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四爷哪敢用刑了,赶紧跑过来亲自解开郑云霄的镣铐,道:“郑兄,郑兄,一场误会,一场误会。你且说如何破解这场灾难?”
“您这是……”郑云霄故作惊讶道。
“今早海捕公文来了,说李大人的案子只累计至亲,不殃及他人,刚刚只是吓唬吓唬你,跟你开个玩笑而已。”胡四爷睁眼说瞎话道。
郑云霄明知道胡四爷在胡诌八列,刚还生生地受了一鞭子,不过当下只能忍受这人的无耻。他现在看似是逃脱了,只不过人家锦衣卫拿他只是翻个手腕的功夫,想要活命不受损失,这场戏还得演下去。郑云霄道:“那就多谢胡四爷告知与我了,小可可以走了吗?”
“且慢,且慢。”胡四爷道,“只是这过程上却是麻烦,因为你是在魏县缉捕,昨晚有关到了魏县衙狱,想要立即出来却有一个小麻烦。”
“什么麻烦?”
“需要县令大人亲自勾画,你才能出狱啊。”胡四爷双手一摊故作无奈地说,“所以,只有县令大人病愈,郑兄才能出去啊。兄弟我也没办法,国法如此,国法如此啊。”
“若是在下能治得了县令的邪气,是否……”郑云霄“焦急”地问道。
胡四爷心中一喜,脸上却淡淡地说:“好,只要你治得了,我担保,立即放你出来。”
“让我先去看看县令大老爷。”
“请。”郑云霄心中忐忑强装镇定道。
胡四爷与郑云霄两人前后来到县衙后院,胡县令胡方顶便躺在后院的藤椅上,歪着嘴一脸的苦闷,见到弟弟胡方平来了,便道:“老系,牛油吓米系?”一说话,口水不自觉地流了出来。
郑云霄一看,好家伙,最有歪倒耳朵了,难得还能说话,只是他说的是什么?胡方顶身边的师爷忙道:“四爷,大老爷在问你怎么这么早来了?”
胡四爷胡方平道:“哥,我给你带来一个能治得了你的病的人。”
胡县令胡方顶激动地说:“好戏,好戏,可即,可即。”
师爷翻译道:“大老爷说那就快点治病吧。”
胡方平道:“不过这事儿说起来挺玄的,这位先生说你的病不是病,而是中邪了,有小人给咱们家下咒。”
“啊?”胡方顶气道,“吓人?吓人?”这一激动,口水喷得师爷一脸,师爷无奈地说:“大老爷说是谁下的咒?”
胡方平拉过来郑云霄,道:“这位郑先生说的,郑先生,你来讲。”
郑云霄本来见到县令大老爷还很害怕,但是看到这么一位歪歪嘴子县令,有种特别滑稽的感觉,一点也不害怕。他走过来,远远望着县令胡方顶,看了许久才说:“气若游丝,气若游丝,此人太过歹毒,太过歹毒啊。”
“什么意思?”胡方平忙问道。
郑云霄道:“我说,下咒的人太过歹毒了。”
“何也?”
“这小人不但下咒让县令大老爷口不能言,还下了蛊毒,让大老爷性命慢慢流逝,我观大老爷的阳寿,确实不久了。”
“啊?”众人惊讶起来,那县令胡方顶更是吓得肝胆俱裂,直拍桌子喷口水,弄得师爷只能拿袖子挡脸。
胡方平忙道:“郑先生,你能看得出来,不知道能不能化解?”
郑云霄想了想,道:“我可以化解,但是却要看缘分。”
“什么意思?”
“想要救大老爷,需要三个条件。”郑云霄道,“童子血,**泪,青云山的道士做护法。”
“您这是什么意思?”胡方平忙问。
郑云霄道:“这其中最简单的便是青云山的道士做护法,青云山道士白邪不近身,所以找他们做护法最是合适。而且要是我在做法驱邪的时候,用的是假道士,那知县大老爷就一命呜呼了。其次难的便是**泪,要求这**必须真诚为你流泪,这样眼泪才是至纯至净,才能驱邪。若是找一个女孩,毒打一顿,那流出的眼泪带着怨恨,反倒害了县令大老爷。最难的莫过于童子血,因为这不是一般的童子,是阳年阳月阳日的童子血,算起来应该是今年十八岁八月初八生人。”他向胡方顶抱拳道:“大老爷,在下能做的便只如此,若是能达到这三个条件,您的邪一定有得治,若是达不到,唉……请恕在下也无能为力。”
胡方平忙道:“这**泪倒是好弄,我侄女芳芳便在后舍,她是个孝顺的孩子。”
郑云霄捋着山羊胡子点头赞道:“极好,极好。”
“至于青云山的道士……青云山离这里两百里地,来去要八九天……”胡方平苦着脸道。
站在一旁的捕头李顺赶紧说道:“四爷,在下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
李顺道:“衙狱里关着一个青云山的道士,去年抓的还没定案呢,不如请他出来……”去年便是李顺抓了小道士虚平,他准备吃完被告吃原告,可惜的是,去年发了一场洪水,原告一家人淹死了,而被告又是一个穷困至极的小道士。已经立了案,便不能放人,却又没有油水,弄得李顺也不知如何是好了,便扔在了县衙衙狱里等着新的大老爷判断。
“好极了。”胡方平立即说道:“李兄,快去吧那道士带来。”
李顺忙道:“好咧。”便屁颠屁颠地跑去带人。
“至于这阳年阳月阳日的童子……”胡方平苦笑起来,“上哪找这么巧的,再说都十八岁了,早就结婚了吧,还能是童子了吗?”
歪嘴县令胡方顶急忙道:“掉嘟嘟,嘟嘟乃。”
“什么意思?”胡方平问。
师爷擦了擦脸上的口水苦笑道:“大老爷是让我叫主簿来,让主簿去差全县的人口。”
“那还他妈不快去?”胡方平呵斥道,师爷赶紧跑了。他前脚走,后脚捕头李顺便将虚平给带了过来,那虚平心中大喜却也害怕露馅,表现就是战战兢兢,不过他的紧张在胡家兄弟看来倒是正常,便好言劝了一番,虚平也不敢说话便在一旁站着,偷偷地观察县令的病情,心中暗暗揣测用什么方法。
不一会儿,主簿也来了,听说找十八岁八月八日出生的人,赶紧翻起了户籍,找了半个时辰,终于大喜道:“有了,恰好有个人,住在潘家村,万历三十一年八月初八出生,姓王名孝堂,乃是潘家村仅有的两名书生。”
“快找王孝棠!”胡四爷胡方平立即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