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棣清背靠背站着,四周仍然一片漆黑,我将神经绷得紧紧的,那妖艳的声音来源不明,四周沙沙声不绝于耳,脸上总觉得有细丝拂面。
“小清,联络小泷,我们需要帮手。”
“一进来这间屋子,我就没法感应到姐姐,也感觉不到任何杀意和对手所在。”
这次不只是感觉到危险,而是一种绝望,挣扎无力,只能静静等死的感觉!脑子里不停回荡着刚才妖艳的声音:扑火的飞蛾落于蛛网...这些细丝...
不好!才想明白就已经是为时已晚,这些蛛丝让我已经无力行动!“小清!你快动一动!我们被蜘蛛丝控制住了!!!”
说时迟那时快,我话还没全说出口,那边短兵相接的声音已然响起!视线中一片黑暗,声音从身前到身后,时远时近飘忽不定。现在这种情况对小清实在不利,视线被封锁,在这空间她也没有办法联络外界,如果对手不停攻向靶子一样的我,那小清只能疲于保护我,落于不利!我必须做点什么,不能再做累赘了!快想办法!
方才还只是声响不停,现在四处已经迸发出金属碰撞的火化。果不其然!战斗的范围离我越来越近!那妖艳女子招招直逼我要害!棣清仅凭借着动作的声音不停地帮我当招拆招,现在必须快点拿出应对策略,越拖越对我们不利!
对!有办法了!政主!这人在这里八成是保护政主棠公子的,倘若我去针对他,那牵制小清的人就只能回身保护政主棠公子!没别的办法了,只能赌这一把!身体艰难挪动却已经好过刚才,难道小清在挡下攻击还顺手将束缚我的蛛丝斩断!战斗时的棣清着实好心细!
不由多想,我用一种迟钝如慢镜头的步伐,凭借着些许记忆抹黑着,尽量快速地奔向内室的床边!
看来我对了,那同小清打斗的妖艳女子洞悉了我的行动,尖锐刺耳的大喊着:“住手!”好!这是机会!小清干掉她!
“啊!”继而一声惨叫,是出自那妖艳女子,成功了!!
空气中弥漫出一股血腥味,这味道除了腥还出奇的臭。这臭味好近,就在我身边,我的脸被什么湿漉漉的东西滑过。这是什么?这是?
“公子别动,她就在你身后。”
“你没干掉她?!”
“我答应你只再杀一人,这个人不是她。”
听到这句话我才知道什么是作茧自缚...这听话的傻丫头...
“你胆敢再往前一步,我就让你的小相好变成脓水!这细皮嫩肉的一定很好吃。”说着又是那一湿滑的东西在我脸上滑过,这!这是舌头啊!
双方僵持不下,我感觉一柄锋刃就在我的喉头,蛛丝在身上越落越多,现在动一下眼皮都十分困难。
“放下武器!不然就看着他人头落地吧!”妖艳女子要挟棣清,我只盼在崖上助我一脚踢飞寒狼的东西再帮我一次,我不想连累小清。
咣当两声匕首落地,小清妥协了。
...
不时,灯亮了,那上午为慈舟昏推轮椅的侍从领着数名侍卫缓步进来,现在他并没有推着慈舟昏。强壮的侍卫将瘦弱小清押在一旁,看的我好是心疼,那侍从不紧不慢的坐在房中桌边,他给两个杯子斟满茶水道:“棣公子,来坐。”
“没见还有人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吗?”
“棣公子又说笑,哪里有人?哪里有刀具?”那侍从转头望向我,银白色的面具装饰华贵,但是双目十分空洞,也看不见他的表情。我提着胆环顾四周,刚才才那妖艳女子已经不见踪影,身上的蛛丝竟然已经退去,只不过那腥臭味却依然充斥着空间。我伸出手去摸自己的脸颊,水渍还在。
我故作沉稳,缓步在那面具侍从身边坐下,将杯中冷茶一饮而尽。我知道即将迎来的一定是决定生死的对话。
“公子夜访政宫所为何事?”
“今日早朝听闻政主有恙在身,今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很是挂念,于是入宫探访。”一定要冷静。
“棣公子与政主果真是兄弟情深,只是我们见天台洞门口的守卫悉数毙命,怕是今夜来访的除了棣公子,还有刺客歹徒吧?”面具侍从为我斟满茶水。转而望向跪在一边的棣清。
“哦?有刺客?我与护卫棣清从宫门入时,见洞口众侍卫好好的站着岗,只是未对我请安,我正要问询,想起来王弟身体要紧,所以未有多问,径直来此。这政宫出入仅一条同道,难不成刺客飞进来的?”我学着这里人说话的口气,故作镇定,又将那茶水一饮而尽,接着说:“我与我的护卫棣清丫头进来王弟的房间后,房中灯火忽然熄灭,接着棣清同一个声音妖艳的女子一番打斗,好在将军带人火速赶来,吓跑了那人,不然我这小命也难保呦。”言罢我作揖以示感谢。“想必那妖艳女子才是刺客,还请将军全力搜查,别放过那恶徒。棣清已经伤到了那刺客,抓捕绝不会太过棘手的。”
那面具侍从略微停顿说道:“政主只是稍染风寒,棣公子大可放心。天色已晚,棣公子也请在宫中歇息吧。只是这携带兵刃进政主房间可是大罪,公子这名贴身护卫可是...”他抚摸着自己的下巴,意味深长的停顿。
“那匕首是我防身的,方才激烈,才将匕首交给护卫御敌。”我语气坚定,这次一定要保护小清,有事就都掉我头上好了!
“好在大家都安然无事。棣公子,你这贴身的护卫可得好好教育啊!放了公子的侍卫,送公子回房歇息!”不由分说,众侍卫就带着我朝房去,让我纳闷的是,这人竟然放过了我们?
“活着真好啊!真的好怕死啊!”我在出房门前说道:“将军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请将军一心为国,辅佐王弟治理十慈,行大仁大义。哦对了,叫人给我制备些吃食,这劳顿一夜,实在是饿。”
“棣公子今后有何打算?”面具侍从发问,只怕这一问别有用意。
“我睡了十八年,按着宗主的说法:做了一个漫长的黄粱大梦,如果可以,我还想回去做梦。如果不可以,我就娶上几房妻妾,以酒入梦,终日醉生梦死也是好的。”
“十八年...公子梦了些什么?”
“梦里啊,梦里我是个安贫乐道小老百姓。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