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哪里,老夫向来只说真话。小姑娘,看你长得这么漂亮的份上,你们这几位就在这里留宿吧。银子也不用,老老实实待着就行。”
既然人家这么客气,本宫也就不跟他兜圈子了。见他已经停下了手中的活,一手搀扶着他坐下来,一手给他揉揉肩膀。
“小姑娘,你这捏肩的本领不错啊!”
他夸我捏肩好,我又顺便给他捶了捶背。
“爷爷,您看你要是喜欢我给你捏肩,我可以给你捏个三四天。不过,您看…”
我顿了顿,特地指了指马车。宇文神举会意,就将宇文邕从里头扛了出来。
“爷爷,我家公子这不小心受了伤,您看能不能治一下?”
说着,我又讨好似的,给他揉了揉肩膀。
“治,当然治了。丫头你都这么说了,爷爷能不给治吗?”
这老爷子这么好说话,本宫也是没想到。
等到把宇文邕扛进了屋子,里面点了蜡烛,看清那老头的长相以后,本宫就更愣住了。
这老头不是那姚僧垣,姚太医吗?
姚太医原是南梁人,南梁灭国以后就逃到北周来了。
他在南梁时就是太医,医术高明。到了北周自然被宇文氏邀请,也成了太医。
本宫记得当年宇文邕急病发作时,我与李淑妃守在他的御榻前,姚太医与李淑妃也聊了会家常。
听他们当时的对话,姚太医和李淑妃,一个是南梁太医,一个是南梁嫔妃,这俩人应该是同时入周的才对。
怎么李淑妃成了李昭训,这姚太医怎么还在这山野之间耕作呢?
正想着,姚太医拿了一堆瓶瓶罐罐过来,全部抛给了我。
“丫头,这药等会儿就抹上,一天抹三次。那药是口服的,一天一顿,一次一粒。还有这个,一天三顿,一次两粒…”
本宫的记性本来就不好,直接被他绕晕了。
“爷爷,您等等,再说一遍,我记不住…”
一听说我记不住,老人家竟然一脸高兴的拍了拍我的脑袋。
“老夫胡扯的,记不住才好…”
我的嘴角突然有些抽搐,这幸好没给宇文邕他灌进去。
这要是我一个眼疾手快灌进去了,到时候难不成还要给他再抠出来?
对了,说到给宇文邕上药,他的伤势究竟怎么样,要不要紧?
“爷爷,您看他的腰…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啊?”
我也没有明说,就朝他眨了眨眼睛。
“小丫头,看你紧张成这样,难不成这位是你的夫君?”
夫什么君?我与宇文邕上辈子成了怨偶也就算了,这辈子无论如何不能再搅到一起去了。
天下之大,难道还怕找不到好男人!
生怕他误会,我赶紧摇头,拼命摇头。
“不是。”
一听我说不是,老人家他就更高兴了。
“不是你还担心啥,管他呢。反正是别人的男人,能治就治,治不好就等死。”
老爷子的话还没说完,宇文邕就黑着脸的坐了起来。
不是看着老头,而是看着我,一字一句很认真道。
“腓腓,昨晚你在床上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能打死他吗?可以的吧!
“我说太…公子,做人可不能这么无耻!”
瞪了他一眼,丢下手中的毛巾,直接跑人了。赶了这么久的路,不好好泡一下热水澡都对不起自己。
换了一身衣服,爬到床上时,正准备合上被子睡觉时,发现宇文邕他正睁着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我。
吓得我当时就一巴掌甩了过去,宇文邕他可能是受伤的缘故,躲都没有躲。
“太子爷,大晚上的你不睡觉,吓什么人!”
那一巴掌扇出来的五个杠杠印,把我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我下手的不算重,只能怪宇文邕他皮肤太白,脸皮太薄…太厚!
意外的是,宇文邕他老人家竟然没有生气。这要是放在前世,早就和我打起来了。
他只是轻轻给我捋了捋挡在额头间的长发,一手环住了我的腰,下巴抵着我的额头,喃喃道。
“腓腓,过来,让我抱抱。”
看在他是一个伤员的份上,我也就没跟他计较,任由他抱了个够。
反正被抱一下,又不会掉一块肉,也不会死人。
但是,到了半夜的时候,我总觉得有双手正隔着衣物在摸我。
摸我的腰不算,还揉我的胸。
刚开始还以为宇文邕他轻薄我,睁开眼睛一看,他老人家睡得别提有多安稳了。
一双手把我的腰是箍的死死的,连腿都压了过来,还压到了本宫的腿上。
和他睡了这么一宿,累得本宫是腰酸背痛。前世也没见他睡相这么差,怎么隔了二十年就跟换了个人一样。
前世,轮到本宫侍寝的日子时,我俩睡在同一张床上时,宇文邕他老人家要多嫌弃就有多嫌弃我。
总是一边捂着自己的老腰,一边气急败坏的指着本宫,暴跳如雷道。
“皇后,今晚要是再敢把朕踹下床,信不信明儿就把你绑在床上睡!”
说实话,虽然有那么几次,本宫是故意把他踹下床的。没有别的原因,就是看他不爽。
后来踹的次数多了,大概身体已经习惯了。
明明没有要把他踹下床的意思,等我反应过来时,宇文邕他老人家已经“咚”的一声,滚到床下去了。
难怪他老人家后来生的儿子没有以前多了,可能有一大半是因为我的过错,害他老人家伤了腰,不能去好好宠幸美人了。
我从床上爬起来时,宇文邕他已经不见了。
等我披上衣服去找宇文神举时,他已经举着一把剑在院子里练武了。
“太子…公子呢?”
宇文神举练的满头大汗,也不说话,只是指了指东北方向的某个角落。
我好奇的走过去一看,宇文邕他竟然在和老爷子下围棋。
围棋这么费脑力的玩意本宫不会,只知道宇文邕在这玩意方面很厉害,反正前世我是从来没见他输过。
唯一一次,也只是输给了摄政王宇文寒而已。
后来听宇文邕说,最后那一子是他故意让的。
本宫虽然不懂这玩意,也知道老爷子输的死惨死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