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蓝云白,清明天地间,有一宫殿临立,大气磅礴。花树绿草,摇曳期间,琉璃瓷瓦,亮亮发光。风声前行,琴声后随,追音而至,只见一亭台间,一白衣公子,双手飞舞,琴弦不见其动,音调却铿铿在声,悠扬直上,飘散四方。
“公子,侯爷请您过去。”一婢女小心禀告道,说完快速低下头,身躯微颤。
骤然间,白衣公子收手放于琴上,慢慢抬起头。只见双眉清秀,双目微闭。白衣裹身,一副公子打扮,说不上好看,也评不了丑态。“知道了”。白衣公子睁眼回道,随即起身走出亭台。后边婢女听到回话,好久之后急忙站起来,擦汗呼气。
白衣公子名风漩,是王朝重山候之子。重山候,大王朝唯一一个异姓王侯。草莽出身,最早跟随当今圣上武将之一,娶妻圣上爱妹。一生征战,从未败绩,所到之处,战止乱停得胜。封为王侯后,圣上宠幸有加,准许其家眷随之镇守边关。据说当时御师台集体上谏,大呼此举有违礼制。然当今圣上不以为然,更是回道“举国柱石,若然倾覆,朕之天下也无味直至。边关猖狂,蒙国觊觎,朕万万不放心,但有重山候在,朕放心。”
风漩走进大堂,躬身向主座之人见礼。只见那人身躯挺拔,体不胖,坐在那儿,自有一股泰山之势。剑眉锐目,不怒间却有一股肃杀威严。此人正是重山候无疑。
“漩儿,还不见过李大人。”这时,风漩才发现,客座还有一人,忙准备躬身见礼,却见那位李大人,匆忙站起,扶住其双手道:“公子,无须多礼。几年不见,如今真是佳公子一枚啊”。风漩起身,答道:“大人缪赞了。”
“漩儿,回去快速收拾东西,随我进京面圣,稍候便走。”风漩听到父亲之言,虽有震惊,却见怪不怪了。这位圣上,每年召见父亲,都会让带上自己。只因为当年七岁,随母进宫,玩闹其间,和一众孩子说道,要做如父亲那样的人,守卫王朝,王朝不散,生命不止。却不知,孩子中,有皇子几位,也恰巧圣上路过,龙颜大悦,大加赞赏,后就年年随父进京了,但却没有如今年这么急的,当日就走。
思绪间,风漩已经回到了自己房间,衣物等杂物自有婢女收拾。他拿起挂在墙上的玉笛,挂在腰间,笑着就离开了,看都没看父亲15岁送他的宝剑。
等他回到大堂,父亲和那位李大人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他刚走近,就听见那位李大人说道:“侯爷,可以不这么着急的,而且此次出行人是不多了点儿?”重山候,并没有理,只是看着风漩说,:“你的剑呢?去,拿剑。”语毕,看了看李大人,说:“我心中自有打算,大人,还是上马车吧”。
风漩很是不解,还想辩解什么,身后,已经有兵士,拿来了那把宝剑。风漩只得把宝剑拿上,心中对于此次出行,更有疑惑了。这时,一宫装妇人,从远处匆忙赶来,由于走的急切,身上配饰铃铃作响。
“相公,此次出行,为何如此急切?”那妇人一来门口,便急忙问道。重山候还未回复,那位李大人已经跪在了地上,“微臣参见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如此妇人身份便明了了,正是当今皇上之妹,重山候之妻了。
妇人只是挥了挥手,示意平身。重山候一跃上了战马,说道:“皇上急召,尽早起身为好,你且在家,我们会尽早团聚的。”风漩更加不解了,父亲似乎太奇怪了,为何不是归来,而是团聚。。。
妇人无法,便来到风漩旁边,为他整了整衣服,说道:“路上小心”。风漩,撇开思绪,笑了笑,抱了抱母亲,说道:“放心吧,母亲,我会尽快回来陪你的。”然后,也上了战马,这时,风漩才发现,出行队伍,父亲竟将亲卫全部带了出来,要知道,这些人可都是精兵中的精兵啊,其中有几人甚至可以去当将军了,却怎么也不肯离开。
只听得一声,“出发!”队伍便开始向京城出发,那位李大人也早已经坐上了队伍中唯一的一辆马车。
此时,夕阳西下,世界尽染金辉,重山候府,瑰丽无比。这是一个皇权时代,人类君王站在世间的顶端。风漩所在的国家为周,为世界最大强国。然后北有胡,东有蒙。西边门派林立,为武者世界,南边有山脉绵延,内有妖兽无数。这是一个简单的世界,有人,有兽。这是一个复杂的世界,人可以杀兽,兽可以吃人。
夜晚,队伍宿营,重山候奇怪的没有进入附近城池,反而选择了树林。树枝燃烧的噼噼啪啪的响,风漩,重山候,李大人在最大的柴火旁。重山候闭着眼,火光照应着刚硬的脸,风漩很不雅地躺在旁边,而那位李大人眉头紧锁着。旁边还有几堆柴火,随行的军士在那里安静地坐着。整个队伍,只有柴火燃烧的声音,由此可以看出重山候治军之严,不愧为王侯。
不多时,风漩快要睡着的时候,重山候突然起身,说道:“璇儿,你来。”然后看了看李大人,说:“本候去和璇儿说会儿话,李大人早些安歇。”李大人,咧了咧嘴,说道:“侯爷自便”。
重山候也不看风漩,直接走进树林旁边。风漩很无语的起身,对李大人拱了拱手,跟了上去,心里对父亲真真是有点无语,马上就要睡着了,就听见父亲喊,还不管自己有没有睡着,转身就走,真是太酷。
风漩跟上去后,重山候又走了一会儿才停下,然后背着双手,看着天空,也不知道在树叶稀碎间,能不能看见月亮。“漩儿,你是否觉得这月亮为父便看不到了?”重山候突然问道。
“有树叶挡着,自然看不到。”风漩随口应到。突然,重山候右手手指微张,林间促生一股疾风,风漩腰间宝剑骤然出鞘,一声清鸣,似乎在雀跃,向天空劈下一剑,然后直直插在风漩脚下。突然,上方枝叶凛灭,月光直直的照射进来,恰好照在风漩的身上。
重山候,依旧没有回头,只是又把右手背了回去。然后说道:“我看到的的,你也该看得到,你看不到,为父就让你看到。”话音刚落,身后走来四人,单膝跪下,:“参见将军、公子”。“起来”,重山候终于转了身。
“楚强,你跟了我,可曾悔过?”重山候慢慢地问道。
“从未想过后悔。”前面左方那汉子未曾丝毫犹豫说道。
“你呢?王拓”重山候继续问道。
“我的命是将军您的。”前面右方的汉子回道。
“我交代你们的事呢?”重山候缓了缓,又问道。
“楚龙,王鹰是我们的儿子,以后自当跟随公子,终生不弃。”楚强回到,
“本候欠你们太多”。重山候扶起楚强和王拓,低低的说道。“将军严重了”。二人同时应到。
重山候,看了看后面那两个人,又对风漩说:“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可是我不会说,你只要记得,你总会明白,为父一切都是为了你”。然后转身便走了,只是身影似乎有些悲壮。
风漩感觉很乱,抬头才发现,林间就剩下了三个人。他与楚龙,王鹰。风漩很乱,所以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出去,后面那两人紧紧跟着,也不说话。
多年后,十三太保之首的杀神太保楚龙回忆与帝的第一次见面,笑着说,谁能知道帝的当初,有多么懵懂。
此时,皇宫参星阁,有一位老人坐在椅子上,看着星空,突然站起来,嘴里呢喃道:“乱了,乱了,也该乱了”。只是奇怪的是,他并未起身去宫中禀告。而宫中深处,两名打坐的白发老人同时睁开双眼,抬头凝视片刻,对视一眼,又闭上了双眼。
同一时刻,西面一亭台中,一男子与一和尚在饮酒。突然两人放下酒杯,抬头看着天空,男子说道,“来了,来了,真的来了。疯和尚,你准备好了吗?”那和尚又拿起酒杯,饮了一口,说:“命也,时也,可不待我也。阿弥陀佛”。此时,那和尚左手拿着酒杯,右手作辑,却没有半分奇怪,似乎就该是那样。东边突然天狼长啸,接着万兽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