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微瞥了眼副驾驶上的布诺,好看的凤眼微眯。一路无话,到楼下时,布诺打开车门,头也不回的说:“对不起,还有谢谢!”说完,起身下车快步上楼了。
夏微咀嚼着布诺的这句话,突然痴痴的笑了。“蛮可爱的嘛!”她拿起手机又放下,耸耸肩说:“我什么都没看见。”
张子桥听到从话筒中传来的脆响声,在心里猜测季昶现在砸的是什么?季昶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他开了电脑点开追踪器,几分钟后挂断电话开车扬长而去。
布诺捧着杯子隔着窗户盯着灯光闪烁的LED广告牌发呆。随着低沉的咆哮声,季昶的座驾稳稳地停在了布诺的楼下。布诺尽量赶在季昶上来以前熄灯,并且搬了把椅子坐到了门后。她的门被季昶撬过后还没来得及请人修理。
季昶敲了敲门,布诺只当没听见。他拿了钥匙开锁,推了下门没开。心里被布诺撩的火起。他抬起腿狠狠地踹了一脚。布诺连人带椅子飞出好远。
季昶开灯看着布诺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她自己找了块手帕按着额头的止血,对着镜子贴了几块创可贴。
完事后一言不发地躺在床上。
季昶忽然有些想哭,三年来她受伤了从来都是这么轻描淡写的处理,季昶掀开被子躺在布诺身后。一手圈着布诺,一手从她脖子底下伸过去。布诺像踩了尾巴的猫噌的坐起来。
季昶疲惫的说:“我保证不碰你。过来!”
布诺头也不回的出了卧室,翻箱倒柜的找了一床夏凉被。折腾了半天粘着枕头就睡着了。季昶身心疲惫的躺在布诺的小床上。布诺不会骂人,但是她生气的时候就是不说话,无论你怎么解释,怎么哄她都不理你。有时候他觉得这样不说话不理人的布诺还不如对他大吼大叫。布诺的冷暴力让他心累。就是在部队那几年去越南执行军务三天三夜没合眼,他都觉得没有像现在这样累。
她有什么都不说,就像今天吃饭一样。不喜欢也不会说出来,这样闷不吭声的布诺,让人猜不透她的想法,但是谁也不是谁肚子里的蛔虫。他和她就像是有交流障碍。她把自己的心裹的密不透风,无论他怎么努力永远都是被她拒之门外。
季昶抱着熟睡的布诺躺在床上,摸着她的头发,毛茸茸,软趴趴的,手感真好。季昶忽然忆起布诺那无忧无虑的笑,以前的诺诺不是这个样子,她的眼睛里都是笑,那样的逍遥自在。他想要看她那样天真无邪的笑。
布诺醒的时候季昶不在,屋子里很干净,桌子上留了纸条,字记遒劲有力。这个年代能把字写得这么好的人真是少的可怜。他可以改行去做书法家。布诺对着纸条如是想。
季昶留了早餐,布诺把自己收拾好了,就开始在网上找房子。她不打算和季昶纠缠下去。不过在找好去处前,她不想再激怒季昶,必要的逢场作戏还是要有的,认识季昶三年了。她早该知道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才不会让自己吃亏。为了赌那口气,不值!况且她也赌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