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八斤同志回到房间,把晚上需要用到的东西都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错误以后,我俩就各自上床休息了。
朦胧中听到有人敲门,我一下惊醒了,屋里一片漆黑,看了一眼窗外,黑夜中透着一些月光,张八斤依然在睡梦中,呼噜声响过敲门声,我摸黑穿上鞋子,先把张八斤喊醒,然后走过去把门打开,伍老头一个闪身进屋,看到八斤同志正在点灯急忙阻止道:“别点灯,摸黑走。”
我一听,知道伍老头这是怕引起村民的注意,我和张八斤摸黑把那些盗墓要用到的东西往肩上一扛,然后三个人就趁着天黑往后山走去。
直到走出来去村的范围,我们才敢小声说话。
八斤同志走在最前面,这会转过头来对伍老头说道:“我说老头,要不你走前面吧,八爷这会看啥都像是一个人站在那里,心里有点怵,让我走中间平静一下。”
伍老头嘿嘿一笑:“我说八崽子,白天不是还吹的天地不怕吗?这会是咋啦?”
我走在后边插嘴说道:“八斤同志,你来后边,我去前面打头阵。”
八斤同志乐意道:“那感情好。”
我和八斤同志换了一下位置,这一下我走前面,伍老头在中间,八斤同志殿后,行走中我有时会转头看一下俩人有没有跟上,发现八斤同志不时的往后看,我就奇怪道:“我说八斤同志,这漆麻黑的,你在看什么东西?”
八斤同志往前小跑了两步:“我说花儿同志,八爷总感觉背后有人跟着咱们,要不还是我走前面。”
我嘿嘿一笑:“怎么,八爷就不怕前面‘站着的人了?”
八斤同志狠狠心:“前边有人总比后边有人好!”
队伍再一次调整,八前、伍中、我后。这一路上八斤同志总是疑神疑鬼,东瞄瞄,西瞅瞅的,一会又转头看看伍老头和我,我真怕他会被突然出现的树影吓的尖叫。
晚上的山路不好走,我们花了一个时辰的时间才来到水潭处,今晚的月亮很圆,月光照耀下我们可以模糊的看见周围的一切,潭水中倒映着一个圆圆的月亮,我总感觉晚上的水潭看上去要比白天的更恐怖。
我和八斤同志把身上的东西都放了下来,伍老头看了一眼月亮,估摸了一下时间:“现在离零时还有半个时辰,都坐下好好休息一下,恢复一下体力。”
我和八斤同志并没有听伍老头的话坐下休息,而是走到水潭边上先看一下,好心里有个准。
看了一会,我和八斤同志转身准备找伍老头商量一下,一会谁先下去,但是我俩一回头周围空空如也,哪还有伍老头的影子,八斤同志当时就一个激灵:“伍老头呢?”
我看一眼周围,并没有发现伍老头的身影:“奇了怪了,老头刚才还坐在这边上,都没有听到他起身的声音,他能去哪?”
八斤同志听我这么一说,更是朝我身边靠了靠:“我说花儿同志,你可别吓八爷,这不会真的有鬼吧?”
我懒的搭理八胖子,朝周围小声喊道“老头,伍老头。”正在我努力看清周围情况的时候,一只手突然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转头一看,正是八斤同志:“我说八斤同志,你干啥子,有话说话,大半夜拍什么肩膀啊。”
八斤同志颤颤巍巍的指着右边:“有人!”我能感觉他的声音都在打颤。
我顺着八斤同志指的方向看去,除了一棵树,根本没看见所谓的人:“我说八斤同志,除了一棵树,哪有人?”我这一句话刚说完,就看见一个黑黑圆圆的东西从那棵树后面探了出来,我一下子头皮发麻,浑身冰冷,感觉心跳都快停了。
“你们两个小兔崽子,我老头子撒个尿都不消停。”伍老头的声音突然从我们背后出现,我和八斤同志猛地转身,就看见伍老头站在我们身后。
伍老头在这里,那刚才那个从树后面后探出来圆圆的东西是什么?
八斤同志更是直接走到伍老头身边:“我说老头,你撒个尿跑那么远干什么,而且走路还无声无息的!”
我也觉得伍老头有点不正常,这么安静的晚上,他走路居然不带一点声音的,而且这周围随处可以方便,他非要走那么远。
我再转身去看那颗树,那个圆圆的东西已经不见了,我想叫伍老头陪我一起去看看,但实在没好意思张口,我鼓起勇气慢慢朝那棵树走去。
走的过程中我的双眼一直紧紧的盯着那棵树,突然,那个圆圆的东西又探出来了,这一次我看清楚了,是个人头,我一下立在那里了,想往回跑,但是手脚不听使唤,想大叫,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正当我准备呼喊张八斤时,我发现那个人头又隐藏到树后面去了。
这一下我是真不敢一个人过去了,我伸手招呼张八斤:“我说八斤同志,组织上现在需要你了,赶紧过来。”
张八斤听到我的声音,跑到旁边拿了两个东西就跑过来了,把手上的东西我手上一塞:“八爷就不信了,走、过去看看。”
我一看,张八斤递给我的东西正是那根柳木棍,他自己手上也有一根,说也奇怪,看到手上的柳木棍,我心中的恐惧好像也没那么大了。
我和张八斤一左一右向那颗树包围,这一次,那个人头并没有再探出来,走到跟前,我俩右手举着柳木棍,探着身子往树后面看去,正当我俩快要看到树后面的情形时,那个人头又突然歪出来了,正盯着我俩,这一次,我和张八斤离那人头的也就四五十公分的距离,六目相对,我俩一下绷紧身子,八斤同志更是一声大叫:“擦他个***子,这是个什么鬼玩意?”
经过最初的惊恐,我和八斤同志终于看清了这个‘人头’的真面目,八斤同志更是想一棍子把那个‘人头’砸个稀巴烂,我赶忙伸手拦着。
伍老头哈哈笑的走了过来,我一听伍老头幸灾乐祸的声音,就猜到他肯定早就知道这地有这个东西。
我说:“老头,你是不是早知道这里有个纸人?”
伍老头转到树后面一看,一个一身黑色唐装的纸人立在那里,头和身子已经断开了,但偏偏有一个竹篾撑着,头又掉不下来,风一吹,头就歪到一边,再一吹,它又歪回去了。
伍老头过去把那个纸人的头扶正,捆绑结实:“明天是中元节,这里出现这东西在正常不过了,还有,你俩不要总是站在别人的坟头上,小心被恶鬼缠身。”
我和八斤同志看了一眼脚下,平平的地面,甚至有些下洼,哪像有坟墓的样子,不过我俩还是听从的换了一个地方站。
我和八斤同志跟在伍老头身边往水潭走去,伍老头说道:“你俩刚才站的地方应该是一个坟墓,只是没有明显的坟头,所以一般人也看不出来,这个纸人应该是墓主后人放在这里,等着明天来烧的。”
走到水潭边,伍老头看了一下月亮的位置:“时间差不多了,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