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平蹲在地上仔细检查了刺客断成一截一截的剑刃,思考了一下皱眉道:“若是猜得没错的话,这毒是一种蛇毒,名曰草环王,生长在云贵之巅,用作养蛊的毒蛇。毒性绵延,初时看不出来,越是运动的厉害,越是死得快。”
“这可如何是好?”骆养性急道。
虚平道:“我药箱之中有一味药,可以暂时镇住毒性,若是解毒的话,需要再仔细斟酌查看。”他转头对王孝棠说道:“秀才,你赶紧回去把我药箱拿来。”
王孝棠点头,收好子母夺命刃连忙跑回传说取了药箱回来,虚平便从中找了一方药给诸位受伤的骠骑们服下。当此时衙门官丁这才姗姗来迟,就像所有港剧的警察一样,一进门便喊道:“官差在此,任何人都不要动。”
骆养性懒得理会他们,手下直接一个牌子砸了过去,那官差见状吓得够呛,骆养性道:“让人把我们都抬回船上去。”
兴致勃勃跑出来,又狼狈地回到了船上,回船之后骆养性立即叫来刀伤大夫,并通知天津卫所锦衣卫,立即对全城封锁。
堂堂从四品的镇抚使被刺重伤,天津卫所锦衣卫百户顿时急了,心说下午还通知我不要接待,晚上就受了伤,这算是什么事儿啊。
尽管骆养性受了伤,王孝棠等人进京的计划不能变,只不过负责护送的人由骆养性变成了骆养性手下心腹百户雷欢。次日船队继续上路,王孝棠等人坐在船舱之中,回望天津卫所,想到了昨夜的惊险,顿时感慨起来。
我有穿越福利是不假,力大无穷也是不假,身手也灵活,可之前没有遇到过真正的高手。
现在这个刺客比青云道长武功高强的多,和仙侠小说武侠小说中的完全不同,并非白胡子老道白胡子老头就是那种不可一世的高手,动动手指头打遍天下无敌手。
人老了,力竭了,从前的高手成了会武艺的老人而已,青云道长说的一句话非常对,重剑无锋,力大无穷比什么招式重要。
可这个刺客又给了王孝棠一个全新的认识,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更比一山高,我不能满足,不能沾沾自喜。以为有了种种远超其他人的先天条件便天下无敌了,后世就算是有原子弹的南亚大国印度,在国际上不也是屡屡被中美俄当猴耍,世界经济第三的日本,不也让人逗得团团转?
小瞧天下人了,王孝棠打起精神来,暗暗告诉自己一定要勤加练习,保命的本领不能放松啊。
骆养性的遇刺震惊得不仅仅是众人,更是朝廷,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坐立不安,左思右想自己的儿子为何遇刺,想来想去,忽然想到了一件小事,或许这是儿子遇刺的原因之一。魏忠贤希望让自己的侄子魏良卿进入锦衣卫,骆思恭以为他是想着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而且他是秉笔太监,锦衣卫许多事儿也得求着他帮忙,便也帮了个小忙,年初的时候扔魏良卿做了河间府一名锦衣卫力士。
后来这魏良卿一个月内连升三级,从力士到小旗,到总旗再到百户,顿时让骆思恭恼怒不已,将那经历司佥事田尔耕大骂一顿,而后勒令五年之内不得无辜晋升魏良卿。
能不能是因为这个?
骆养性左右走来,对问之手下道:“船队到了那了?”
那手下道:“已到了通州,今晚住在通州,明日便能到京师了。”
骆养性道:“好,你将他们带来,我今晚想吾皇复命。”
“是。”那手下立即说道。
而此时,王孝棠等人在通州驿站之中正在做什么?
一大群人居然在赌钱!
王孝棠感慨了一天武艺不精,本想在船舱里练习一下,但是果断地被郑云霄和虚平二人喝止了,开玩笑,你拿着宝刀东砍一下西劈一刀,当我们都是铁做的啊?别说是铁做的了,那刀剑都让你的宝刀给砍断了,我们不被你砍烂了?
到了通州之后,王孝棠提出轻松一下,咱们出去赌赌钱,雷欢害怕再出什么差错,赶紧说不如我们在驿站小赌一局如何。王孝棠心说在哪里赌都是赌钱嘛,于是便设局,开赌。
几个人玩的也不大,无非是几文钱几文钱,王孝棠拿了十二个骰子和两个骰盅,便与人比大小。这些日子的练习之后,王孝棠对摇骰子的技术掌握的更加熟络了,而听骰之术早就不需要练习,几个回合下来,赢了二两银子。众人震惊起来,还真是第一赌手啊,之前在船舱里自己练习,众人以为他没什么本事胡吹的,没想到还真是有一番本事。
王孝棠喊道:“谁来,谁来?”
此时见到一个身穿绿色锦袍的年轻人走了过来,看了看王孝棠,神色不屑,叱责道:“雕虫小技!”
“你谁啊你?”王孝棠道。
“在下大明一介书生而已。”这人说道。
王孝棠道:“哦,读书人啊,同行,同行,我也是。”
这人顿时气道:“汝为书生,何故下贱?”
王孝棠生气了,扔下骰盅,说:“你们玩。”然后撸起袖子冲着这人走了过来,揪着他的衣领道:“你他娘的活得不耐烦了吧?”
“君子动口不动手!”这人连忙举着扇子说道,“你我既然都是读书人,不能动手动脚有辱斯文。”
“我擦!”王孝棠冷笑道:“你这是打不过我,你要是能打得过我,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自当不是。”这人道,“你还不松手,你可知你抓的是谁?”
“你那个二代?你是官二代,还是富二代,还是***,更或者是太监二代?”王孝棠道,其他人一听,顿时乐了,纷纷停止赌钱,看起了这书生的笑话来。
这人立即梗着脖子道:“吾乃福建生员,本次赴京学习。”
王孝棠问道:“驿长大人,书生也能住驿站吗?”
那驿长笑道:“这位秀才公却不知,此人乃福建秀才林国光,因书读得好被保举前往国子监成为贡生,又唤作贡监,以后便是国子监的监生了,自然是有权住在驿站的。”
“能不能打得?”王孝棠关心这个问题。
那驿长哭笑不得道:“你要是想打,我也拦不住嘛。”
“好,我就爱听这个。”王孝棠阴笑着转身看这人,林国光顿时大惊失色道:“你……你……你……你能不能不打脸?”
“为何?”王孝棠好奇道。
“我初来国子监,若是鼻青脸肿,遭人耻笑,怕是堕了我福建林家的名气,所以……”林国光义正言辞道,“不要打我的脸!”
王孝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