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里民众得知郑云霄郑半仙回来了,便纷纷又来求卦,还时不时地有人来求郑云霄施法救命,当然这些求人的大多数都是病人家属。
看着这么多病人哀嚎地求人,于是心地善良见到病人挪不动步的虚平道士兼医生便手痒难耐了,跟在郑云霄身后治病救人。而郑云霄便以自己的名义诓骗病人说这是自己和神灵沟通,得到的药方子,必须按照这上面的来吃,一点半星都不能差,否则老天爷怪罪会更加病重。病人家属视若珍宝,几次三番,病人居然好了,这下郑神棍更加有名了,甚至郑半仙的名气渐渐地走出魏县,传到了大名府去了。
当然,郑云霄时刻不忘了那**的事儿,便让王孝棠去找潘家村癞头刘,王孝棠被他烦的不过,又听说癞头刘好赌,只好挨个去赌场找。终于被他找到认识癞头刘的人,却被告知癞头刘因为欠了赌债,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几个赌场的人都在寻他呢。
王孝棠回来将此事对郑云霄说了,郑云霄感慨一声说:“我如何向叶家小娘子交代啊。”
王孝棠笑道:“你若真喜欢**,学生倒是听说咱们隔壁住着的马**,已经寡居十年了,独守空房,只为君采摘……”
郑云霄气道:“胡说八道,山人岂是那种淫邪之人?”
王孝棠叉腰大笑道:“你若不淫邪,如何还惦记人家叶家小娘子?人家男人生死未知,你却惦记着。”
“山人……山人……我是关心她贫弱——这叫做同情,你这厮没有同情心,哪里懂得我们这般圣人的心思。”郑云霄嘴硬道。
王孝棠撇撇嘴,对他的人品表示不屑一顾,那虚平只是在一旁笑话两人斗嘴。
随着童试之日日渐临近了,王孝棠的愁苦才更多了,毕竟他这个后世白话文高手,对古文还是头疼得很的。这天王孝棠正在书房读书呢,自忖还算聪明的他勉强地把繁体字全都认全了,也不会偶然之间蹦出简体字。更重要的是,他通过了这几天的练字,终于能够——使用毛笔来写字了。
“这个毛笔字还真是不方便,改日我发明铅笔,也不知道会不会成为世界上最伟大的发明家,神马爱迪生,神马爱因斯坦,神马艾滋病,呸呸呸,什么大发明家,在本尊面前都跪倒吧。”王孝棠胡思乱想道。
不过努力总会有回报的,经过一番刻苦专研,王孝棠终于将自己的毛笔字由蟑螂爬字体,成功晋升为狗爬字体。看着自己的作品,王孝棠洋洋得意自夸道:“所谓天才儿童,不过如此吧,草书,王体,草书,王体。王孝棠,你能独创一门草书字体,旁人学都学不来,当真是天才儿童,值得鼓掌。王羲之先生若是看到,会不会嫉妒?”王羲之若是活过来,看到他的狗爬体估计也要活活气死。
“高人,高人你在哪里?”
王孝棠正在自我沉醉,便听到有一个尖声传了过来,夹杂着“小少爷小心”之类的话语。很快嘈杂的声音到了书房门口,王孝棠懊恼谁打扰本天才练字读书,考不中秀才怪你吗——抬眼看了过去,见一身男装劲服打扮的胡楚楚站在门口,嘴角上居然还贴着两撇假胡子。只是凝脂膏玉一般的肌肤,俏丽风情的脸颊,哪里是个男人模样,一看就是女扮男装。
她的身边正是同样男扮女装的春花与秋月,也是一副不伦不类的女扮男装模样,但两人娇小玲珑的模样,别说傻子看出来她们是女扮男装,就是瞎子都看得出来。
胡楚楚故作豪迈大声叫道:“高人,我来了,我带拜师礼带的,你快收下,然后立即教我武艺吧。”她也不管不问王孝棠愿意不愿意,转身一拍巴掌,四个家丁每个人抱着一个箱子便抬进了书房放在地上,打开箱子,第一个箱子里是黑不溜秋的东西,第二个箱子是各种书籍,第三个箱子是各种瓶瓶罐罐,第四个箱子最实惠,是腊肉、芹菜、莲子、红豆、枣子和桂圆组成的六束之礼。
“你这是……什么玩意?”王孝棠哭笑不得地问。
胡楚楚挥手将下人们,包括春花与秋月都赶了下去,指着几个箱子介绍道:“高人,这是拜师礼啊。我这第一个箱子了不得,它是天外镔铁,你可不知道,为了找它我可是费了不少心思呢,有了它之后,高人您可以用它铸造绝世神兵。第二个箱子是各大门派的武功秘籍,我花了好多心思找的呢。第三个箱子是各个门派的补药,您在练功的时候用它补气健身,增加你的功力,若是都吃了,增加足足二十年功力。第四个嘛,就是普通的拜师礼了,六束之礼,入不得您的法眼。高人,您看,我的心意足够了吧?还不立即收我为徒?”
王孝棠张大嘴巴,惊讶地看着这么多玩意,半响才说道:“姐妹儿……啊不,胡大小姐,你不是开玩笑吧?今天不是四月一日?”
“我怎么是开玩笑呢?我多诚心啊。”胡楚楚道,“四月一日?什么意思?”
“你是挺诚心的,你是诚心跟我开玩笑。”王孝棠指着这些拜师礼,说:“我没说要收你为徒啊,你送这些礼物来做什么?有强买强卖,还没听说有强行拜师的呢。”
胡楚楚立即说道:“高人,你要是做了我师父,我每个月还会给你奉银呢,一个月二十两。”
王孝棠顿时睁大眼睛,绽放出花儿一般的笑容来,连忙扶起胡楚楚,正色道:“这位姑娘,来,坐在一旁,拜师一事暂且不说,我得考验你一番才能收你为徒。这样吧东西我暂且收下,也不能浪费你的一番苦心是不是?但是若是你心不诚我是不会教授的,我这个人严格着咧。至于奉银嘛,一切都好说,学生是金钱如粪土,岂能贪慕那一点点银两——可当真是一个月二十两银子?”
这个……节操在哪里……
胡楚楚笑道:“师傅,你要是对奉银不满意,我还可以加一些。”
“且慢叫我师傅,收徒一事岂能儿戏。”王孝棠立即义正言辞道,忽然又低头说:“唉,什么奉银不奉银的,都说了学生我是视金钱如粪土的人,俗物,俗物。我须考验你是否诚心才收你为徒的,你知道吗?”
胡楚楚点点头,道:“知道了,师傅,我们什么时候开始练习?对了,我们是什么门派,以后闯荡江湖,我好报上我的门派大名,扬我门派荣耀。”
王孝棠心说哪有什么门派,脑筋一转便胡诌道:“为师——本人的门派在江湖上虽然说半点名气也没有,但却是一个千年的隐世门派,叫做逍遥派,首任掌门李逍遥,次任掌门张逍遥,第三任掌门赵逍遥……”
“逍遥派……”胡楚楚双目赫赫生辉道,“师傅,咱们的门派名字真好听,一定是一个了不起的门派,师傅你是掌门吗?你怎么不叫做王逍遥?”
“本人正是现在的掌门,因为曾经有一个祖师爷叫做王逍遥,我哪敢取同一个名字啊。另外,胡大小姐,如今你尚未进入我门内,不得称我为师傅。若是将来我看你心诚(银子够),再则拜师之后,你才是我的土地,而且还是大弟子。”王孝棠继续胡咧咧,“若是将来为师挂了,你就是下一任掌门,胡逍遥。”
“挂了是什么意思?”胡楚楚问。
王孝棠道:“挂了就是死了的意思。”
“可是死了为什么要挂起来?难道是我们逍遥派的规矩?我懂,我懂。”胡楚楚道,“我们逍遥派的规矩就是把死去的挂起来,是吧?师傅——高人,您放心,您将来先去了,我一定把你挂起来。”
王孝棠心脏抽筋……他赶紧走到拜师礼品这边翻看,镔铁,黑黝黝的铁嘎达,也不知道胡大小姐是被谁给骗了,这东西怎么看怎也是铁匠铺化出来的铁坨子,来不及锻造便扔在一边。
第二个箱子里,一帮乱七八糟的书,翻开来一看,哇哦,连环画吗?大明朝居然已经发明了连环画了,堂而皇之地写着什么什么秘笈,真的假的?王孝棠仔细再翻了翻,居然看到金陵某某作坊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