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时就很讨厌蟑螂,特别是小的时候,甚至可以称得上怕,更别说现在这么巨大的蟑螂了,那托着一具死尸的巨型蟑螂用很快的速度向我爬过来,我不知道它要干什么,但可以肯定来者不善,我赶紧往旁边我认定的方向逃去,好在那些散布在溶洞中的石柱成了很好的掩体,使得那个大虫子无法一条直线的直接追过来。
我一边退逃,一边把军用匕首紧紧握在手中,有这个东西在,就算那怪物追上来,我也能跟它搏斗一番,总好过赤手空拳。
我借着那些石柱子的掩护,绕来绕去的奔逃,那大蟑螂跟在后面不远的地方,怎么也摆脱不掉它,这时候,我看见前方也出现了一只大蟑螂的身影,我猜想定是两只中那另一只没直接追上来的那只蟑螂,它可能是从其它地方操捷径到前面来拦截我。晕,这些大昆虫居然有这智商?
我看到前面那只大蟑螂的背上的死尸跟后面追着我的有点不一样,前面这只的背上那具尸体是一个小女孩的,女孩尸体个子没有后面追着的那只背上那具尸身个子高,不算太长的头发披在头两侧,已经干枯,不过这个小女孩尸体也和后面那具一样,像是被什么吸干了。
我眼见这一前一后两个如此巨大的蟑螂把我夹在中间,这要是前后一起受这些怪物的攻击那还了得?腹背受敌,这怪物又是如此狰狞,这样的情况,还不如刚才在河水里淹死要干脆些。
我正想着该怎么引开前面挡路那只大蟑螂,后面那只追兵蟑螂却已经追到我面前了,并且朝着我扑了上来,容不得多想了,我连忙挥起军用匕首,朝着扑来的大蟑螂的头部横起就是一刀划过去,正中那蟑螂面部,把它脸上长着的一对像剪刀一样可能是用来咬东西用的器官直接划了下来,那蟑螂也许是痛着了,往后面退了几步,我乘胜追击,冲上去两步又是一刀,但这刀没划到它的头,却只砍到了它背上那根吸管上,它那根吸管立既在我的刀下断成两截,从断的那个口子里流出一股一股的不知名的乳白色浆液,看起来很是恶心。
我本想再挥第三刀,这时候这只蟑螂突然两根触须开始抖动,六肢也像是无法站立似的颤抖,就像是很痛苦的样子,再也没有向我扑过来了。而它背上那具尸体,突然从肋骨那里爆开,里面跳出许多樱桃一般大小的蟑螂,看形状像是幼虫,密密麻麻,成千上万,我赶快跳开,生怕那些小蟑螂弹到我身上了。
这只被我砍断吸管的大蟑螂在地上拼命的挣扎,就像是突然无法呼吸了要临死了似的,这时候,拦在前面路上的那只托着小女孩尸体的大蟑螂迅速爬了过来,我见这情形,忙闪退到旁边的一个比较粗的石柱后面去。只见托女孩尸的那只大蟑螂并没有冲着我来,而是直接爬到那只很痛苦的大蟑螂面前,开始用它锋利的那对如剪刀般的口器撕咬那只在地上挣扎的大蟑螂,那只挣扎着的蟑螂毫无反抗能力,加上它的撕咬器官刚才已被我用刀砍掉了,所以只有倒在地上活活被这只大蟑螂咬的份。
很快,刚才还在地上使劲挣扎的那只追兵蟑螂就被托女孩尸的这只蟑螂给咬得一动不动了,看情形像是死了,这时候,只见这只托女孩尸的蟑螂头顶上那只管子慢慢从背上的小女孩肚脐里抽了出来,小女孩尸体向一边倒下去倒在了地上,这时候这只大蟑螂用口器把面前躺在地上的那只已死了的大蟑螂的尸体拖到了自己背上,然后头顶肌肉用劲,让那根管子猛地扎进了那只死蟑螂的腹部,然后管子伸长,把那只死蟑螂的尸身在自己的背上支架得直立了起来,然后,下面那只蟑螂使劲控制着那根管子,像是在对管子用力,而它背上那只直立着的蟑螂尸体,尽然慢慢的开始萎缩,就像是一个软包装的饮料被人用吸管从里面把饮料慢慢喝掉导致软包装越来越扁,不到一会儿功夫,那只直立着的蟑螂尸体就变得很薄了,最后成了一副皮囊,下面那只大蟑螂把管子从这个变成皮囊的蟑螂腹部抽了出来,这皮囊蟑螂倒在地上,而那只大蟑螂继续把这个皮囊蟑螂的身体表面咬下吃掉,最后地上只剩下了一些它的角质层体壳和翅的碎片在地上,而刚才那些从男尸身体里爆出来的成群的小蟑螂,此时大部份都四散跑得不见了。
这时候我发现旁边倒在地上的那具小女孩尸体的肚脐眼那里里面另有一些小蟑螂在那里探头探脑,然后这个大蟑螂吃完地上那只死蟑螂后,又用自己口器把小女孩尸体拖到背上,又发力让那根管子重新插进小女孩的肚脐里,并把小女孩尸体架起来呈直立状。我突然明白,原来这些蟑螂是把背上的人尸当作孵化下一代的温床,把它们自己的虫卵产到这些人尸体里,然后平时托在背上通过那根管子向人尸体里的虫卵输送营养物质。而那些人的尸体之所以变成那样干瘪,很有可能是先被这些大蟑螂用那根管子把里面的内脏体液给吃光了,其实这个流程好比人类的母乳喂养,婴儿无法直接吃食物,当妈的就吃掉食物,然后转化成**再让婴儿吃,只是这种蟑螂把这个流程更简单直接化,用同一根管子先吸掉人尸体的内在,把卵排在人尸体里,然后把自己吃的食物转化成营养液用同一根管子再输送回尸体里供幼虫吸收。
明白了这个后,我一阵阵的感到恶心。人类母乳喂养那叫母爱,可这些如此丑陋的大虫子这样做,实在让人反胃。不过仔细想来这也是它们世界里的母爱,只是人类不能接受罢了。
不过这时候可不是搞这些学术研究的时候,这时候首要的是我得从这里逃出去,现在那大蟑螂只顾着它的事,没有顾得上来拦我,正是我逃走的好时机。我握着那把军用匕首,借着溶洞里石柱的掩蔽,迅速的朝我选定的方向跑去。跑了好一会儿,我回头看看并没有任何大蟑螂追上来,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时候凭着头灯的亮光,我看见我前面有一片平台,地势稍高于我所站的溶洞地面。在那片平台上,放着几排深黄色的棺木,那些棺木外形就和现在乡下那种棺材差不多,只是颜色不是黑色而是深黄色。其中有些棺木的盖子已经被打开,棺木边的板子也烂掉了,能看到里面的尸体已不见了。我凑近去看,有些棺木的一头还写有字,从上面可以得知这棺木里装的是何许人以及棺里所装之人的简略生平,从那些字体上可以看出这些棺木的年代其实并不是很久远,应该都是最近几百年内的,不过应该不是同一时期,有些可能就是民国年间的,有些要稍久远一点,从落款上可看出有明清时期的。
我再四下查看了一下,也没其它什么特殊的了,这些棺木应该都是普通老百姓家的,也许是以前的某个风俗,或者甚至就是某个家族把自己历代家族内的逝者统一放置在这一个地方,而那些被打开了的烂掉的棺木主人的尸首,很可能就是被溶洞里面那种巨大的蟑螂给拖走的,都说逝者安息,可却没逃过那些地下怪物的侵扰。
在这个平台的后面,有一个比较大的石门,我走过去推了推,石门很重,但用上吃奶的力气还是能推动。我拼尽全力推开石门,门后又是一条非常长的通道,这里开始已不是天然的溶洞了,而是又变成了人工的石砌建筑。我沿着这条通道走了很久,算起来这通道至少有七八百米长,然后前方变成了一个斜向上的石坡,石坡最上方透着一小股亮光。我心想肯定是有出口了,于是爬上斜坡,爬到那亮光那里,发现那亮光果然是一个小口子,但那小口子太小了,无法通过一个人的身体。我伸头到那个小口子那里往外看,外面的景象让我吃了一惊,那是我之前走过的地方,居然就是元通古镇那个用来焚烧写过字的纸的塔那里,我就在这塔的内部,而我所在的这个小口子,居然就是这个塔基座处的一个小砖口。古人常在这个塔里焚烧写过字的纸,而地底下一些虫子怕火光,所以从不敢从地底钻到地面危害人间,这实在是古人的一种智慧啊。
不过现在的问题是我自己也无法钻到地面出去了,这不是个事啊。我左右看看,在斜坡下面往左边还有一个横着的洞子,也不知道是通往哪里的,我再从小口看看外面,外面天色还比较亮,看来还只是下午,如果此时我出去了,就我现在身上只穿着一条内裤,手上还握着一把匕首,弄不好得被人当成精神病打,不行,还是要等到天色黑一些后借着暗黑的天色回去取衣服。于是我取下头灯关掉,坐在斜坡的坎上好好休息,等着天色晚下来。
过了大概一两个小时,中间我还小睡了一会儿,天色基本上已经黑下来了。
我重新戴上头灯打开灯光,然后顺着斜坡爬下去,进入到了旁边横着的那条洞子里,那条洞子里的壁上有一些水份,但不多,只是有点湿润,上面长满了各种青苔,还有蜗牛爬在上面。
洞子不长,尽头是一个圆形的天井,底部全是沙子。天井的壁上有那种凸起的一个一个的小石块,一直通往上面。我爬上小石块,手脚并用,像攀岩一样往上爬,那些石块上有青苔,很滑,脚踩在上面稍不注意就得滑一下,得格外小心,手也要用十分的力气才能抠得稳。费了九牛二虎,我才终于爬到了天井的最上面,上面同样是一个圆的口径,外面便是天空。我把头伸出去,四下一望,靠,原来这不是天井,这是真正的圆形的井,我是从井里爬出来了。还好这井是在一个荒废了的无人居住的小院里,我爬上去,坐在地上稍微休息了一会儿,然后趁着夜色潜出小院,凭着记忆往我之前下河的那个方向跑去。幸好这个古朴的小镇在晚上并没有多少人,我这样只穿着一条裤衩的半裸男子在古镇上的小街小巷里跑着穿行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在途中,我用脑海想了一下之前在地底下的那些通道和溶洞的走向,最后我发现,溶洞里放着那些棺木的那个平台的位置投射到地面的话实际上是在远离古镇外的一片少有人去的荒地之处。
终于,七拐八拐,走了一些小道,我又回到了河边那条小径上,又跑了一截,回到了我下河的那个石碑那里,此时我在河里潜水时弄湿的内裤基本上都干了,我去草丛里找到我的衣服裤子全部穿上,再翻出我的背包来整理好背上,然后我用头灯照着那个河面,看了许久,我还是没想明白,这河的河面以及河岸明明就在这里,为什么我在河下面会怎么也游不到岸,头也伸不出河面,这真是怪事。还有那白衣女尸,现在从这河边看下去,河里什么也没有。
(作者:花园二食堂原创于起点中文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