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朝帝都,号为都,却修建囊括一州之地,常人行之一月之余才可从帝都之北,走向帝都之南。一千多年的底蕴,尽显于此千里之都。正可谓“大风起兮,吹不尽周都半边。狂云遮地,掩不住周都一角”,“千里之行,万卷之书,此一地之人独有”。。。多少文人墨客再此流连,希望能够留下风骚一笔。多少江湖侠士再此辗转,盼望能瞥醉酒江湖。帝都本来是有名字的,只是帝都之名更适合他,于是他的名字也就慢慢消融在了历史长河中。渐渐地帝都便成了他的名字。大陆大国仅有三个,大势力也就四个,再算上魔兽怪物也就四个,每一个势力都有一个核心之地,可是帝都却是仅此一个。这是周人的骄傲,也是周朝的底蕴。帝都三里之外有林,树木并不紧紧凑凑,可是一颗颗长得分外茂盛高大,个个遮天蔽日。兴许是这帝都的风水好,也兴许是沾染了周朝的王者风气。此时,有一老一少在此站立,皆是抬头看天。人不动却是风动树动,一声声细细碎碎,一刻刻絮絮叨叨。
“周朝当真就要亡败在这世吗?这是你我之幸吗?”老人慢慢地说着,打破了这宁静。
“当我年少可欺?还是要考究我的能力,老家伙,兴许这周朝要灭亡在此世,可是又和你我有何关系,你不会老到糊涂的以为这是你我可以决定的吧?”中年人沉闷的声音传来,却是字字讥笑,也不知道在讥笑老人的糊涂,还是自己的自大。
“年轻人,火气真的很大啊。当真让我羡慕啊。你我不行,加上万千蒙国儿郎,再加数万胡国汉子,又当如何?此举不行,再加上这蒙胡数万万人类呢,再加上千万万生灵魔兽呢?”老年人不怒反而再接一句,把老年人的执着体现的淋漓尽致。
中年人没有马上回话,反而目光突然一紧,紧紧盯向前方。骤尔哈哈大笑,然后左手成掌,挥向旁边三尺大树。大树只如纸帛一般,瞬间折断,然后右脚以刁钻的角度踹向巨树。瞬时大树犹如脱弓地大箭一般,冲撞向前方。中年人大笑间,狂风骤生,黑发狂舞,天上也是瞬时惊雷一响,万丈乌云突显。
此间突然传来话语“周朝,不愧是周朝。先是以半残精兵迷惑,后又胆大至此,敢来捋捋圣人身躯。”一时之间,这林地人动林折。大树如大箭一般冲了出去,却是遇到了真正的大箭。攻城时有死守之将,城墙又数尺之厚,靠人力堆集,实在耗费巨大。于是周朝耗费万千人力,集能工巧匠一群,又以万千精钢生铁铸成一物,名为“攻城箭”,此箭重有千钧,长有八丈有余,欲发此箭,非得军中百名好手。但效果却也是可见一般,纵是天下雄城帝都城墙,也被穿透一尺有余。
树木其势惊人,攻城箭其力非凡。二者碰触一时之间,尽仿若时间静止,尽都悬空数秒,然后树木寸断,化为飞灰,攻城箭裂痕遍布,然后断成数块。圣人之力,果然非凡,凡物通神,纵是攻城大箭,也要落个断裂下场。可是周朝既然出手了,会是如此简单吗?答案自然是不会。
只见前面攻城箭刚刚断裂,絮絮叨叨间,又两支大箭穿树破风而来。中年人大笑过后,就是目光尖锐,嘴角上扬,双手负后,也不管此间灰尘飞舞,如若飞龙撕仰。此时巨箭稍歇,却是弓箭骤来,铺天盖地的箭雨犹如飞舞的蒲公英。此时,老人也是有了动作,他嘴里轻哼一声,双臂展开,腰背却还是微驼。双拳紧握,疏松的皮肤却是反常的绷紧,骤然狂风将至,大树摇摆不停,万箭竟是停了那么一下,而在此时又一波箭雨来至,只不过却是燃火的箭簇,一时之间这片天空竟好像绽放的烟火。
终于阵阵箭雨落了下来,却是没有碰触着二人,哪怕衣服一角。可二人却是眉头紧皱,互相看了一眼,然后不退反进,脚步一踏间,却是数十丈距离。而二人先前停留的地方,却是两个半圆,其余地方尽是箭簇,如果从天空俯瞰,却是好像个阴阳鱼。看来通圣之能,接触的大道已接至显形。
而火箭却是已经将树林燃了起来,可是那腾空而起的并不是黑烟而是紫烟。有一种烟形为紫色,美轮美奂,却是剧毒之物,哪怕内境高手也是抵挡不住。这乃裁决司那位公公的创世之作,制作出来后也是无往不利。就是不知道依二圣之能能不能抵抗的住,而今日之结果便是答案,要知道那位公公当时起名为噬神烟,便是有“弑神”的想法的。而这个大陆的神不是神,也不是那真人,而是那被称为圣人的七人。那么这两个一老一中自然就是从皇宫里出来的力王和胡王。
胡王看上去衣服褶皱不堪,而且嘴角还有一抹殷红,头发虽然还是那么整齐,却是已经蒙灰。正如春间大路垂柳,初生绿意已有灰黄。又如秋间黄叶,晨间日出镀金刹有贵意。未见其身动,只是华衣一鼓一吹间,已出数十丈。竟视漫天箭雨如若无物,而事实上也确是如此。军中驽箭,势如破竹,成则天下可成,巍巍然也。只奈何还是个凡间之物,遇见这哪怕是人间的圣人,也是脱不了凡胎凡物的根底。而力王虽年迈,却也是一走一摇间,已是一地换一地。如此间,对二人也是毫无影响。可二人未曾洋洋得意,行走间也是蓄力待发,就知道圣人虽圣人,可匹夫一怒间,也能令其不开颜。
古语云:圣人遭尘,世间有难。林边甲士遵循着挺身,上箭,拉弓,松指,蹲身的步骤。后方是一排右脚上前左足在后,双臂举驽仰抬,腰挎一把把制式横刀。而又一波后,后方有一夫长大喝:“收,弓箭手退后,弩手放驽拔刀。”前方众甲士齐声一喝“嘿”。而在同一时间,林子的周边尽是此类情形。
林子已经燃开,紫黑长烟从低而生,扶摇直上青天,而青天上云滚翻腾,卷云在卷似要下凡扬威。而在期间私有黑鹰展翅,一声声鸣叫间,猝而威壮。
圣人行走间,烟停树断。而烟滚间刀剑突出,树裂时枪锤乍现。于是一道道鲜血涌生,然而并没有让那些人士胆怯,反而道似激励起来他们的血性,他们这一生杀过同胞,杀过蒙人,还杀过胡人,当然也杀过魔兽,可是唯独没有杀过那高高在上的圣人。这些年,他们爱国,爱家,最后唯独不爱了自己,早已忘记了生死。他们的将军说过,“此行必死,大周的勇士们还敢不敢冲?”他们没有说话,只是脱下战袍,裹了布衣,写了封信,带了把刀,然后到这里来,只为了能够碰一下那圣人,他们不求杀,不求伤,只求碰,总能碰的碰的就把他们碰累了。只要累了,那么总还是有机会的,他们不能站在那巍巍皇宫里对峙这些哪怕是圣人的敌人,只能隐藏在这里无声无息地消耗一些敌人气力。可若是他们站在那群同样的甲士面前,他们都得俯首让路。还有一群人,他们也许有名字,也许有故乡,但唯独他们是不知道的。世间最大的生死问题,他们看来却不是那个问题。他们从生来就每时每刻里面对着生死,他们有伙伴,可他们也同样是敌人,他们一直以来的结局,就不是那些文人雅士歌颂的:“此生若能身长大,孝老娶妻生育子。”,而只是死亡,或早或晚,他们不是军士,他们只是这黄黄天地的阴暗面。这一天,他们慷慨赴死,不为天下,不为百姓,为的只是上有命,为的只是那高高在上的君王将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