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维森带着布诺回了A市还好心的把她的行李箱还给了她。布诺拿了钱包拖着行李箱到处找房子。布诺找了很多家才找了一间价格适中,房间条件也还可以的。
付完了房租布诺兜里就剩下十块钱不到。
她拿起手机才想起姜维森把自己的手机卡掰断扔了。她现在用的也是姜维森特意给的卡。据说是可以定位。布诺把自己仅有的东西收拾好,她很清楚自己必须要找一份工作来养活自己。最少在还清债务以前她都必须要活着。
布诺摸着秦塬曾穿过的外套发呆,这个季节A市还是有些冷的。布诺披着秦塬的外套呆坐在床上,连她自己都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坐着。似乎能这样坐着已经是种幸福了。
布诺没有说的是,其实她很怕姜维森,姜维森身上有种让人不敢随意喘息的戾气。在她眼里但凡借钱不还的高利贷债主,都是要欠钱人剁手跺脚的!她不太明白姜维森打的什么主意,可是看姜维森阴森的眼眸,她又觉得那个人不是那么好相处。迄今为止她没见过姜维森的怒火,所以不清楚姜维森能坏到什么程度,但愿她能活着把这笔钱还给姜维森。至少她活着就不会拖累家人。
姜维森悄无声息的进来,布诺都没有发觉。
姜维森枯站了良久布诺都没反应,他有些不耐的撇撇嘴,在她眼里他是不是太没存在感了一些。意识到这点的姜维森开始犯轴。
那种被人忽视的感觉让他浑身不爽,“姜维森踢了脚眼前的凳子,霹雳啪啦的响声过后,布诺一副被吓到的模样,完全取悦了姜维森的视觉神经。
他挑着嘴角一阵低笑。布诺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追过来了。说实话每次直视姜维森她都需要做好久的心里建设才敢抬头,她怕自己泄露出哪怕一丁点儿的恐惧。
布诺抬头盯着姜维森的头顶目不转睛,“你干什么?”
姜维森瞧着布诺的眼光越过自己看向别处,心里有些不舒服。“你不会以为我这个债主是弥勒佛吧?跟我出去!”
布诺不由分说的被姜维森后面进来的人拖了出去。姜维森走在前面,布诺甩开姜维森下属的手臂。远远的跟在他身后,大抵是布诺走的太慢,姜维森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回头冲布诺招手,“过来。”
布诺左右看了看,感觉应该不是叫自己,遂又盯着脚尖看。旁边的人瞟了眼布诺,心下为布诺默哀,姜维森还未见过这种,看了自己一眼又赤裸裸的把自己无视了的人。
他斜挑了下嘴唇,“真是目中无人啊。“
布诺很快就被前方阴冷的气息冻得呼吸不畅了,姜维森立在布诺眼前,“抬起脸来。“
布诺避无可避终于缓缓的抬起了脸,姜维森拍拍布诺消瘦的脸颊,然后狠狠的挥了一巴掌过去。布诺直接被打的坐在了地上,布诺缓过神来,自己撑着地面站起来,姜维森直接把布诺的这一举动视作挑衅。所以,他毫不留情的又挥了一巴掌过去,布诺倒在地上半天头都还是晕的。嘴里全是血腥气,布诺吐了口血水出来,又站起来,姜维森这下是真的生气了。他反手直接又给了布诺一巴掌。布诺坐在地上理了理自己被姜维森弄乱的头发,她拿皮筋把自己散落的头发收拾好了又站起来。顶着自己被姜维森煽的浮肿的脸直勾勾的瞧着姜维森看。
姜维森旁边的下属暗自替布诺开始捏汗。姜维森从来都不是肯退让的人,这女人也太不给姜维森面子了。就算假装倒在地上也不用这样一直挨打吧。死倔个什么劲儿。
姜维森举高的手对着布诺完全红肿的脸再也打不下去了。他憋着气,悻悻的把手臂放下来。
气急败坏的说:“你好样儿的。滚!给我滚!“
布诺直接转身,头也不回的走掉了,姜维森扫了眼旁边的众人,众人齐齐单膝跪地,“请少主责罚。“
姜维森从腰间抽了把匕首,“真想把那女人的心挖出来看看到底是什么颜色?”
跪在原地的下属整个心走提了起来,姜维森把匕首放回腰间别好,“和周近远的比赛要迟了,今天要是赢不了。你们就不用跟着我回来了。”
姜维森率先跳上自己的跑车绝尘而去。
布诺把帽子拿起来扣好,低头慢慢往家里走。她很担心她找了工作以后姜维森会把自己的工作给搅黄了。
他做事从来不顾及别人的感受,完全是随心所欲。好像这个世界的秩序并不是为他而建的,法律什么的对他而言没有约束力。道德什么的他早就忘了不知道多久了。在他的世界里她只看见了为所欲为。
布诺捧着一碗泡面眼睛盯着桌面上的一则广告看的入神,网购这个词倒是挺新鲜的。她现在窘境真的很适合这样门槛低,投资少的项目。
布诺一连好几天都在了解关于网购的信息。而且越看布诺越感兴趣。
姜维森自从那天起就在也没有来找过布诺。布诺也因为少了姜维森的骚扰而轻松了许多。
布诺找了好几家供货商都因为她批发的数量太少而拒绝了。
这样的结果早在意料之中却并没有让她灰心。不过在做网商以前还是需要钱的如今不论怎样都要找一份工作才行。
布诺连续一个礼拜都在找工作,从最初的小公司一路降低标准最后好不容易找了份超市服务员的工作。
她深刻的感受到了学历的重要性。可惜她没有毕业。自然也就不在体面工作的考虑范围内。这一年多的时间改变了太多东西。她甚至开始怀疑她所谓的爱情到底是不是他们之间的两情相悦。还是那只是她一个人冥顽不灵的坚持。她以为那是爱情。可是为什么连她自己都开始怀疑了?秦塬的爱总是夹杂了太多的或许。她总是患得患失。如今她仍然时时问自己到底是为什么。每问一次就觉得心里酸涩的厉害。
布诺摸着仅剩两块钱的口袋越觉得委屈。平均每天一块钱这样的日子她只是在她童年的那段时间体会过。想想父亲她只觉得自己活该。所有的事情都只是她一个人的过错。
别人眼中美好的爱情却成了她再也不敢触碰的伤疤。
布诺漫无目的的游走在川流不息的车道上。姜维森隔着车窗远远地看着泪流满面的布诺,忽然想起了小时候第一次杀人后的情景。自责、内疚、害怕、恐惧就和现在的布诺一样。他成年以后这件事就在没有被他记起。也或许是他杀人太多已经忘了当初的心境。时过境迁现在看来当初的自己只是个笑话。害怕那只是懦夫的表现。
姜维森抬手指着窗外,兴致勃勃的说:“是应该收点儿利息回来才对。”
布诺后背无端的窜起一股凉气。她拢了拢披在身上的外套却嗅到了一股她在熟悉不过的烟草味。
布诺颓然的松开手臂,路边的公交车站台一个人都没有,她走上前去坐在那里看着来来往往的车流突然感觉周围的空气压抑到窒息。
姜维森的车子从布诺眼前驶过,布诺却是毫无所觉。姜维森心中的不悦渐渐地聚拢。司机从后视镜里扫了眼姜维森渐渐阴郁的脸只能更加小心的开车。
季昶望着眼前的大门,心痛不已。追逐了十年的梦想终是成了自己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可是他不能后悔。在往后的日子里这种遗憾的心情再也不应该出现在他的感知里。哪怕一丝一毫!
周近远倚着车门望着季昶铿锵有力的步伐,季昶手搭在车把手的时候,周近远追问:“你知不知道你和我走了,从此以后你就再也回不去了?”
季昶顿了一秒,打开车门。
“过来开车!”
周近远一路沉默,车内压抑的气流就算是开了窗户也没见得有多好,季昶突然出声:“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周近远的车停在旁边的车道上,很快季昶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周近远的视线中。周近远没有再跟上去,他当然知道这种时候旁边有人反而是累赘!
季昶走着走着就看见了光天化日之下行窃的小年轻,他突然就产生了一种想要发泄的冲动。也许是人天生察觉危险的本能惊醒了已经得手的小贼,他远远的看见季昶就顿感不妙。季昶望着他拔腿就跑的背影也迈步追了过去。本来对付这种小贼其实是手到擒来的可是季昶就始终保持着一米左右的距离,始终也不伸手抓他,只是这么追着他跑了四条街。那小贼终于被逼的火起也不跑了,开始和季昶动起了手,季昶闪过他迎面而来的拳头,左手顺势抓住了他的拳头往前推了一下又拉了回来。惯性这种不可抗力的东西如果不勤加练习怎么也不能应对如流,那小子被季昶追了一路已经很是恼火,现如今感觉他就像是猫捉老鼠一般轻快的耍着自己玩儿彻底逼出了心中的邪火,开始和季昶拼命。季昶自然是感觉到了他的愤怒,心中的抑郁也随着季昶的出手完全爆发出来。那小贼在季昶突然放开手脚一顿狂揍之下终于感觉到了害怕,季昶的衬衣还是部队一同事的,只是有些窄,出来的时候没心情看,穿错了也没那耐心再换。这么活动了一番,衬衣都裂开了。而且旁边又是公交站点,人来人往自然聚集了不少人。倒在脚下的小贼一副气息奄奄的表情,季昶拿了他的电话给警察打了电话,“威远路尺泽公交站有个扒手已经伏法,过来带回去。”
电话那边的警察连连恭敬的应声。季昶活动了一番心情倒是好了不少。他抬头冲围观的人说:“都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