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微微亮,风漩已经梳洗打扮好了,一身整洁白衣,黑发被铜冠束缚住,显得分外精神。背上背负着父亲所送的宝剑,双袖口和双腿口被整齐扎住,看起来是要去锻炼。
风漩正准备出院门,刘宝也从房间里出来,二人相视一笑,然后风漩出门。既然决定了仰望天空,那么不管天空里到底有没有神,首先都总得有迎接暴风雨的体魄和精魂。
风漩首先来到广场,开始慢跑起来。看来他真的是准备锻炼。等到他身体热起来,他开始取下剑,开始刺、挑、劈、抹、点等基本动作的练习。一下下的练习着,无比认真。万种兵器,他只喜欢剑,不仅因为剑有百兵之君的美称,也因为剑是孤傲之兵,它双刃全开,直向头尖,横竖皆可伤人,除了剑柄,再无一处可以靠近。风漩认为做人也该这样,有一处温暖即可,在这个乱乱纷纷的世界,学会生存,便要懂得更多的伤害和很少的温柔。为了亲人,为了在乎的人,冷面如何,绝情如何,杀个天翻地覆又如何。
风漩依旧在练习着,脸上已经满是汗水,可是眼睛还是一眨不眨。胳膊已经变得没有知觉,双腿呈马步也已经酸痛,可是还是挥着宝剑。若想有所得到,必要有所付出,这个道理无视身份。
天已经亮了,清晨的阳光不是很强烈,还伴着丝丝凉意,剑门弟子来来往往,看了一眼,稍有震惊,又继续走了。这个世界,每个人都还是以自己为中心的,再好奇的事,也只是会有一刻的感觉。会关注,但不会关心。
风漩停下动作,闭上双眼,开始慢慢呼吸,平复身体。过了几刻,睁开双眼,朝自己的小院赶了回去。
院里桂宝正在打坐,刘宝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应该是不在,风漩没有打扰,回去自己房间,才发现还有几个包子,想来是桂宝给他留得。多年的伺候习惯,都忘了早点要自己去了,风漩默默告诫自己明天可不能忘了。他又简单洗了一下,吃了包子,然后换了衣服,手中拿的宝剑,出去了,他准备四处转转,顺便看看那所谓的天梯。
他一直往天梯方向走,边走边观望四周,才发现这个庄园出来,后边还有一条路,那边有个昨天登记木牌的房子,今天也在那里关着门,可能昨天是临时安排。他昨天也没出来,是桂宝拿着出来登记的。
他从那条小路一直往后走,才发现那一边有个小树林。风漩开心的笑了,以后锻炼可以在这里了。他也在没有往前走,毕竟这是剑门,武林第一门派,万一碰到什么禁制,就不好了。
他从原路返回,穿过广场,发现剑门弟子正在晨练,人人白衣,胸间一把银色小剑,排练的整整齐齐,一喝一式,看起来分外气势。那么大的广场此时已经满满的了,不愧是武林第一门派。不过,风漩发现这些普通弟子拿的剑,尽数没有剑穗,虽说古时一般文剑才有剑穗,武剑没有,可是发展至今,如今用剑之人尽数都为自己的剑系上了剑穗。毕竟当年君子剑古崖力挫群雄,连当时剑门也是无人能够制裁,引起江湖武林一片朝拜,年轻侠士无不学习之装扮,自然包括系剑穗。风漩搞不动,自然就不去想了,毕竟父亲送他的剑也没有,不是他不系,是没有可系之地。
他穿过广场,来到剑门的门口,只见这大门不是呈拱形,而是一把高大数丈的剑身,上书古篆“剑门”,不是龙飞凤舞,而是一笔一画勾勒出来,却没有杂乱之感,反而气势逼人。风漩抬头细看,突然感觉那二字,化为了数把长剑,向自己劈来。手中宝剑闪了一下,却是在没有动作。危急时刻,风漩放开了身心,反而哈哈大笑,想来一横一竖都是死,为何不壮壮烈烈而死。
一只枯老的手掌贴在了风漩的背上,手掌主人的眼睛闪了一下。风漩突然感觉自己一个冷颤,抬头看什么都没有,不过本能的感觉那两个字有古怪,不敢在细看。回头看见一老伯,马上躬身行礼,那老人笑着说:“公子,不可,老朽只是打扫卫生的,当不得此礼的。”风漩也笑着回道:“家父曾教导,尊人便是尊己。且小子认为礼数,无关身份,有关年龄。”
那老人弓着身子,手边拄着一把半新扫帚,面目枯黄,听到风漩的话,老人家又笑了笑,然后问道:“公子,可是要下山?且我观公子着装,不像是本门弟子啊”。
风漩直着身子,双手抓剑抱胸,转身看着山下,回道:“小子来自周朝,跟队前来学习。我确实要下山,想爬爬这天梯。”
老者和善的说道:“公子,看那右边,那个来自古时门派机关门,坐着那个小车公子可以直接到达山下,上山也是可以的”。
风漩向老人看的方向一看,果然那里有个木头房子,旁边有一小车,在一根通往山下的绳子上吊着。前面排着一个队伍。他听过机关门,那是一个用执着机关制造的门派,所造物件,无不精巧实用直至。只不过已经灭亡,在世间流传并不多,只有在古墓、险境中才会偶尔出土一件。
风漩回头说道:“多谢老丈,小子去了”。老人点头,风漩便走了过去跟在队伍后边,排着队。
那老者还是笑着看着风漩,然后慢慢转身,拄着扫帚,一步一步走远了。不多时,便轮到了风漩,那普通弟子,看着他说道:“看什么,想下山,10金。”风漩愣了一下,也没慌,匆忙从衣兜里,拿出10个金块儿。然后那人点头,答道:“恩,上去吧”。待风漩上去,那弟子向那队伍喊到:“此车已满,,等待下一批。”
小车呼啸着向山下冲去,车里数十个人不慌不忙,尽都闭目养神。不多一会儿,已到山下,风漩下车,感叹这小车方便,也觉得收费太贵。要知道这世间通用金银铜,1金等于10银,1银等于100铜。普通人家,一个月生活也就5银。当然,大陆上还有魔卡,一种可以储钱的卡,出自刘家。也是根据机关门的东西,改造而成。其中技术复杂,材料昂贵,因此整个大陆,这魔卡也是通用,也不担心被人仿造。
来到山下,风漩来到天梯旁,发现基本无人,而抬头向上看,天梯一望无边,直通往云层深处。而梯宽数丈。梯上不时出现一两人。风漩知道,天梯共有台阶三万三千三百三十三,象征武境三境。而登台阶,刚好淬体,对于破囚境有数不尽的好处。破囚境,一段相对应身体一部分,前五段,对应的是臂、手、腿、脚、身干。其后便是头、胸、心、筋脉。前边五段强化身体外部,后边则是内部。
风漩仰望着天梯,仔细一看,发现不少京城来人,也在其中,感觉人还是多,准备回去,明早提前过来一人登梯。
回到小院,距离中午还有一段时间,刘宝和桂宝都不在。他回到房间,放下宝剑,看着空落落的房间,不禁有些想念自己的玉笛。风漩甩了甩头,拿出那本《王法》,又开始研读,他身体问题不能修炼,可是父亲让他看,他就要好好的去看。
与此同时,剑门大堂,坐着两位道人,一个老者一个少者,一个齐发,一个乱发。吴长老、唐长老陪同。
“你们内门长老死哪儿去了?怎么来的是你们这些外门长老?”那老者道人,毫不客气地问道,甚至语气还有质问。
“最近剑阁那把剑又不安稳了,所以长老们都去了,倒是怠慢道长了”。吴长老也不在意,笑着尴尬地回道。
“欧,那就不奇怪了。好了给我师徒安排一下房间,贫道累了”。还是那长者道人说道。
吴长老应允,急忙派人带走二人。半晌,对唐长老说道:“道门竟然派他二人来了,不寻常啊。你我定不能有所出错啊”。唐长老也是一脸愁容,听到后,点了点头。
风漩不在这里,如果他知道那道人也来了,就不知作何感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