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昶忽然想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那天她一个人坐在长椅上,周围的喧嚣似乎都不存在。她陷在了自己的世界里。他当时在路上和一个小偷动了手,那天的衬衣有点窄,动作稍微大了些,衬衣便成了一条一条的。当时的布诺,从他脖子以下瞟了一眼,说:“我的外套男女都能穿,送你了。”
季昶从小到大,还没见过这么跟他说话的。他突然好奇心作祟,他想她要是看见自己的脸会是什么表情。后来的他的确看到了她的表情,几经变换后她脸上写了四个字“如临大敌”。他不知道自己何时成了洪水猛兽。那感觉有些复杂。后来的事一切都偏离了轨道。说起来也真是冤孽。
布诺扭头看向窗外,发现似乎不是回去的路。纠结了半响的布诺,几次回头见季昶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都只能化作了一声叹息。季昶终于在布诺N+1次的回头中,赏脸的问了句:“怎么了?”布诺斟酌了半天说:“这不是回去的路。”
季昶半天都没有言语,张子桥为布诺的智商叹息。老板的脸色分明就是在生气。为什么还要问这么没有水准的问题。
季昶忽然说:“我明天要出差,今晚就走,估计一周以后回来,我请了保姆。夏微和梁飞也会过来陪你。”布诺执拗的说:“我想回我那儿去住。”
季昶的恼火的情绪真真切切的摆在了脸上,眼里。布诺感觉到季昶的愤怒,往车门上靠了靠。季昶对布诺的举动更加恼火,他愤怒交加的开口:“下车。”
布诺望着绝城而去的布加威龙,没什么情绪的走到人行道上,走了不久。找到一个公交站台,索性她赶上了最后一班车。
回到家,布诺洗漱了一番,拿出电话拨了个号码,“您好,明天我想去看看房子,上午十点您觉得怎么样?”
“可以,那我等你过来。”
“好,那先这样回见。”
布诺拨通杨卿卿的电话,就听她哀怨的说:“你还知道给我打电话啊。”
布诺眉眼都带着讨好的笑:“卿卿,我错了。”
杨卿卿没好气的说:“谁信。找我有什么事?”布诺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卿卿,我明天想搬家,上午我去看房,下午如果你有空的话过来帮我好不好?”
杨卿卿疑惑的问;“住的好好的为什么搬家?”布诺搪塞的说:“觉得推拉门的卧室不安全。”杨卿卿猜测的问:“进贼了?”布诺觉得季昶这个人撬门撬锁的可不就是贼。她低低的应了句:“嗯,进贼了。”杨卿卿抱着电话翻看日历,不一会儿她就说:“我明天下午过去吧。”布诺开心的说:“我等你。”
之后她们八卦了一下彼此,杨卿卿是布诺在A市唯一信任的朋友,当时自己奄奄一息的送往医院,是杨卿卿给她做的急救。当时的医药费也是杨卿卿帮的自己。对于一个医生来说,自掏腰包这种事,并不明智。布诺感激杨卿卿,但这的并不是她和杨卿卿成为挚友的原因。而是杨卿卿的一句话,“我想要你脖子上的那条挂饰。”坦白的,直率的说明自己的目的。或许这世上真的有好人。但是有目的,而且能让你知道的好人却是不多见。她喜欢杨卿卿的性格。之后,她和杨卿卿成为了朋友。
有些友谊即使常年不见,如果有需要她还是会义不容辞。拥有了杨卿卿的友谊就是布诺这三年来最大的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