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的父亲,他恨他。一直都恨。
曾经的自己很天真,是他把天真的面具撕下来给他看,所以最后的他们都死了。开始的他并不想变成他所期望的样子,冷血、无情、自私、嗜杀成性。可事与愿违他终究还是变成了自己最不想成为的那种人。现实会狠狠地给你一巴掌,那些你所不能改变,被迫接受的东西,终有一天会融入自己的血肉不可分割。
这世上没有谁会一成不变、纤尘不染,原则只是没有逼到绝境的选择。
布诺吗?你终究会和我一样的。
季昶和周近远说完自己计划的时候,周近远却有些犹豫,“昶,虽说我不是良善之辈但到底还是有些良知,而你比我更甚。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放弃把自己卷进去的想法,我们可以找一个可靠的人并不需要你与她有纠葛,要知道感情这种东西。也会日久生情的。”
季昶此时的眼神异常坚定,“我不会爱上她,也不允许自己爱上他。”
季昶背影寂寥的走出周家庭院的时候,周近远却开始隐隐的有些不安。感情若是自己可以控制,世上哪里会有那许多的痴男怨女。可若非如此,成年男女互不相识又有什么理由能比这个借口更合适。
布诺等护士给自己拔了针,杨卿卿拿手包回来,布诺已经等的快要石化了。
“你终于回来了!”
杨卿卿倒是半分愧疚都没有,“怎么不想等我?拿包别要了。”
布诺被杨卿卿这么一说,倒是看到了几分单羽的模样,突然就轻快的声音,倒是让杨卿卿觉得这丫的是真没事了。
杨卿卿送布诺走的时候,特意嘱咐,“你的手机里有我的手机号码,有事打给我。”
布诺心里有丝丝暖流划过,她点头应道,布诺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杨卿卿的视线里。
布诺回了自己住处,进门一股淡淡的药草味飘散在空气中,不似以往闻到的那种烟草味,这味道有些熟悉。
因为没有开灯屋里很暗,季昶背对着布诺,感觉布诺自身后环在腰间的手臂,季昶有一瞬间的讶然,“我想你”
声音很轻,就像飘散在空中的羽毛,柔软甜美。
季昶在那一刻甚至忘记了出声,靠在季昶背脊上,那如秦塬一般伟岸的身形让她心里顿觉安全。季昶望着眼前玻璃里面映出的自己模糊的轮廓瞬间清明,“你原来也是喜欢我的吧?”
布诺听完季昶说话,吓得下马松开季昶倒退了几步。布诺打开屋里开关看见立在玻璃窗前那伟岸的身形,脸上的表情却犹如五彩的调色盘。
季昶也是被眼前布诺脸上的表情逗乐了,她那变来变去的脸真是堪比川剧的变脸神功。“你对我如此投怀送抱是因为早就对我心怀不轨了吧?”
季昶语出惊人的话,不仅是雷到了自己就连对面的布诺也是同样一副被雷劈到的神情,虽说自己是想要凭借和布诺的这种暧昧关系来拉近彼此的距离但是这么没羞没操的操作自己也还是不太娴熟,操作的似乎有那么一些差强人意,不然对面那女人怎么一副被惊吓到的表情。
布诺此刻是真的被眼前的这个男人惊到了,他的那张脸和他的话简直就是两个款,放在一起除了惊悚,布诺想不出任何可以形容的词汇。
原来像眼前这位一身果决刚毅的熊熊霸气配上他刚刚略显调戏的句子,简直就是让她三观尽毁,五官崩塌。在她的印象中这种人就算不用自己挑逗也应该会有大把的人倒贴上去才是,他这样反而让她觉得浑身毛骨悚然,怕怕的。正如“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她还是觉得绷着一张冷峻脸的他正常些。
“你怎么进来的?”
季昶倒是不疾不徐的说:“门楣上有钥匙。”
布诺脸上似乎出现了裂痕,“你是怎么知道的?”
季昶自己搬了把椅子坐好,“我那天来的时候恰巧看见你把钥匙放门楣上了呀。”
布诺缓过神来,脸色已经不像刚才那么好了,连带着语气都有些生硬了,“这位先生,这里是我家,请你出去。”
季昶盯着布诺撵人的手势,拍拍自己衣角,“我姓季单名昶,叫季昶。”
布诺并没有兴趣知道他的事情,在她眼里知道或是不知道都没有意义。知道只是让称呼变得有礼貌罢了,并不代表他们的关系会有多亲近。
布诺客气的加上了季昶的姓氏,“季先生,请!”
季昶并没有继续捉摸布诺,顺着布诺的手势,出了布诺的屋子还顺手带上了房门。布诺盯着房门无语的哼了一声。这算是什么事情。
第二天一早布诺天不亮就出门了,季昶坐在电脑前方,盯着布诺来回搓着的通红的手指。她的手很修长纤细,一眼望去就是弹钢琴的人应该有的手型。特别好看。
季昶昨天去了布诺的家,放了点东西,但是让他不意外的是,姜维森同样也放了,就是为了在不被对方发现的时候他才选择了晚上,如今他可以让姜维森看到任何他想给他看的画面。游戏才刚刚开始而已。
季昶合上眼前的电脑离开,布诺坐在自己最中意的一家皮包店外选了个附近的茶餐厅对着人家的店面一坐就是一上午,期间连上厕所都没有过。更是有人问过自己要不要结账,布诺却是好脾气的说在等等。对方见她那么客气反倒是不好意思了。就这样布诺霸占了这个好位置整整一个上午。
下午刚踏进这家店就有店员认出她来了,布诺先是郑重的和眼前的服务员道了歉又说:“对面那家店的那个小女孩是我的妹妹,我不放心她独自一人出来打工,等我再观察几天如果没什么问题,我就离开。也请你们不要告诉她,这样我怕我会伤了她的自尊心。”
博同情果然是美女的杀手锏,店老板竟然止不住的夸赞布诺心底善良,更是大方的将那个靠窗的位置专门留给了布诺。
布诺甚是感激。
晚上回去的空档,布诺就在想如果单单是这样守株待兔怕是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如此被动的等候不如主动出击,布诺隔天一早就去了这家店。店员上来介绍的时候布诺先是说自己就想要一个中等价位的皮包,店员推荐了几款以后,布诺私下悄悄问了问紧销的皮包是哪几款,一番斟酌之后,布诺指了指其中的一款,“这个我要十个的话,你存货有多少?”
大概那个小姑娘以为布诺是在开玩笑,还算是耐心的回答了她的问题:“这位姑娘,你刚刚看的中等价位的,存货还有很多。那个是紧销款现在就剩这一个了。”
布诺听后大喜但还是尽量看起来让自己显得遗憾,“我想买的量比较多,但是考虑到品质还是觉得贵点的还是有道理的。毕竟作为年终的奖励,不能太小家子气。你说是吧?”
那小姑娘一听立马乐开了花,连连说是。但一想到缺货,立马恭恭敬敬的把布诺请到一边坐下,自己一溜烟儿找老板商量去了。
老板来的时候布诺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傲慢些,对方先是客气的和自己打了个招呼,布诺还算礼貌的回应了。
“那款女士你若想一下子拿走10个恐怕不容易,这款现在买的很火,而且是这个月刚上架,货源很是紧缺。”
布诺放了2万在桌子上,“这是定金。我明天来看货。”
对方也没想到布诺如此爽快,笑得都快咧到嘴跟了。
布诺谈完了就直接到对面的茶餐厅继续蹲点,等到方才的老板出门,布诺把钱压在桌子底下,拦了辆出租车迅速的跟了上去。
走了一个多小时,布诺才看见对方的车子在南后街的一个皮革店停了下来,布诺在那老板进去的时候结了账,在路边又招了一辆出租车坐进去。
因为不能确定对方是不是真的是去拿货了,或者她的进货渠道是不是就此一家所以,布诺只能默默祈祷,对方不要一次成功。不然她的人民币真的会花的冤枉死。
许是祈祷有用,那老板竟然带着布诺一连跑了十几个地方。每去一个地方,布诺都会换辆车继续跟,并且拍照详细询问司机地址。
那老板似乎今天并不顺利,看她有些气愤的拿路边的石墩撒气,布诺猜想今天的这件事成功的几率有几成,她的那2万块拿回来的几率有几成。
她会选择那款皮包也是因为跑了好多天总结出来的,那款皮包的确紧销而且货源稀缺,如果她以重金砸下去必能见到成效,都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只要把所有的利益折换成钞票摆在对方面前绝对比任何的说辞都有用。
她虽说是有些激进但也是拿着80%的把握去冒这个激进的风险,她的成功率还是很大。她坚信自己一定会赢得。
布诺虽说已经规避了大量的风险,但仍旧紧张的睡不着,如果这次失败了,她想要从头来过真的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她不敢赌。
布诺在晚上六点挑了一半白天那位老板去过的地方去看货,而且也都倾向于那款皮包。在得到一半的回复后,布诺终于放了大半颗心在肚子里。
那个包除了侯玲有货现在都是缺货状态,而且就算现在联系侯玲发货也需要2天的时间才能回来。那么明天无论怎样都是来不及的。那么她就可以放心了。
所以,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定金拿回来。
至于进货渠道,只要自己在多加琢磨,不要操之过急,她相信她一定能顺藤摸瓜找到自己理想中的进货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