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馆主,格斗队来新人了呀?怎么也不给我介绍一下啊,这就是队长和队员的差距哟!”
闻声,栾玄扭过头,只见一个嬉皮笑脸的黝黑男子走过来,年纪十八九岁的样子,小山眉下长着一双龙眼,乌溜溜的,看起来平易近人。
“嗨,星罗简术,幸会!”说着,黝黑男子笑嘻嘻地拱了拱手。
“幸会,栾玄!以后还请多多指教!”栾玄回礼道,看来这个格斗队里并不全是景枫那样高冷的队员。
“哈哈——”简术笑得合不拢嘴,跟松了的裤腰似的,还从怀里摸出两枚坚果类的东西,热情好客道:“栾玄,来一颗!”
栾玄一怔,看着他手中的坚果,总觉得似曾相识,对了,和自己梦境里石窟墙壁上所刻画的图案有些类似,但又不尽相同。
“吃吧!这可是好东西,吃了它可以强身健体,这对格斗者很重要的,尤其是我们这些美男子,修炼的都是‘力固流’,多吃坚果是没错的!”
一语让栾玄情不自禁,这个简术真是风趣。栾玄不假思索地拿了一颗塞进嘴里,咀嚼了起来,香甜可口。
望着二人一见如故的样子,乐昌倍感欣慰,忽左顾右看了一番,眉头一皱,道:“简术,怎么不见越羽呢?她没来训练么?明天晚上我们可是有比赛的啊!”
听了老馆主之言,简术一本正经道:“听说她身体不舒服呢,晚点也许会来吧。”说完,脸上又露出一丝坏笑。
越羽就是老馆主的外甥女,看来她这几天来月事了呢。
“好吧!怀教练呢?”乐昌接着问道。
话音刚落,一个大腹便便、步履蹒跚的男子走来,看上去已过不惑之年,一双小眼睛深邃而犀利。
“老馆主,见谅啊!在下这腿脚不好使了,呵呵——”
“怀教练这是哪里话,星罗的兴衰荣辱可全仰仗着您呢!”乐昌陪笑道。
怀教练,全名怀慕,是一位退役多年的格斗者,年轻时曾在战宇国东区的“地霜”格斗队效力八年,并拿下了一次格斗联盟总冠军。虽说,当时的怀慕只是格斗队里实力排名第八的队员,但长年效力于一支具有冠军底蕴的格斗队,也为他日后的格斗教练事业,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这些客套话,你我之间就别说了,只要大家齐心协力,我相信星罗的辉煌指日可待!”怀教练信誓旦旦道。
闻声,一旁的栾玄也被感染了,纯净的双眸里透着坚毅。
“咦,这是谁家的小伙子呀?老馆主,不会又是你家亲戚吧?”怀慕打趣道,在他看来,老馆主的那个外甥女,可不是盏省油的灯呢,现如今又来了一个。
“喔,忘了介绍了——栾玄,白衣栾岩的儿子!”乐昌道,“这位是星罗格斗队的教练,怀慕怀教练!”
“嚯!器宇不凡呀,看起来是个格斗的好苗子,只是——”怀慕笑吟吟道。
“只是什么?”栾玄道。
怀慕笑而不语,王顾左右而言他道:“明晚是星罗队与摩天队的对决,希望你到时候可以来观战!老夫没记错的话,六年前令尊正是击败了摩天,从而赢得了‘区内格斗’的东南区冠军吧!”说着,头也不回地去指导队员们训练了。
“我会去观战的!教练!”栾玄道。
对这个“怀教练”,栾玄也略知一二,他是战宇国东区“红帝城”地霜队前队员,当时的队长是权摩(已退役),绰号“嗜血”,格斗头衔“高级战魂”,在格斗“殿堂榜”排名第三,累计胜场,七百八十六场。
这些资料,栾玄可以了解的一清二楚,除了因为他有过目不忘的记忆力,主要归功于父亲栾岩给他留下的那册“无字竹简”。这“无字竹简”乃“九天山”上炼制的神器,是栾岩当年师从弘隅时,所得的宝物。
栾玄想要知道某个格斗者的资料,只要用沾着口水的手指,在“无字竹简”上写下某个格斗者的名字,有关这个格斗者的信息就会跃然“竹”上了。
“孩子,走吧,我让馆仆给你安排好了住处,以后你就住在那里,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也可以随时离开这里!”乐昌语重心长道。
“老馆主,我是不会走的,我要成为一名格斗者,我要加入星罗,像我父亲一样,给这座格斗馆带来荣耀!”
老馆主点了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
……
翌日破晓,栾玄起了个大早,百无聊赖地来到了星罗的室外训练场。
训练场空无一人,格斗队员们估计都在养精蓄锐,备战今晚的比赛。
栾玄走到一片小竹林前,晨风拂面,顿觉神清气爽。
“啪”
他又开始劈砍竹子了,结果可想而知,竹子微微地颤动着,这力道实在是不痛不痒。
栾玄劈得汗流浃背了,就靠着竹子,坐在了地上。
“咕嘟”
栾玄闻声抬起了头,只见不远处的地面上涌来一滩清澈的溪水。溪水缓缓隆起,如铁锁白链,倏尔,幻化成一位风姿绰约、容颜姣好的素衣女子。这女子就是老馆主的外甥女,越羽,绰号“白仙子”,格斗头衔:初级战将。
栾玄揉了揉眼睛,恍如梦境,没等他站起身来,素衣女子就发话了。
“你是何人?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难道是‘星罗’新来的格斗者?”越羽冷冷道。她一双杏眼半睁着,打量着这个脸颊上生着三道红色妖纹的奇怪少年。
“你方才所练的是幻液流第一重‘潺溪’九段?”
闻声,越羽秀眉一挑,心中暗忖道:“这少年不简单么,一点场强都没,却对这流派术了如指掌!”
“嘿!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越羽喊道。
“我是新来的,但不是格斗者!”栾玄讪笑道,偷偷望着眼前这位娉婷婀娜的女子,美得燕妒莺惭。
“噗嗤”
越羽哑然失笑道:“你这小男孩,还会玩文字游戏呢,我就说嘛,星罗现在果真是无人问津了,本姑娘独木难支啊!”
“不会的!星罗一定会好起来的!”栾玄喊道。
越羽一怔,转而反唇相讥道:“没有身手不凡的格斗者加入,怎么好起来?好了,本姑娘可没工夫跟你耍嘴皮子,我要把昨天的训练补回来了!”说完,她就作势走开。
“慢着!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栾玄道。
越羽转过身,掠了掠耳畔的发丝,冷笑道:“何必明知故问呢,小男孩,不要只会纸上谈兵!”
说完,迈开了莲花步子,走了两下,又停了下来,头也不回地道:“若真想让我回答你,就用实力打赢我!不然就休想,因为弱者是没有资格提任何要求的!”
望着她盛气凌人的样子,栾玄却没有一丝半点的恼怒。
越羽走后,栾玄又劈起了竹子,由于用力过猛,竹简从怀里飞了出来,连手指也被划破了个口子,鲜血直流。
顾不得疼痛的手指,龇牙咧嘴的栾玄赶忙去捡地上的竹简,一不小心,血渍沾到了竹简上。“啊!这可是父亲留给自己的唯一东西了,除了那枚格斗勋章外。”
想到这,他就准备用衣袖去擦拭,只见竹简上忽然涌现出了几行金光闪闪的小字。
栾玄好奇地看了起来,读着读着,他开始横眉瞪眼,接着双手开始颤抖,突然面目狰狞地一把将竹简摔在了地上,又用脚狠狠地踩了几下。
“怎么会这样?一定是无稽之谈,无稽之谈!”
无字竹简上说,栾玄的血液中有三种变异的红细胞,似乎是与生俱来,它们和正常的红细胞一起流淌在他的奇经八脉中。他左边脸颊上的三道红色妖纹,正是由于这三种变异的红细胞长年累月地存在于体内而留下的痕迹,原来这才是栾玄练功不成的根源所在。
忽然,栾玄又慌忙把沾满泥土和血渍的竹简捡起来,手忙脚乱地用袖子擦了又擦,还好竹简完好无损、颠扑不破。他握着竹简紧紧地贴在胸口,热泪盈眶。
“父亲啊,父亲,你在哪里,孩儿要怎么办!”
像是恍然大悟,栾玄用手指沾了沾舌头,一笔一划地在竹简上写下了“变异红细胞”五个字。
只见竹简上涌现出了一堆新的小字,闪烁着银灿灿的光芒。
“这三种变异的红细胞蕴藏着惊天动地的神奇魔力,但同时也是三道诅咒,若要解咒,必须在胜利至上的格斗者世界里,找寻到可歌可泣的亲情、爱情、友情,三种情感对应着三道诅咒……”
看完了竹简上的小字,栾玄愁眉不展。
“父亲是一名格斗者,可已经失踪三年,音讯全无;我更不敢相信,有哪个女孩会真的爱上一个脸上生着三道红色妖纹的男孩;格斗者之间会有真挚的友情么,难道不是只有胜负、强弱、高低之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