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交错纵横的暗道里面爬个不停,遇见了一个又一个岔路口,爬了整整半个小时后,连我自己都分不清现在到底是在哪里,究竟是在原来的上方,还是原来的下方。
“呼……呼……累死我了。”我瘫在地上喘着粗气,稍微习惯了周围的安静。就在我自言自语的时候,突然暗道里面传来一声轻响。
我整个人的弦唰地绷紧,立刻屏住了自己的呼吸,生怕出现什么意外。就这样安静了一会儿,见再无什么动静,我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左膝盖稍微一挪,又是一声轻响。
“咦?”我左腿左右摇晃几下,那种轻微的声音便又是发出几次,原来是有什么东西在我左腿的地方。
我伸手想要去拿,可奈何暗道里高度太低,根本不允许我拱起身子,两手完全够不着,最后还是只能趴着向后挪了挪,左手横着一摸,拿到手里一看,原来是一张废纸,我心里一喜,这时候不管看见什么东西,只要是和人有关,就能让我或多或少感到一丝心安。
手里拿着废纸,眼睛这么一瞥,还真让我看见了些许东西。这废纸上边儿用铅笔划着很多线条,这里画个圈,那里又是一个圈,圈与圈之间有细线连接,细线之间还有交叉。
我将这张废纸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大概可以推测出,这就是一张悬宫地形的草图,但是却并不能知道自己现在在哪个位置,毕竟废纸上面画得实在潦草,而且我也不清楚如今自己的确切位置。
但是,我倒也并非一无所获。这张废纸之上,除了些圆圈线条,还是不是会出现一些虚线,尤其是在一些线条突然中止的地方,就会划出一条虚线,而有时候在线条与圆圈的连接处,也会出现这种虚线。
“线条代表暗道,圆圈代表墓室,那么这虚线代表什么?”我趴在地上,看着手里的火折子发了会儿呆,突然联想起了之前看过的几本杂书,书中说到,但凡千年大墓,总会多多少少有些机关暗道,难道这虚线代表的就是机关?
揉了揉太阳穴,我将那张废纸揣在兜里,既然这废纸在这儿,那么至少表明这里之前有人走过,而且正是领先我们的那批人。
我深吸了口气,现在无论如何,朝前爬才是唯一的出路,不然就只有在这里等死。我接着选了又一岔道口的洞口钻了进去,可这次却是刚刚爬了七八分钟,就到了尽头。这还是我第一次碰见没路的情况,现在的通道很窄,如果要退回去,只能一步一步往后挪,这种事情,会极大消耗我的体力,也会将我仅剩的一点耐心消磨殆尽。
“这回儿算是彻底玩儿完了。”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几乎是哭丧着脸,可一会儿之后,我却又是想到一个事情,“这里会不会就存在一些机关,通往其他的地方?”如果不是看见废纸上的那些虚线,我是绝对不会有这种想法的,但是事到如今,哪怕只有一丝的可能性,我也必须要试上一试,“我还没女朋友呢!还没那啥呢!”这么一想,倒还真给了我点信心。
我开始摸索着这条通道的岩壁,仔细观察起周围的结构来,脑海里回忆了一下书里那些石头暗门的构造,一般来说,如果要这个机关能够长时间的使用,必须使用石头这种坚固不朽的东西,而像石头这种东西,又是普通至极,最好隐藏于这石壁里面,不过如果真有机关,那么在这石壁里面,必然有一块能够活动,它或许在很难注意的位置,又或许就在眼前。
按照这样的思路,我伏下脑袋,开始一寸一寸地摸索,没到一块位置就用力按一按,这样前前后后折腾一番,整个地下部分都被我给摸了个遍,但还是没有丝毫的收获,“难道我猜错了?真的没有机关暗门什么的?”
想到自己之前的尝试和努力完全白费,心中的火就不大一处来,“妈的!”我破口骂了一声,脖子弯的早已酸痛,就不自觉这么向上一昂,便是“咚”地撞上了头顶的石块。
“啊!”
“咔擦!”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虽然感觉脑袋上已经起了个包,但我却完全专注于之前那声轻响,那就像是一根救命稻草。
我两只手摸到上方的岩壁,发现脑袋上面有一块明显凸出的石块,双手叠在一起,尝试用力一按,倒还真的陷了进去,令我又惊又喜。
我心中想着,按照一般小说电影里面的桥段,这里的墙会翻转,把我带到隔壁去,要不就是墙像门一样打开。但是,事实却和理想相去甚远,就在我按下头顶的机关之后,原本躺着的暗道地板突然就是一空,我一点防备都没有,在感觉到肚子那面凉飕飕的时候,整个人就已经掉了下去。“我去!谁弄的这玩意儿,这是暗门吗?这是捕猎的装置吧,那人脑子被门给夹了吧!”脑海里先是闪过这么一句话,随后心里便又是惴惴不安起来,这尼玛下面不会是一排钢刀尖刺吧。
一切都是电光火石之间,我还没想完,就和当初管子一样,以狗吃屎的姿势拍在了地板之上,手里的火折子也是脱了手,几个翻转,把火给弄没了,顿时四下就陷入了一片漆黑。
“哎呦,我的妈呀,没死真是命大,这是有后福的节奏啊!”我嘴里咕哝,还来不及查看自己身上的淤青伤势,两只手就已经四下一整乱摸,这火折子是我现在身上唯一的东西,也是保命的东西,要是离了这东西,我在这古墓里面就是寸步难行,和一个瞎子没有两样。
我记得火折子就掉在这附近,就一步一步朝前推进,两只手胡乱扒拉,就在我左手刚好摸到那熄灭了的火折子的时候,乱摸的右手只是突然感觉一阵冰凉,还没等我来得及细想,右手便是又一动弹,将触碰到的东西捏了捏。
软软的,滑腻腻的,竟是女人的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