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的入口隐藏在一个夹层墙壁里,墙壁经过精心伪装,从外面很难看出破绽。肖宇霆拿出身份卡在墙边刷了一下,墙面平稳地分开了。电梯停在了地下2层,这里并不深,距离地面不过10几米。
这里原是当年7441工程留下的一个地下工事,据说早在三十年多前工事刚刚建好不久就毁于一场水灾,连唯一的入口都被泥砂冲走,于是被注销了。知道工程存在的人本就不多,经过数十年的岁月变迁,早已被人遗忘得无影无踪了。
五年前,肖宇霆以实际控制的一个“贸易公司”的名义买下这块地,对外宣称要建个仓库。刚刚建了一栋“仓库”和一片水泥地面之后,公司因“经营不善”而停产,这块空地就名正言顺地闲置下来。不久,这块地又“租”给了一家“废铁站”,“废铁站”生意很好,常有大大小小的车载着废铜烂铁和各种“旧设备”来这卖。但一年半以后“废铁站”也“倒闭”了,只留下几个饱受风雨洗礼的空车壳在那慢慢生锈。
铁门打开,他们走下了电梯。
这里根本就象是一座十分现代化的IT实验室。到处是大大小小的屏幕和一排排的标准化机柜,密密麻麻的光纤有序地穿行于各个机柜间的电缆槽架中,正面墙上是几块大型投影屏幕。机器是靠地下水冷却的,因此这里并不闷热。若大的机房内,再没有其他人的影子。
两人径直走到最大的投影屏幕前。肖宇霆在一个设备上刷了一下身份卡,屏幕迅速亮了起来。“嘿,老肖,又遇上什么麻烦了?”余震第一个打破沉默,忙不迭地盘问起来。
“他出面了。”肖宇霆答到。
“谁?……他?!”余震先是一惊,随后又紧张地追问:“他想干什么?”
肖宇霆把事情重复了一遍,“就是这样,他要求我们拿出古堡里的一件东西。”
“这……这怎么可能……”余震的眼神里少了那天生的自信的光。
屏幕上层层叠叠地铺满了各种图文资料,一张中世纪风格的古堡的照片占据了旁边一个稍小的屏幕。“安德森城堡”本名“Chateau de Gudanes”,一个已经废弃多年的古城堡,21世纪20年代一对澳洲夫妇买下城堡,并改建成了一座私人展览馆。两年前,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转手给一位富商。
他开始热衷于公益活动,经常出资捐助一些国际性的儿童保护组织,俨然摇身一变成了大慈善家。不仅如此他还花巨资买下一些有历史价值的古建筑,维修改造成展馆或活动中心,以很低的票价对游人开放,其中就包括这座安德森城堡。
“他这摆明是栽赃陷害,嫁祸于人!”余震又急又气地低吼道。
“何止于此,还有瞒天过海,借刀杀人。”肖宇霆的声音仍然平静。他已经非常清楚这位富商花重金请人去自己家里偷东西的用意所在,虽然对方没有表明身份,但两人都非常清楚,是他,一定是他。
“那东西……到底存不存在啊?”余震问。
肖宇霆伸出两只手在屏幕前一挥,把大屏幕上的一大堆资料窗口推到了右下角另一块小一点的屏幕上,又从左边小屏幕上“拿”起一个文件夹,摊在大屏幕上。“这是我们收集到的一些资料。”肖宇霆边说边把文件夹里的图片一个一个摆在桌面空白的位置,图片层层叠叠地铺展开来。在余震看来,肖宇霆根本不该是个贼王,而更适合到哪个大学去当个教书先生。
余震点了一根烟,肖宇霆象做学术报告一样开始讲解屏幕上的图片:“这件事要从一次考古发现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