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睁睁的盯着眼前的骷髅墙壁,越看越觉得怪异,就好像西方上帝教的那种催眠术一般,刚才盯着骷髅空洞的眼眶,有那么一时间一种莫名的恐惧感划过心头,混混沌沌。然而就那么一瞬,四周又蓦然间空空寂寂,滴水可闻,整个人醍醐灌顶又猛地无比清醒。神思也仿佛在另一个异度空间走了一遭。
再看那些骷髅头,干皱的皮肤下,那表情或笑或怒,或严肃,或谄媚,种种不同,我一度怀疑这一具具皮包着骨头的骷髅,凭着洞开的嘴,空洞的眼眶,居然能有如此丰富的表情。或者他们死前经历过什么,砍下他们头颅的人运用了奇妙的巫术,我无从得知。
而这些骷髅的神情,简直像是演尽了人生百态。
传说北极幽冥地府的大门便是用人骨骷髅铸成,又有“鬼门关”之说,人死归于地府,民间有“过了鬼门关,饮过忘川水,忘却生前事”此地异象种种,皆非人世,凡所经历,皆平生仅见。幽冥地府,莫过于此。
我大略数了一下这些骷髅之数,差不离一百单八,而排列井然,居然暗合小周天之数,这又不能不说是十分的巧合。”
《汉书·律历志下》:“周天五十六万二千一百二十。以章月乘月法,得周天。若以伏羲《洛书》演化。可化万物。
晚清术士方仲阳《陵渊笔谈》中提过“若望之法,以天聪戊辰为元,分周天为三百六十度。”古代“刺陵”又有“望穴”“寻龙”之说,而《陵渊笔谈》搜揽古今龙脉杂文,又有历代术士高人补充,后为方仲阳总撰成集,实在是古代风水,陵墓建筑,密道机括学问的集大成者。
我未想到魔国的先民们也通晓周易之数,若果真如此,那这道人骨砌墙的背后恐怕就不简单了。
“若望即为望穴之法,可我确实也只通皮毛,若是我外公吴昌贵他老人家在这儿那又是另一说了。”寻龙走穴那是他拿手的本事。
我本来是要继续去找陈伯他们,可是我自小就对这望穴与陵墓机括兴趣颇深,只是苦于没有实际历练,眼下也是一个机会。
我想中国历代陵墓不乏影壁藏宝的故事,传说王莽叛乱之时曾经有人在西汉茂陵武帝墓耳室壁中发现了人形何首乌,民间又有王莽飞天为仙的传闻,与那何首乌有莫大的关联。这魔国遗迹比汉帝茂陵不知久远几许,这人骨砌墙背后说不定也有不世出的明器“仙丹”,若是能倒腾出一二件,纵然不能市面脱手,也足够收藏把玩,吹嘘一辈子了。
我明明知道危险,却已经压制不住心中好奇的欲望。
手电筒拿在手里不方便,于是我就用沾了白磷的松烛照明,恍惚闪烁的烛光下,我就要伸手去触摸那骷髅,但那松烛的光线明显太暗,就算是周围“冥蝶”所发的生物光源也像是蒙了一层白布,明明亮度足够,却照得模糊一片,眼前变成了一片绿莹莹的朦胧绿光。我右手下意识的还往前探寻摸到了墙壁,触手只感觉一片黏滑湿软。可是再想将手收回,只觉掌心皮肤与墙壁粘在了一起,试了几下,末了连身子动弹也是不能够了。
其实这种感觉很奇怪,走夜路的人都知道,夜晚越是无光,哪怕再小的光亮也能够照明了。可这样的漆黑似乎有无尽的魔力,伸手不见五指的黑不是最恐怖的,这种明明有光源,所照事物仍不见清晰,只是朦胧一片。身体在这一瞬间不受自己控制,孤身一人的落寞足够让人发疯。
陈婉君女士也说过:“世界总是无限宽广,人类已知的东西就好像是一个圆,当我们所获得的知识越多,也就意味着与未知世界接触的圆周越长。”也说明已知的科学并不能解释这世间的一切。
我想我该退开,身体就好像中了梦魇,根本不听使唤。耳边已传来一阵“咯咯咯咯”的笑声,尖细刺耳,笑声如冷似霜,人类笑声断不至此,也许是之前岩壁上半伸出来的脑袋,又或者是禁锢在魔国遗址的女鬼冤魂。
“鬼哭莫如听鬼笑”危险二字才上心头,连毛孔都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