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我赶紧再次打了个火折子,漆黑安静的墓室之内只有我独自一人。
按道理王小老头子他们是不可能丢下我一个人,自己先走掉的,我开始怀疑他们可能出了什么事情,但是,刚才我并没有听见任何的声响啊,而且,管子明明和我一同进入小室,怎么就凭空消失了呢?他的火折子都掉在地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还是有些不甘心,压着声音又是喊了几声,可是除了有些阴森森的回音,并没有任何人回答我,漆黑的墓室,九泉之井中浸泡着八具无头尸体,我突然想到自己完全没有倒斗的经验,此刻剩下我一人之后,连如何出去对我来说都是极大的问题。
先不论这悬宫之中是否还有什么妖怪,单单凭借这一份孤独感,还有我自己的想象力就已经可以把我自己活活逼死!
“有人吗?”我最后大叫了一嗓子,只希望能够有人听见,哪怕之前进入的那伙儿人也好,可是终究还是没有任何人回应我,似乎从一开始,就只有我一个人来到这里。手中火折子的光已经比之先前微弱了些许,我出了一身的冷汗,整个脑袋里面混成一团浆糊,似乎耳边也开始嗡嗡作响。
我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一遍一遍在心中默念“冷静,冷静”,尽量压抑着自己的呼吸声,我开始摆脱脑海里莫名其妙的念头,想着可能的方法先从这里出去。
“有了!”我终究松了一口气,之前来的路上不是看见了一个被炸开的盗洞么,从那里应该就可以出去!
就因为这么一个念想,我才算是稍微冷静下来。再次咽了咽口水,我就拿着火折子,靠在墙根一步一步地挪着,这样的气氛很是恐怖,我的脑海里还是不断冒出各种恐怖的画面,想着会不会从那里突然蹦出一个血尸,或者其他恐怖的存在。
贴着墙面经过墓室中九口石井的时候,突然“咕咚”一声轻响,吓得我浑身一抖,两腿几乎软的跪在了地上,还要之后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刚才,只怕是那中央大泉里的泉水冒了个泡。
那八条血痕还是那么明显,为什么单单就只有我能看见呢?
我不敢再看,闭上眼睛,迈着发抖的腿,小心翼翼的贴着墙挪动,来时很短的距离,此刻我却走了很长的一段时间,终于我身子一窜,钻进了当时进来的那个暗道里面。
此刻我整个人就像是虚脱了一样,手掌一抹背后,整个上衣早就被汗湿透了。“祖上保佑!祖上保佑!我啥事儿也没干,啥东西也没拿!”心里默念几句后,我便是轻迈快步,沿着狭窄的暗道走去。
出了当初的大理石门,我几乎没做停留,直接奔着当初见到的那口大洞而去,一个人打着火折子走了四五分钟,终于让我给瞧见了那口盗洞。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着的淡淡的火药味儿,我心里总算平静了几分,这让我知道自己还在二十一世纪。
我下意识地左右一看,都是寂静地漆黑一片。当下也不再做犹豫,一头便是钻进了这口盗洞里头。
这个盗洞比我想象的还有狭窄,开始的时候人得半弓着前行,到后来则是越来越低,最后干脆得趴着才能继续前进。
虽然手肘和膝盖都给磨得有些生疼,但想着马上就能出去,我倒也暂时忘却了痛感,一个劲儿地向前爬,可是大概爬了四五分钟后,我突然感觉有点儿不对劲儿,此刻这一条盗洞明显是向着下方延伸而去,也就是说我现在的位置应该还在之前那个墓室的下方。
怎么不是向上延伸?我大概想了一会儿,或许别人是从山脚下开挖的盗洞,并没有和我们一样,辛辛苦苦爬到山顶,不然以他们提前我们的速度,在山顶的时候不可能没有发现的。
猛地把脑袋一甩,我什么也不再想,用着自己最快的速度向前爬去,就在我隐约看见前面一个出口,以为已经到了终点的时候,爬过去一看,竟然是一个稍大的小洞,那小洞连着另外三个狭窄通道,竟然到了一个岔路口!
“妈的!”我心里暗骂一声,既然是挖的盗洞,没事儿吃多了弄几个岔路口干什么?可随后我一想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他们进来的时候应该也是挖的一条,可能是刚好与之前存在的暗道撞到了一起。
“去看看暗道周围的泥土!”我脑袋里面这么想到,如果他们进来时真是一条盗洞,那么其周围的泥土岩石可能很新,绝对与其他通道有所不同。
我依次爬到三个暗道前边儿,接着火折子的光仔细查看,也不知道是我的眼里太差,还是人家挖盗洞的技术太高,花了整整十分钟的时间,我愣是没看出三个暗道之间的差别,“你大爷的,挖洞就挖洞,整的和旧洞一个模样有个屁用!”
没办法,我随后捡起一块边缘稍微尖锐点的石头,在左侧的暗道上用力刻了“小宇”俩字儿,以免我待会给迷失在了这里边儿,同时也希望万一王小老头子他们也想到从这里出去,还可以凭借着这个记号来找我。
做好记号之后,我扔掉石子,继续爬了进去,“这回儿可被他们给骗惨了,好好的大学宿舍不待,我咋就跑到这儿来受着冤枉罪呢?现在如果在宿舍,我应该是在玩着游戏,吹着空调,睡觉之前还能洗个热水澡……”我一边咕哝着,一边加快了动作,抬起脑袋,前方似乎有些微微亮,我一阵大喜,像打了鸡血一般直接冲了过去。
可是,等我冲出洞口的时候,居然又是一个岔路口!“我去,玩儿我呢是吧?”我眼角一抽,喘了几口闷气便又是拿起一颗石子,在一个洞穴前刻下自己的名字,然后又是钻进其中一个洞穴里边儿。“从哪儿来的这么多暗道?”我心情压抑,一边爬,一边将挖洞人的七大姑八大姨,往上十八代祖宗都给亲切问候了一遍,“人生咋就如此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