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头皮发凉,我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这方空间里面光线昏暗,可终归还是能够看见一些东西,我最初还觉得纳闷,不过随后一撇,便是在一个墙角瞧见些许亮光,正掩映在藤蔓之间。
走过去一手扒开藤蔓,地上竟是倒着一个老式手电筒,很明显刚刚有人来过。
我顺手捡起那手电筒,拿在手里一番瞧看,这种手电筒也是个古董级的物件儿,恐怕现在也只有在这种小山村才能见得着,这电筒的灯光一闪一闪地,我刚刚拿到手里没一会儿,便是突然给灭了灯。
“啪!”
一巴掌狠狠拍在上面,“几个意思啊,我刚刚到,你就给灭灯?”没想到我这么一拍,刚刚灭了灯的手电筒又是几番闪烁后重新亮了起来,估计刚才是有些接触不良。
手里捏着个光源,我心里都是有些底气。
接着瞧去,这细密的藤蔓到处都是,那种好似女人低声抽泣的声音还在继续,我喉咙几番滚动,想要找出这声音的来处,可是并未有何发现。
“呜呜……”
这声音若有若无,断断续续,让人心里听得发堵,似乎若不照着出处,整个人就还浑身不舒服。我动了动身子,浑身的鸡皮疙瘩让我极为反感。
头发轻微飘摇,我头上又是一凉,伸手一摸,突然感受到一丝丝凉风袭来。
我动作一顿,而后便是试着伸出手去,想要顺着刚刚的一丝凉意找到那微风的来处,自是不必多说,在这墓道之内,有风就有路。
一个倒腾摸索,这微风也是若有若无,时断时续,我弄的久了,这才发现,这微风与那女人的啜泣声高度一致,几乎就是同时响起,同时消灭。
身子不由得走近前面那满墙的藤蔓,凑近了便是能够明显感受到那股微风的吹拂,一手贴在上面,掌心凉意更盛,可那种“呜呜”的声音也同时变了调儿。
“诶,搞什么,原来都是自己吓唬自己。”我大松一口气,笑着骂自己胆小。刚才那么一摸索,我才发现,原来一切不过都是自己内心作祟。
在这密室之内,四周墙壁上尽是八歧蛇蔓,蜿蜒攀爬。可是这却并非是个密室,因为在那藤蔓掩盖之下,其实存在着暗口,只不过那暗口很小,加之这空间灯光昏暗,藤蔓掩映,一时间很难发觉罢了。
至于那“呜呜”的声音,不过是微风吹过藤蔓缝隙发出的声响,倒是像极了女人抽泣。我心里底气渐渐足了,想来也是,这时间上哪儿那么多不干不净的东西?就算有,还能都给我撞见了?
提了提皮带,我顿时感觉整个人都拔高不少,手里电筒一扫,我朝着前面几个步子一迈,便是凑近一瞧,那里正有个暗道,并且距离我发现手电筒的距离最近。
“应该是了,二师兄他们肯定就是从这里进了去,这手电筒只怕也是那何志文逃的时候给掉下的。”我哼哼几声,突然有种洞察一切的快感。
当下不再犹豫,我便是一手一手扒开这小洞周边的枯枝藤蔓,有这些东西挡在前面,以我的体型,根本钻不进去。说来也是奇怪,既然二师兄他们之前从这里面进去,怎么又会生出这么多藤蔓在这附近?
“咔擦,擦咔”这藤蔓的硬度和韧性超过我的想象,一只手用劲儿还不行,非得两只手,刚才是捏上去还有点柔韧度,可一折断,便是瞬间硬化,一时间脆的不得了,脚底随便一踩,就是碎的连渣都不剩。
“也是奇了怪了,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几分钟的功夫过去,我大概将洞口那些藤蔓给清理得七七八八。扔掉手里的藤蔓,我拍拍两手,长舒一口气后,便是刷起衣袖,打算一头钻进里面。
两手正扒着洞口的边缘,却突然有一瞬间觉得洞口的石块有些松软,比起通常的石块似乎要软上一些,“不会等我钻进去,这洞子又给塌了吧。”嘴里一个嘀咕,我转而就是给了自己一个耳刮子,“妈的,这话儿还是不能多说,万一应了,那我不是把自己往死里坑嘛!”
就在这个当口,自那小洞之内又是吹起了一阵微风,不过自从我扒开那些挡道的藤蔓之后,这股风劲就大上不少,突然间,我眼见感觉一涩,像是有沙子什么的给吹进了眼里,正欲钻进洞的身子便是一顿,一只手扶这洞口,另一只手却不断揉着眼睛。
自从那次师父一笔点进我的左眼,就完全失去了视力,只能有右眼看物,特别不习惯,也不知道左眼什么时候能够好起来,至于他口里说的闭眼是为了看见,是要看见什么?难不成就是那些不干不净的东西?
我苦笑一声,这要是开眼了,以后的日子还能安安稳稳过吗?
揉了揉眼睛,等我右眼重新张开的时候,我突然就是看见一条暗红色的,正淌着血的东西在我面前晃动,更是在我右眼贴过。
那是什么?
我心头一惊,之前根本就没有出现这个玩意儿!
“啊!”我猛地一叫,这才发现那是一条血淋淋的舌头,是生着倒刺的淌血的舌头!
这条滴着血的舌头就这么在我眼前晃动,我顿时感觉右眼有些湿润,同时伴着轻微的刺痛,刚刚那恶心的东西确确实实贴在了我右眼之上,我右眼皮直跳,想要把脑袋往后一仰,可脖子却猛地被一只粗糙却有力的手臂给死死抓住,那只手抓得很用力,死死的扣住我的脖子,五个手指的指甲似乎都已经是深深陷进了我脖子上的肉里。
那血淋淋的舌头突然退开,可我脖子后面的老手却更加用力,想要把我往前推去,我心里感觉到什么不对劲,只能一脚揣在那洞口上,想要稳住身子,可忽的就是感觉两手又被什么东西给缠住,一齐发力把我向前拉去。
这时候再定睛朝前看去,哪里还是什么洞口,整面墙体之上不过是一个凹槽,此时此刻,一个衣服破烂的女子披头散发,乱糟糟的黑发遮住她的脸部,只是从中间伸出一条生着倒刺的淌血舌头正在空中乱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