能猜中,这都能猜中。”他掀开茶碗,那茶碗下赫然是一个牛虻。而牛虻在北方又称为瞎虻(虻蒙同音),方才郑云霄随口一说,却是蒙中了……
郑云霄赶紧擦了擦汗,心说尼玛我差点吓尿裤子了。
“快快请,快快请,仙人上座,上座。”龙云历嘴脸变得极快,热情招待了一番郑云霄。郑云霄哪里吃得下,草草吃了之后,便要回去了,龙云历又吩咐胡方平将他恭送回去。
等郑云霄回来之后将经历讲给王孝棠与虚平说,两人也不由得暗叫一声好险,当真是万幸之极。郑云霄道:“以后再也不掺合官府之中的事儿了,否则迟早小命丢了。”
虚平也说道:“此言不假。”
王孝棠却心说这事儿能是你们想不参合就不参合的吗?就像是这次,被锦衣卫叫走就叫走了,一点自主的权力也没有,当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