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岢岚的出现,秦塬并没有多高兴。莫名的他还有些后悔。那一刻他明白自己不止是想要借秦岢岚的手帮自己化解危机还想要借别人的手给秦岢岚难堪。
从小到大,她那么轻视,自己一直得不到的东西。所以被人为难似乎也是活该!但秦岢岚来了以后他就是有那么一瞬间开始动摇。
秦岢岚看不见秦塬她担心,看见了心里又开始胆怯。毕竟他一直都不喜欢自己接近他。
秦岢岚斜瞟了秦塬好几眼。刚刚那种逞强的气势虚弱的几乎看不见。旁边的小青年倒也没想过秦岢岚这么漂亮。
他自发的凑到秦岢岚身边,“妹子,好商量。我一直很通情达理。”
秦岢岚见多了这种轻佻的撩妹方式。“你讲不讲道理,我一点儿也不在乎。这里边有三十万应该够你修好你的车了。”
对方意外了一下秦岢岚的出手大方,“有魄力。”
秦岢岚也没理对方。她站在秦塬对面,踌躇的说:“哥,我们走吧?”
秦塬这才从靠着的姿势站直了,秦岢岚望着秦塬渐渐合上的窗子,心里还是很难过,她的哥哥,永远都是距自己千里之外的冷漠。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这么低声下气的求着他到底是为什么?
虽说是同父异母可她从来都是把他当做家人的。纵使他不需要自己也或者说不屑于自己,她还是很想努力的和他做亲人。
秦塬一言不发离开的举动,秦岢岚没有半分意外。旁边的小年轻见秦塬走了,胆子倒是大了起来。
“妹子,你难道没说过倒贴上去的不值钱?”
秦岢岚没理他,打开车门准备走了。他一把合上秦岢岚的车门,“老子跟你说话呢?”
秦岢岚抓紧了手里的包,“你想干什么?”
对方笑得一脸轻佻,“我就是想请你去我车里坐坐。”
秦岢岚害怕,她开始使劲的掰车门。对方不疾不徐的和她对着干,不得不说女人和男人的力气真的悬殊,秦岢岚已经拼命在拽了,对方却还有力气和她调笑:“你跑什么?不如省点力气。”
旁边过往的行人看见这种情况,都是绕开了走。有的干脆以为是小两口斗气。
那小青年见秦岢岚渐渐拽不动了就用力狠狠推了秦岢岚一把。
秦岢岚狼狈的倒在地上,她还没站起来就被对方拖着进了车子的后排。秦岢岚背对着那个男人。
“救命啊!你这个死变态放开我。”
对方倒是一点也不怕秦岢岚,“你尽管叫。我看谁敢把我怎么样。”
说着他就开始上下其手的乱摸。秦岢岚手被他死死的握住,她又是背对着他他整个人贴在她身上,压的她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秦岢岚从没像今天一样对秦塬这么失望过。她一边挣扎一边喊救命。突然她就感觉身上一轻。她回头刚好看见秦塬那凶狠的眼。秦塬拖着他的腿把他车里拖出来,顺便补了一脚。那一脚直接踩断了他好几根肋骨。
秦塬顺势又坐在了对方肋骨断掉的地方。那惨叫声听得秦岢岚都觉得疼。秦塬坐在他背上有条不紊的把自己的鞋脱下来,他起身后对方刚翻身过来,秦塬一脚踢过去。那小年轻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秦塬揪着对方的领子把他拽起来,右手的鞋底对着对方白净的脸就抽了下去。秦岢岚被秦塬的动作逗笑了,因为是晚上,这条路人又不多。有人也是凑在那里看热闹,半点没有帮忙的意思。
秦塬左右开弓,狠狠地给了他几个大鞋底子以后,感觉自己心情都舒畅了不少。
秦塬感觉解气了以后,坐起来把秦岢岚带出来又塞进了副驾驶的位子上。
开车回去的时候,秦岢岚打理好自己的衣服。心里有那么一些欣慰。
“哥,谢谢你!”
秦塬再一次因为秦岢岚的称谓绷紧了脸,直接抵触的说:“我不是你哥。”
秦岢岚脸色一僵,“我从没把你当做外人。在我心里你一直是亲人。”
秦塬冷笑,“那么白秀丽呢?我也要和她成为家人,你觉得可能吗?”
秦岢岚缴着手指,“她我会努力劝说的。”
秦塬把车停在路边,“我不需要她当我的家人。相信她也一样。你永远都在做无用功。”
秦塬有时候真的搞不懂,白秀丽那么虚伪的女人偏偏女儿却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死脑筋。他不认为那种东西叫善良。
她们家的人从来就没有什么所谓的善良的基因。
秦岢岚下车叫住秦塬,“我们一定会成为亲人的。”
秦塬停下的脚步再一次抬起,“白日做梦!”
秦塬用他过了三十年的生活经验告诉自己,那都是不切实际的虚妄。只有她那种自以为圣母的人才会那么做。
秦岢岚到家后,首先就被堵在了大厅门口,“干什么去了?”
“屋里闷出去走了走。”
白秀丽恨铁不成钢的说:“怎么给人家倒贴以后,人家也没有感谢你吧?”
秦岢岚终于忍不住反唇相讥,“如果你能够大度一点,我今天也不用费劲心思的讨好他。”
白秀丽直接把桌子上的杂志摔在秦岢岚脸上,“那个贱种哪一点值得我对他好。”
秦岢岚递给白秀丽一个嘲讽的眼神,“你这么多年都在和一个影子斗法。那个人不是秦塬的母亲,是另一个你自己。”
“这些年,从你嫁给爸爸的那天起。你都在和自己过不去。既然当初都不择手段争来了。为什么还要让自己看起来过的一点也不开心。”
白秀丽被秦岢岚说的哑口无言,是的。她这个不光彩的小三挤走了正室成功上位。可背后别人的指指点点就像附骨之蛆一样的跟着自己。特别是秦塬的存在时时刻刻都在提醒她,她有那不光彩的过去。即使如今登上了正室的宝座,依然是上流社会的贱民。甚至秦颂出席晚宴从来都是秘书陪着,她就是别人茶余饭后的笑料。
过了大半生,突然发现自己当年不择手段追来的男人也不过如此。而且她已经对他再生不出半分爱慕。那是怎样一种可悲。偏偏自己想要的还必须顶着秦颂妻子的名义才能得到。真的是种让人想想都快要发疯的感觉。
白秀丽捻灭了手中的香烟,“我这么做有一半是为了你。你现在也开始怪我了?”
秦岢岚坐下来,把白秀丽搂在怀中,“妈,我知道。所以,才不想你因为他走到无法收拾的地步。”
白秀丽推开秦岢岚,“女儿,你的心太软。秦塬自小恨我。我这么做你应该懂得?他有机会一定会落井下石。就像这次的招标信息泄露一样。”
秦岢岚望着白秀丽,“你们为什么就不能放下对彼此的戒备?”
白秀丽眼里全是秦岢岚看不懂的沧桑,“你从小就享受这别人享受不到的东西。不用争不用抢,当然不会知道它得来有多不容易。等你哪天感觉它重要想要重新抓住,那个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秦岢岚对这样的母亲感到又可悲又可怜。
她要的就是白秀丽一直装出来的样子。温柔贤淑,大度。她不需要她为了自己去变成另一个人。她不想让自己成为她自私找来做借口的挡箭牌。
那么辛辛苦苦抢来的东西,到手后发现不是璞玉,只是简单的塑料。扔了舍不得自己这么多年辛辛苦苦的付出。不扔那劣质的存在已经像是渗到了骨子里。怎么捥也捥不出来。
她一直活在自己不满足的追求里把自己折磨的痛不欲生,然后拼命为自己找借口。她怕自己失去那所谓的光鲜,怕别人嘲笑,怕一个人孤苦零丁。怕自己真的如别人所说,一无所有。
秦岢岚抱着这样脆弱的害怕受伤的母亲越发坚定了帮助秦塬和白秀丽化解仇怨的想法。
秦塬回到住处就开始联系自己以前的战友。只可惜他的电话早就被命令禁止,他一个人都联系不到。想想如今的囧状,越发为秦岢岚那种幼稚的想法感到可笑。
他如果想要有别的发展必须离开B市,离开B市就必须要借助一下秦岢岚。那也是他为什么顶着那么大风险救了秦岢岚的原因。虽然良心的谴责也在作怪,但他一直觉得让她对自己有些好感,这件事才能成功。
秦塬一点都不意外,秦岢岚第二天一早就出现在自家门前的行径。
秦岢岚虽然话说的有些语无伦次,秦塬还是勉强的把她的话组成了一个通顺的句子,大概的意思就是想要缓和一下家人的关系。让他一起去吃个便饭。秦塬心里一直都不能理解秦岢岚这种简单的让人头疼的脑回路。
他只要对着白秀丽那张不知道贴了多少层宣纸的脸,就倒进了胃口,相信白秀丽也是一样的想法。
她们这种恨不得掐死对方的存在。她却想要将他们放在同一个空间呼吸同一个屋子里的空气。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他是不是应该大笑三声,好庆祝一下白秀丽怎么会有这么愚蠢的一个女儿。
秦塬始终擒着一抹笑,看的秦岢岚心里毛毛的,她硬生生的挤出一个欢快的笑,“怎么样?”
秦塬接口,“不怎么样。我不感兴趣。”
秦岢岚早就知道秦塬不可能一下子就同意,但他没有大发雷霆是不是代表这件事可以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