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都是十元吗？”张雷继续问道。伙计一皱眉，解释道：“小的五元。”哦，张雷点头，“我要二十张，大的。”蛤蟆闻言又拉了他一下，小声问，“萝卜，你买它做什么啊？”张雷只是笑笑，并没回答。
“都在那，自己挑吧。”伙计瞟一眼，一幅你自己随意的表情。
张雷一边挑，一边暗自庆幸，多亏此人身上还有千八百的积蓄，否则分文没有也是难办。于是挑选质量差不多的二十二张纸，放在桌上，“二十二张，两百，我还想要几支笔和一些染料。”
伙计眼睛都没睁，伸手指了指那边，张雷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看见架子上摆着笔和一些罐子。
走过去一瞧，原来这里的笔与毛笔差不多，不过头是圆的，由一种类似海绵的东西做成，这些笔粗细不一，张雷选了几杆，又打开那些罐子。这些罐子一个个如拳头大小，里面盛着各色染料，随手翻看，找到红黑两色，满意的将它们拿下来放在桌子上。
“就这些，算账。”
伙计依旧懒洋洋的，“四百。”
“好，再送我一把小刀。”张雷从桌案的一只笔筒里随手抽出一把小刀，和选好的东西放在一起，又从怀里摸出四颗蓝色的，无论形状还是大小都与石榴籽差不多的晶莹宝石递过去。
伙计伸手接住元石看了看，道，“那边有绳子，自己弄。”说完又靠回椅子上不再理会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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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着用绳子捆好的东西，二人走出诚墨斋，蛤蟆不太高兴的嘟囔道，“你钱多了烧的，买这些做什么？”
呵呵，张雷微笑回道，“走，找个安静点的地方，开工。”
蛤蟆一脸无奈，也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跟着。
二人一路来到河边的一片树林，张雷找个有阳光的地方坐下，拿出一张纸用手比量一番，道，“把这张纸平均分成四分，记得要整齐些。”
蛤蟆虽然不理解，却也依言而行，用小刀轻轻划开，原本A3大小的卡纸被分成四分，一份的大小与32开差不多。张雷见此心中欢喜，这样一张变四张，比单独买五元一张的可划算多了。
“不错，剩下的都这么做。”吩咐蛤蟆继续弄，他拿起一张裁好的纸认真端详。
一会儿，拿起一支笔，在上面轻轻画着。还好，虽然只有一只左手，但记忆里此人早已习惯，如今用起来并不比右手差。
打开染料瓶，沾上些颜色，张雷思量一番开始在纸上作画。别忘了，当年为了赚钱他可是做过兼职美工，从小学过素描的。不多时，一幅惟妙惟肖的画映入蛤蟆的眼帘，这家伙当时就傻了，脸红脖子粗，见鬼一般的看着张雷。
“萝……萝卜、卜，你画的这是啥啊？”
张雷不在意的回道，“丑汉推车。”
明明是大冬天，蛤蟆却额上的细汗直冒，看着张雷手底下的画不知该说啥。
画好第一幅，张雷颇为满意，拿在手里远远的端详，旋即莞尔一笑，伸个懒腰开始画第二幅。
这次蛤蟆的反应好多了，还有些笑嘻嘻的问道，“这个……叫啥？”
张雷画的很认真，平静的回道，“少女坐莲。”
第三幅，老树盘根，第四幅，骑马射箭……
张雷一口气画了九幅，只看得蛤蟆瞪大眼睛不停的吞口水。“萝、萝卜，你怎么知道这些的，你……你试过吗？”二人是多年的兄弟，蛤蟆知道他的一切，但看到这些画仍不免心中生出疑惑，微微发颤的问道。
张雷嘿嘿一乐，随手在胸前划了个十字，嘴里还念叨着，“感谢主，赐我食，给我力。感谢苍老师，感谢小泽，感谢东热，感谢二本道，1024，阿门！”
蛤蟆彻底懵了，主是谁？苍老师是谁？小泽又是谁？这些人我怎么一个也不认识？
“萝卜……你没事吧？”
“没事，我饿了，你去弄点吃的，等我多画些咱们拿去卖钱。”
“嗯嗯。”蛤蟆这次总算明白了，连忙点头答应，拄着拐起身去弄吃的。
张雷一边继续画，一边在心里盘算着，一幅画的成本在三元左右，一张卖十元，不算贵吧！自己这是刚开始画，等熟悉以后这么简单的勾线素描，一幅也就是十分八分钟，每天画上二三十套应该不成问题，就看销量如何了，如果够能卖出去……
一张赚七元，七九六十三，十套六百三，二十套一千二百六……
靠！一算不要紧，不由吓了张雷一跳，这是份多好的工作啊，如果可行，以后还能找几个帮手，那利润就是成倍增长啊！发了！这回可发了，只不过……这玩意儿它有人买吗？
思来想去，张雷心里还是没底，今天先画几套试试，看看市场的反应再说，不行就调整一下，反正各种姿势他都会，别说九种，就算九九八十一种也难不倒叔叔我，哼！谁让咱是上榴人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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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东城，倚红楼门前的街道口，望着对面一串串高高悬挂的大红灯笼，蛤蟆颇为犹豫，“萝卜，你说……这能行吗？”
张雷一瞪眼，“把最后那个吗字给我去掉。”
“啊？”蛤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张雷装作凶恶的道：“你刚才说什么？”
“我问你，能行吗？”蛤蟆重复着。
“把那个吗字去掉，再说一遍。”
“这能行……吗！”蛤蟆磕磕绊绊。
“记住，没有吗，再说一遍。”张雷继续装腔作势。
“这……能行……”“对了，能行。”张雷拍了拍蛤蟆的肩膀。“去吧，就按我刚才教你的做。”
“嗯。”蛤蟆鼓起巨大的勇气，拄着拐向着马路对面走去。
不过，这家伙只走到一半又停下来回头看张雷，一脸的为难之色。
张雷瞪着眼，指着他，而后握紧拳头，做出威胁又换成加油的姿势。蛤蟆一声叹息，摇摇头，继续向前走。这时一旁刚好过来一个中年男人，蛤蟆顺势跟在他身边，哆哆嗦嗦的敞开衣襟，露出里面的图画，“大、大哥，要片儿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