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顿住脚,怯怯地,不敢确定地缓缓回头,低声问:“嬷嬷是叫我么?“
婆子点头:“叫你呢,过来。“
小丫头犹豫了一下,还是往回走,怯怯的走到婆子面前。额前的刘海很长很厚,遮住了她的眼睛和大半张脸,婆子只能看到她雪白小巧的下巴和极好看的小嘴。方才没仔细看,这一仔细打量,婆子愣了一下,这小丫头的下巴长得可真好看。
“你……”婆子正想叫小丫头把头抬起来,只听远远气喘吁吁跑来一个丫寰,看到婆子叫道:“李妈妈怎么还在这儿呢?冯家妈妈说新娘子已经沐浴好了,让你赶紧将嫁服送过去呢。”
婆子听了,也顾不得去看那小丫头,对小丫头道:“去,把春儿的东西拿上,跟我来。“又对痛得几乎滚到地上的春儿道:”你别跟来了,赶紧回去找人看看。“
小丫头不知所措地举起自己的托盘,问:“麽麽,我这个……“
婆子看了一眼,托盘上不过是几个荷苞缨蕙什么的,转了一圈,见一个小家丁走过,遂指着他招呼过来:“把这个拿到前厅去交给玉钏她娘就成了。“
小家丁应了声接过飞快地往前厅去了。
婆子道:“好了,赶紧拿上东西跟我走。“
小丫头不敢再推却,忙收拾好地上散落的首饰放好,又拿红绸仔细盖好,跟着婆子一路向西走去。
西边有个小院,院子里种满了各色牡丹,富贵堂皇的牡丹在太阳下摇曳争辉,异常美丽夺目。小院只有一排青瓦小屋,朱栋蓝檐,两个劲装女修一左一右立于小屋前,除此之外再无任何人。踏进小院,婆子示意身后的女佣停下来,自己走上前去与劲装女修低声打了招呼。然后回头对女佣吩咐道:“你们按顺序依次按红色牡丹站位,快点。“
待七个女佣按位置一一站好,两个劲装女修从廊上走了下来,东西两方各站一位飞快地掐出指诀,两人指尖向虚空射去一道白光,白光合二为一,一声清喝:“开!“只觉眼前一道亮光暴开,虚空泛起了阵阵涟漪,一圈圈慢慢荡漾开去。
整个小院落蓦地发生变化,连那满院的牡丹也都消失不见,眼前的景象竟是一座假山,假山有个洞。原来是用了阵法掩盖了隐藏在院子中的居所!难怪一直找不到,就凭这仅派了两个女候把守的毫不起眼的小院落来看,很少会有人猜到竟将人关在了这种地方。
婆子朝两个女修道了声谢,领着众位女佣走进了洞内。
洞内并没有想像中的湿潮阴暗,反而明亮干燥,四周挂着飘逸的维缦,烘托出与整个府弟统一的喜庆氛围。
洞内家什用具一应俱全,就像大家闺秀的闺房。
一个婆子迎了出来:“哎呀,李妈妈怎么才来,这时辰都快到了呀。“
李妈妈指着一队女佣道:“快快快,把东西都摆到桌上。“
李妈妈看了一圈,小声问:“冯家奶奶,这东西都准备好了,怎么也没见着新娘子?”
冯家奶奶指指里间笑道:“在里边儿呢。来吧,正等着你呢,快来帮忙。”然后指着两个小丫环:“你们俩来帮忙。”
两个小丫头跟着冯家奶奶进了里屋,可过了一会儿,只听里屋乒乒乓乓地摔东西的声西,还有小丫头惊叫的声音。
李妈妈紧张地问:“冯家奶奶,这是怎么了?”
只听冯家奶奶道:“夫人,你不要为难我们了,就算你不愿意,今儿也是要成亲的。这亲朋友好友都已经到齐了,你……”
话未说完,又是一阵乒乒乓乓摔打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