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行人绕绕转转的站在紫薇厅外面时,听着里面有喊叫声。我们对视了一眼便急着跑了进去。不知道因为什么安邦和安定打在了一起。二叔和安邦父亲怎么扯也没扯开滚在地上的两个人。
老楚一个健步冲了上去,他大力推了安定一下转身像个巨人一样硬是把安邦从地下捞了起来。
安定脸上挂了彩,他恨恨的瞪着老楚。二叔把他拉到一旁大声的训斥着。
我问着一旁的安雅到底是怎么回事,安雅说,因为安定在一旁打手机游戏,时不时的还暴出一两句粗口。安邦没好气的说了他一句。这两个人就从吵架演变成了打架。
安邦的奶奶在一旁气的直跺脚。你们两个不孝子孙,给我跪在这儿。老人颤抖着脸上的皱纹。
安邦和安定都不服气的跪在棺材前。
我知道你们偏心,不管怎么说我也是安家的血脉。安定堵气的晃着身子。跪就跪呗。
安邦的奶奶让我们所有人都到外面,说是要让这两个不孝子孙好好反省一下。
哎哟,儿子。一个妖娆的中年女人踩着细高跟鞋进了紫薇厅,她是安定的生母,二叔的前妻。女人看了安定脸上的伤直皱眉头。疼不疼,女人很是心疼的轻摸了摸安定的脸。
我看见安邦望了望他的前二婶又看了看他站在外面冰冷的母亲低下了头。
安定的生母踩着高跟鞋冲着二叔过来了。安世军,安定脸上的伤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二叔很是不高兴的拉着女人往边上走了走,我还想问你怎么回事呢?安定都让你教成什么样子了?
我教成什么样儿?二叔前妻很是不高兴的大嚷了起来。你是他亲爸,他今天这个样子和你有直接的关系,平时你管过他吗?女人越说越激动。就这样,二叔和他的前妻开始大声的争执了起来。
安雅抱着她的母亲嘟着嘴。二婶只是用手摸了摸安雅的头什么也没说。
老爷子明天就要火化了,要准备的东西还有很多。我们几人聚在了外面。哥几个,安家的人要忙的事太多,这个时候咱们能跑的就跑起来,帮着安邦把事做的体面些。温凯峰拿出了他领导层的魄力挑起了头。向尚,楚哥,你们盯着点安邦那小子,我怕他在闹出什么事来。这剩下的事儿我们几个跟着安家的长辈们张罗着。
我们分工好后便都各忙各的散了。老楚要吸支烟,我在旁边等着他。我望着墨稠般的天色眼泪开始溢了出来。老楚,我夹杂着的哽咽声传了过去。
老楚吐了口烟拍了拍我,好了,好了。
他的安慰没有让我好一些,我反而哭的更大声。老楚,我不想一个人,不想一个守着了。我成串的眼泪落在了衣服上,落在了老楚粗糙的手背上。
我抬起了头望着他,我要和你说件事。
老楚听了后搂过我的肩膀,他的手在我的头上胡乱的摸着,我是说如果,有一天事发了,千万不能让安邦知道我也知道,明白吗。老楚坚定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
我明白的点了点头。
我和老楚回去后,安邦依然跪在棺材前,安定却不知所向。
老楚站在角落里望着安邦的身影,我眼见着他落了一滴泪。只有一滴,包含了万千的情感。
安邦父母和二叔生意场上的伙伴都很多,出于各种关系这些有来往的生意伙伴都要来表示心意的。安邦跪在棺材前清楚的听见他的父母拿着电话与那些人寒暄,说着下葬的时间。也许对于他们而言,任何事情都可以变成生意。安邦垂下眼帘苦笑了一下。
向尚、小楚,你们来一下。二叔轻唤了我们。有个事想让你们去办一趟。二叔不见外的说着。
您说?
明天火化前想给老爷子做一做超度。风华苑里到是有这个服务。只是…
我会意的打断了一下,可是二叔,我们也不认识得道的高僧啊。
啊,老爷子有位故人,我想请你们去送个信儿。要是方便,请他明天来一趟。
成。我和老楚拿着二叔给的地址出了风华苑。二叔借给我们一辆车。老楚看着我疲惫的脸色说让我眯一会儿。
老爷子的故人并不是在H市大庙宇里修行的僧人。老楚按照导航在边区的一个小庙停了下来。
我们两人借着月光敲了敲庙门。其实我的心里在打鼓,不知道会不会有人能听见。
没想到没几下的功夫庙门开了。老爷子的故人和我想象的不一样。原以为应该是和老爷子年龄相仿的老僧。
贫僧幻梦,僧人对着我和老楚施了个礼,幻梦和安邦父亲差不多的年龄。给人的感觉是无比的舒服,你见到他会莫名的心安。
前夜,有飞鸟入梦。入夜,月缺一角。我便知会。幻梦很是平静的说着。
大师,我们受人之托,老楚将事情说了一遍。
两位施主,请。幻梦没有回答我们,他带着我们入了庙里。借着月光庙里的一草一木都仿佛沾有灵性,随着风沙沙的摆动着。
幻梦带着我和老楚来到了一个大殿,他燃上了一柱香儿拜了拜面前高大的佛像。
我和老楚打量着这个小庙宇。
我心中有佛神万千,比这庙宇宽大。我心涉远山,普度苦海中人。修行之人,居哪里都一样。
是我们唐突了,我收回了目光。表明了我们没有他意。
幻梦说,他是近一个月才回到H市的,他不总在这个庙里普法,他说僧人要远足,济苦海之人。他去过各大佛山,走过叫不上名字的乡村。他在危山上与同是修行之人论法,他为不曾相识而故去的人超度。他说不管是相遇还是别离,即遇即缘。
幻梦叫我们明天早些来接他,他把我们送到庙门便回了。
我和老楚坐在车里没有动。这是个隐于世间的高僧。老楚吐烟低语。
其实老楚对现在的僧人有一种不大好的印象。记得我们曾在大庙宇周围看到过僧人打电话说着一些不符修行人之话,更有的是早八晚五的假僧人,他们把修行当做工作。到了晚上脱下僧服开着小车回家也是有的。
我曾对老楚说,这只是小部分的现象。可后来的一件事彻底让那个小部分现象在他脑子里做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