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看到了相似的影子,所以才想要分出差别”
“王妃,小世子好像不开心”“小孩子,多大点就知道闹情绪了”女人很是好奇的走到摇篮前,玉琢的面孔精巧细致,皱着没长出毛的眉毛似是在琢磨什么事很是神圣般。“不会是妖怪吧”女人很是平淡的说出了众人感想不敢讲的话“恩恩,越来越有信心了,一定会比丝若的孩子出色”当几年后女人会深感后悔,不过那是后话了。
“在下慕容风,多谢姑娘出手相助,不如茶楼小坐”“出现在红花楼里的人想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只不过是挡了我的路罢了”女子寒暄到“若无事就此别过”说着拉了一下马缰,黑色的马匹缓缓地向前走去“少爷”“回去罢”说着登上牵来的马车,身后的仆从将答应好的银钱交给刚踉跄站稳的打手“各位辛苦了,各位的治疗费用都由我们慕容家出”“这点皮外伤倒无妨,好好劝劝你们公子,没(mo)要给鬼魅迷惑”“鬼魅,总比身为鬼魅好”
“伊天麟”女子忽的大叫了一声使得周边的人都看过来“呵呵”一张笑的极美的脸,使周围的彩灯都做了陪衬“你…”站在她身旁的男子有些急迫,要知道人群中说不准就有想抓他领赏银的,然周边的人似早已被绽放的烟火吸引,未曾注意他是何许人,倒是偶有目光看向一身绯衣的女子,不但因为她的样貌,还因为个把月前那个大闹红花楼的事件,虽无根据说是花家的花嫁,但能有如此的女子也不知是不是因东国的规矩能出现一位如此胆大的而稀奇。
桃花三月雨纷纷,红妆浅画作君嫁。三月多是东国花期最多的时间,在这一月也是嫁娶最多的一月,几乎所有做嫁庆生意的都会满堂金,若说最惊人的便是东城的花嫁终于要出阁了,且还是有名的望族大家慕容家,虽说从三年前就有相关的传闻,直到前些日子慕容家给花家抬了聘礼才做了实,日子便定在三月初三。
春风怡人,褪去厚厚的冬装,似是减轻了不少重量,喜服早已放在桌几上,然那脱俗的人却好似平日无异般挥洒着手中的紫檀笔杆,兔毫扫过的地方留下细弱的形体“公子,花家那边已经出发了,已经向花家表达过公子不能随行接嫁,他们倒没有什么不悦,想是大户也不小气”“去房中将我刚裁的雪缎衫取来”纤长的手停止了挥动,放下手中的笔,直起身来,婢子应声离去“切莫不要叫人怀疑”站与前方的青年抱拳离去“花嫁”随机拿起笔念叨着写下。不觉一怔,望见窗外的一株白玉牡丹“你送我这么好看的铃铛,那么作为回礼送你株白玉”看着现在健硕旺盛的花苞枝叶,很难想到三年前这是一株快要死去的花,并不原来的主人不爱惜,而是具体算起来他才是第一任主人,那个送他花的女孩只不过生了颗慈悲的心,不忍它在山间稀落,想也幸好叫他带回来了,她若带回去,指不定发一次病几日才会正常“呐,我告诉你,我就是花嫁,他们只当我是疯子,我逗他们的,你对我最好就不吓你了”她很似慷慨的说,但对于他,是疯子是最好不过,若不是也当她是,可时间似就爱开玩笑“公子”婢子将一件叠的板正的衣衫带来。
“天麟,我明天就住到慕容府了,以后再也不烦你了”“那可是喜讯,来三十年女儿红,算与你做礼了”“好”…花轿的颠簸使得发间嫣红的流苏触动了眉宇,一片红妆下额间的纹络才减了半豪。轿外的景色想是很好,山中的桃花想也是桃花雨下,这么好听的乐曲中,不该的,不该难过“泌儿,你可愿意…离开这里,去外面…”半游离的水墨眸子不知在何处看着什么,幽深惶恐。“什么人”“花轿,还有花轿中的人留下,你们滚”忽的一阵晃动花轿便落了地,按照规矩花轿中途是不可以落地的。“你们可知这是谁家的花轿胆敢阻拦”“不就是慕容家的,要不是爷们还看不上”“你们…”“问完了就快滚,不然爷送你们一程”“如此,兄弟不妨这么说一句老子抬了这么多年的的花轿,没有一次半路停下”…腥味几乎随即弥漫开来,灼伤了两岸春花,红色身影也被颠出了轿子,迎面沾了些带着余温的黏腻“啊——”一声长啸嫣红的身影已经握住了为首的脖子,慢慢用力直至折断,然那人还是方才那杀完人半蹲的姿势,也丝毫没有感觉背后后的人用弓弩射向自己“你既不肯放过我,也休要我放过你”女子一副癫狂的模样让所有的人惊慌,然半刻便又恢复了平静“我…我做了些什么”看着满地的尸体她无助道“不要杀我,我是为人卖命”“是慕容风,他说你遇血腥便发病,他要你死,不死也完全变成一个疯子”“不会的,他很好,很好的”自语着拔掉穿透周身的箭支向前跑去,她要他亲自回答她……“嫁儿,名字谁给你取得”“当然是嫁儿自己了,也没什,每每都听到花家如何,如此不就说的我吗”“额…是很有道理,(嫁儿,总有人会看到你的)……”“还有,花的周边都会挂一个铃铛,我花家那么大的花,当然也要挂了,所以我要变强。”“那么,我要变的更强才好,要不然保护…你”…
一入红尘深似海,万千浪打终不悔。“公子,花…”来人方要进屋便被一抹红光刺了眼,儒雅的人一袭喜服也另有一番豪情,然他却不曾松开皱起的眉头“少夫人…来了,在芙蕖亭”“她,还活着”皱着的眉头立即平坦下来,忙走出去,全然没有注意半跪于地因没有完成任务而等待责罚的人,他反悔了,从杀手出发时就反悔了,可他不能阻止,这是一种规则,然,他还是失去了她…不,他没有……“你是谁啊”“我,我是谁啊”“嫁儿,嫁儿”将一身邋遢不堪的人儿抱入怀中“我错了,不要离开我了”…“呐?师傅师妹就这样找到宿主了,原来的魂魄岂不无处可去了”“这个…”“师傅,你不会…”“徒弟啊,蓝月城你若是腻了,我们去另一个地方罢”…
“切,真不甘心”小巧的身影翻开草窟,将昏迷的男子拖了出来“你们将他拖了官道上,一丢就有人捡了”“是”“世子,这个要不要小人帮你啊”“不嫌弃背一具尸体的话,可以啊”原想讨个好的人,靠近正翻弄着一身红儒的女子的稚童,全不想那竟是一具死尸,苍白的面孔虽没有血色,却也是栩栩如生,许被雨冲的有些狼狈“唉,如此,我又该到何处寻你”幼童叹息一声“带上”“世子,穿红衣死的,据说会变成恶鬼的”“是么?”幼童似想到了什么幸福的事,清秀的面孔中带有笑意,若再长上十年多,恐引无数繁花尽折腰(“我忽的倒真想你变成鬼看看”“怎么,想与我一同永坠阿鼻地狱”“重归混沌都好”…)
一步踏出,便再无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