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万美金已经打入你的帐号,事成之后,带着东西来取余下的那一半。”说完,对方挂断了电话。
肖宇霆查了下余额,核实了转帐记录。对方并没有征求他是否同意,这事多半是推不掉了。至于卡号是如何落到对方手里,这种事根本没有追究的必要,这年头,个人信息是最廉价的商品,被各种机构和部门卖来卖去,完全没有安全性可言。
他沉思了一会,重新拿起手机,拔通了余震的号码。
“喂?谁呀?这么晚了还打电话,还他妈让不让人活哩?”电话那头余震骂骂咧咧地抱怨着,从他浓重的山东口音里仿佛能闻到一股酒气。
“唔,是我,老肖。抱歉这么晚还打扰你。”。
“哈,肖总儿啊,啥事?”余震说“肖总”两个字的时候明显带着玩笑的口气,他一直想不明白,明明都是贼,为啥偏偏要叫个什么“总儿”。
“唔,是有个事,方便找地方见个面吗?”肖宇霆一向低调,待人和气,举止文雅,这与余震心里的同行形象有着强烈的反差,多少让他有点自惭形秽。
“哦?是电话里不能说的事……?好好,老地方等俺。”余震已经从肖宇霆的口气里听出了事情不简单,立时酒意全消,神色也严肃了起来。
余震刚停好车,就看到立交桥下路灯暗影里已经焦急等待的肖宇霆。两人都没说话,而是四下张望了一下,然后穿过桥洞,闪进高草中一条常人难以发现的隐蔽小路。
这里是西郊外,这是一座海滨城市,却根本看不见海,城市建设到离海岸线10多华里的地方就被黄泥滩挡住了脚步,仅有的几处出海口也没什么商业开发价值。一座货运码头离城区的距离比北京到天津还远,而另外一个渔港深藏在离海很远的海岔中,与其说是出海口,倒不如说是海向陆地的延伸。
十多分钟后,两人终于穿出高草地,眼前是几辆锈得看不出年代的破车壳子围出的一块空地。空地是水泥修成的,空地中央是几间低矮的平房。房屋很旧,门窗大都用旧铁皮或砖头堵死,甚至直接用水泥封成了墙体。
绕到房子背后连远处立交桥上微弱的灯光都照不见的地方,肖宇霆熟练地推开了一扇窄小的铁门。
门很厚重,看不清门上有没有锁,却没有发出想象中锈住的旧铁门应有的巨大咯吱声,门稍无声息地开了。连一丝轻微的响动也没有。
两人象铁门一样稍无声息地消失在门里,铁门又悄无声息地关上,仿佛已经几十年没被有打开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