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翼支开了所有她安排在他身边的人。
她如一只无头苍蝇般在别墅里横冲直撞,忧心忡忡。
早上出门的时候,翼甚至带走了孩子:“爸爸今天送你们上学好不好?”
“好啊,好啊。”两个孩子不胜欢欣,双胞胎的兄弟俩,长得跟翼简直一模一样。
“还是我送吧。”婳道,平常这些事情,明明都是她亲自照料。
“你好好休息下,晚上我就不来接你了,我和孩子先去奶奶家,你自行过去就是。”翼淡淡说道。
一夕之间,他变得如此冷漠,遥远,婳的心,沉到了谷底。
难道是那个女人又回来了?
她忐忑,焦急,恐慌,却又不可能冲上去问他:“王子翼,你是不是记起了所有事情,知道了我的本来面目?你现在是不是要对我下手?”
只是,知道了又如何,她安如婳才是他唯一明媒正娶的妻子。
心稍稍安定下来,她才想起要去修饰一番。老太太家规很严,小到一粒袖扣都一定要是英国伦敦定制的金丝雀钻袖扣,只因老太太喜欢。
老太太其实一点都不老,非但不老,还年轻的不像话,和翼站在一起,不像母子,反倒像是姐弟。但她掌管着整个家族的生意,富可匹敌五洲四海。坊间都传闻,只要楚涟漪一皱眉,第二天整个曼哈顿便会阴云密布。
婳去到婆婆家的时候,翼和孩子都已落座入席。见她进来,丈夫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全无往日的周到细致。
“对不起,妈,我迟到了。”婳向主位的一位明艳不可方物的中年女人招呼道。
楚涟漪微微颔首,示意儿媳坐下。
“刚翼儿跟我说,这段时间你忙着操心公司的事情,实在分身不暇,要把昊昊和晟晟放在我这里照顾一段时间,如今看来,你确实很忙。”
声音平平淡淡,甚至还有些说不出的温柔亲切,但听在婳耳里,不啻一声炸雷:难道连孩子,他都要藏起来吗?
“妈,我没事,您的身子要紧,孩子还是我们自己来吧。”婳讨好的。
楚涟漪一边给孙子夹菜,一边道:“你这是嫌弃我老了,还是压根不想把孩子给我看呀?”
婳忙摆手否认:“不是的,妈——”
她还想说什么,见楚涟漪皱眉,便立刻噤若寒蝉。
一顿饭,吃得她如坐针毡。委屈吗,一定的,可她能怨谁,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当初嫁给王子翼的时候,父亲就对她说过,这场联姻,几乎用了安家一半的家业做陪嫁,别人是卖女儿,他倒好,直接买了个女婿。
更别提,她明明还是黄花大闺女,刚结婚就成了一对嗷嗷待哺的双胞胎的母亲。
还是她恨到骨子里的那个女人的孩子。
“妈,我们今晚可能要早点回去,翼三天不见人影,昨晚半夜才回家,我担心他身体吃不消。”婳试探道。
“翼你去哪了?”老太太果然心疼儿子。
“去中东那边转了一圈。”翼淡淡回应,眼尾余光却犀利地朝婳扫过来。
“妈,会不会是,乔乔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