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红心和时小三二人,被我这半真半假的故事弄的一惊一乍的。我不知道二人此刻的想法,轻笑了一声说道:“挖别人坟墓的活儿不是咱们能干的,还是老老实实地找宝藏,金矿吧。”
蒋红心却不信邪,说实话我对钱的欲望没他大。这时他说道:“胆大吃天,胆小啃泥,老子就不信这个!”
时小三更是不屑我这么一个荒诞的故事。捡起地上的鬼吹灯说道:“这年头有什么可怕的?怕的不是鬼啊粽子什么的,是人的心!只要咱们三个齐心协力下去倒斗,就是孙悟空来了也得让他啃泥!”
得,我这故事屁的作用没起。非但没有浇灭他们发财的欲望,反而激起了他们的战意。这当过兵的心思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国家培养的特种兵怎么个个悍不畏死呢。
由于要去的是大兴安岭得来回的爬山,所以我们把车寄存在了离宾馆不远的车库里,准备坐去农村的普通客车完成接下来的路程。(由于本故事大部分是真实的,所以真实地名就写到这了,其余的用假的。)
我们三个统一口径对外说是北京某地质局勘探队的。时小三这家伙是个滑头,特意按照别人真正的证件给我们整了三个假本本,真实度据他说九成九,那剩余的可疑之处就是本本显得有些新。在中国只要有这些证明,勘探人员倒是哪儿也能去。
下了汽车,我们朝着大兴安岭东南端最外围的一个小镇走去。地图上显示的名字叫做克什克腾旗红山北麓白槽沟。
由于是山路,我们一直走到天黑才找到一个山村,并没有到镇上。在这里天黑的比较早,时小三一路不断地拍打着手机,嘴里骂骂咧咧地说了一路。
“我真特么后悔!早知道百度地图这么不靠谱,怎么也得再下载一个谷歌地图!”
我问道:“小三怎么了,要支持国货!”
时小三一下把手机装进兜里,来个眼不见心不烦,这时愤愤地说道:“真特么操蛋,咱们这一路走来,地图上屁的标识都没有。在下车那地儿倒是有,可路线明显是把我们往山上引嘛。”
时小三说的话,我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我手里的纸质地图也是一样。下车后我们顺着实际看到的路走的,并没有按照几份地图上标识的路上山。
蒋红心说道:“天黑不进老林子,这是保命第一条。咱们就在山下先找个农户家住一晚,明天看看再说。”
大兴安岭这地方九月就很冷,十月就能下雪,那铺天盖地的白毛风刮起来,能赛过刀子,气温降到零下十多度。
我们在村外冻得直哆嗦不想再多说,大步流星的直接朝着村里走去。村里的街道上根本一个人也没有,四周民房里也是黑漆漆的。在村里走了十多分钟,终于看到一个有灯光的院子,我赶紧跑过去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个老者,皮肤黝黑饱经沧桑的皱纹布满脸,身体倒是看着很结实,有上下一米八的身高。他叼着个旱烟袋边打量我们边吹着浓烟,一看我们三个人的穿着,也没问什么直接领进了屋里。
跟着走进屋里,我这才感觉暖和了许多。屋里虽然很简陋,但是地方很大,一些常见的生活家具倒是很齐全。
老者把我们领到热乎的炕上,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看着我们。他也不再抽烟,平静地说:“盗墓的还是打猎的?”
我笑了笑,自作聪明的说:“地质勘探的,您看下这是我们的证件。”说完我把证件递给了老者。
老者也不看证件,冷笑着说:“你也甭跟我瞎说,一个是兵,两个是贼,我说的对吗?”
蒋红心这时不好意思地说:“大叔还真是眼尖,不过我们真不是做坏事的,只能说是捞偏门的。”
我很郁闷,我怎么就特么成贼了,说时小三是贼那不冤枉他,我第一眼看他也像贼。
一番详聊下来,我们和老者也熟悉了,老者名叫陈安生,挺文雅的一名字。据说以前是个厉害的猎人,有人说,他是这方圆百里最著名、最有胆识的猎人。陈安生一辈子剥下来的动物皮毛,能铺满整个屯子。
大兴安岭的野物狼、豺、野猪、黑熊、大蛇、黄皮子、傻狍子、麋鹿、猞猁就没有陈安生没见过没打过的。由于现在国家早就禁止捕猎,陈安生改行做了护林员,偶尔还会监视巡察一些盗猎盗墓的,所以才有了刚才一问。
陈安生跟我们聊了半个多小时,这才放下警惕。随即拿出自己酿制的苞谷酒和一大盆子兔子肉招呼我们。喝了几口感觉这酒的度数还行,跟二锅头有的一拼。我们也不好意思白吃白喝,拿出牛肉罐头和二锅头摆上桌,大家开始唠嗑。
我们现在待的山村按照陈安生说,其实就住着两个护林员,仅有的几十户人都搬到十里外的镇上住了。听到他的解释,才打消了我们的疑惑,不然还真有些恐怖。
陈安生没有问我们具体要干什么,只是说了说大兴安岭的难行和危险。他隔上几天就会和山上住着的另外一个护林员倒班,正好顺道能做我们的向导。
我们其实这一次也不想做什么。我心想辛亏没怎么下雪,现在还能趁着看到山上的一些地表,分辨出大概的山形,根据各种地图来确定木叶山。我是一心找木叶山,再找宝藏,不理会他二人做什么,他们也不小了,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阻拦只会增加团队分裂。
喝到了大半夜,我们四个人就凑合着在炕上挤了挤,这要是睡在野外非得冻傻。
第二天早晨,喝过陈安生熬好的玉米粥,我和蒋红心在山村里准备转转,当做锻炼身体。时小三怕冷,陪着陈安生在屋里继续唠嗑,陈安生可能是很久没见过这么热闹,跟时小三唠起来那是没完没了。一个能吹一个对大兴安岭见多识广,倒也能有共同语言。
由于昨天是夜里进村,没怎么注意这山村的景象,此刻我和蒋红心走在山村里唯一的街道上,看见到处都是破败的景象,几乎很少能看见完好的屋子。
走到村子的另一头,从那里就能上山倒是很方便,主要还是陈安生和那个素未谋面的护林员开辟出来的。
我和蒋红心站在山村外,看着茫茫的林海,我笑着对蒋红心问道:“说说你心里的想法吧。”
蒋红心知瞒不住了也想跟我谈谈:“我和小三打算先找木叶山上的辽代契丹人的祖庙,据说那里有个契丹人耶律大石的复国宝藏。如果我们找不到,顺便在回去的路上盗一座古墓,反正不能空手回去。”
心想这俩人还真是胆大,我冷笑一声:“这是犯法的!还是早回头吧。”
蒋红心虽然接受过国家的培养,但在社会上混了一年多,早就被别人那纸醉金迷的奢侈生活腐蚀,“笑话,你在这里跟我提法律?你知道中国有多少人在犯法照样活到九十九岁的吗?你知道有多少人辛辛苦苦干一辈子,还比不了盗一件陪藏品赚的多?”
我看到蒋红心急眼了,也不想再跟他扯这些,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能逃脱法律的制裁那是本事,逃脱不了那就认命!
“如果真要盗墓,希望别破坏,只拿三件,这你能接受吧。”
蒋红心脸色缓了下来说道:“可以,我只是说找不到宝藏,再盗墓。据说宝藏里单单黄金的数量就堪比一座小山,更别说别的了。干了这一票我们就是世界级的富豪,飞机游艇啥都有了,还差一个漂亮的嫂子吗?”
蒋红心不提我那媳妇还好,一提我顿时愁眉苦脸不甘心,“行,干了!”
“用你那分水观山定金术和金香炉把那宝藏的位置找出来,我们明年再想办法开辆卡车来。”
回到陈安生家里,我和蒋红心脸色平静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
关于时小三,蒋红心信任的很。虽然时小三现在看起来跟我一样废物,但是蒋红心丝毫没有轻视。
时小三死人堆里救过他,二人一起在特种部队待了五六年。时小三也是特种兵出身,身手自然不弱,况且还有狗鼻子,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盗墓知识。
再说,时小三毫不犹豫的就把二十多万大乐透奖金分给我们,亲兄弟也不一定敢这样做。
陈安生跟另外一个护林员换班的日子是明天,所以我们只能等到明天才能一起上山。这并不妨碍蒋红心的热情,当我们听到后山有不少兔子时,他主动提出要帮陈安生打几只兔子去,算是回报人家的热情款待。
我和时小三也大感兴趣,跟陈安生打了声招呼,便一起带着猎枪走出了山村。
山村的后山被陈安生叫做野猪岭。据说没解放前那野猪、兔子、狼多的是,其它珍贵的野生动物也不少,简直是动物们的天堂。因此引来不少猎人在这山脚下聚集,逐渐形成了我们住的山村。随着野物们受到政府保护,这山村也没有了存在的必要,人们这才散去。
由于山村的人都搬走后,这野生动物又逐渐的多了起来,昨晚我就听见深山里有狼在乱叫。
我们听从了陈安生的嘱咐,不用往里走,只在外围等着就能打到不少兔子,所以我们三个找了个背风的石堆后藏了起来。蒋红心和时小三的枪法肯定没得说,我把枪主动让给了蒋红心。我就拿着军刺躲在后面,等他们打到了兔子就去捡。
等了不到半小时,还别说真的有灰色的兔子来回的经过。砰!砰!的两声枪响,我赶紧从后面抬起头看了看兔子的位置,起身跑了过去,没死透的兔子直接被我给战俘用的56刺刀刺死,鲜血直流洒了一路。
我笑着对二人说道:“枪打的真准,你还别说这兔子真肥,这皮毛可以做个耳帽来保暖。”
两只野兔子哪够啊,我们不在原地等了,这枪响后肯定没有动物再过来。我们往山上走了十多分钟,把陈安生的嘱咐忘在了脑后,大概走到野猪岭的深处。
这时,时小三突然看到前边石头堆旁边有几只死兔子,赶紧上前一摸还热乎呢,肯定是刚死不久。他顿时大喜过望的说道:“这运气真特么的好啊,居然白捡了三只兔子,这可比守株待兔强多了!”
我一看还有这好事,心想不会是别的猎人打的吧,喊了几声没人答应,对着二人说道:“行了,五只兔子够咱们吃一天的了,啧啧,这兔子一个比一个肥!”
蒋红心也笑着说:“那是肯定的,这没了天敌和捕猎,自然个个肥的流油,那一窝窝生的不比老鼠弱。”
蒋红心站在乱石堆旁,眼神不经意间看到有个洞,心想这不会是兔子窝吧,随即对着我和时小三说道:“这怎么有个洞?”
我走过去一瞧,看见那个洞有小水缸口那般大小,我笑着说:“小三就你体型最小,钻进去看看?兴许能领个白骨精出来做媳妇呢?”
时小三见我还记着白骨精的事,拿着枪作势要打我,这家伙调侃我却不愿意我调侃他。他说道:“该不会是狼窝吧,兔子窝这么大等着人进去抓啊。”
我心想也是,“不会是野猪窝吧。”
蒋红心直接否定了我的观点,“五角,你见过野猪会打洞啊,这可都是石头除非那猪蹄是铁蹄。”
我们都说不出来是什么动物的窝,那好,反正现在也闲着,时小三勤快的拔了一些干草,我又找了些干柴,准备把里面的东西熏出来看看到底谁说的对。
我们把干柴干草直接堆在洞口,蒋红心扛着枪在乱石堆四周转了转,看看有没有其他的洞口,狡兔有三窟嘛,我们自然不会傻傻地在一个洞口等着。
时小三点着后,他在洞口不远处半蹲着摆出一个标准的射击动作。我在左边十多米处拿着军刺。蒋红心端着猎枪站在石堆上威风咧咧地四处乱看,只要看到哪里冒烟,肯定是别的洞口!
当时,天色不是太晴朗,树林里昏昏沉沉地。我看着满地都是乱石堆,大家都很安静,这种气氛下有点诡异,主要是不远处有老鸦时不时地呱呱乱叫,让人心烦,好在听着干柴燃烧的噼里啪啦声,才感觉有点暖意。
熏了大概三四分钟,洞里屁的动静也没,我有些没耐心再等了,这山里可不让点火。要是陈安生知道了,肯定不会饶过我们。
我准备结束这荒唐的行为,突然从乱石堆下传来阵阵地哀嚎声,仿佛来自十八层地狱的痛苦声,又仿佛像是狼嚎,反正形容不出那种刺耳难受的叫声,我从来没听过,壮着胆子赶忙问道:“红心,小三,这什么玩意儿在叫?”
时小三倒也不怕,他死人堆里都干过仗,还怕这几声叫?这时认真地说:“搞不好是熊啊。”
我去,我一听这还了得赶紧跑吧,靠我们这两只普通猎枪,打死打不死还是回事呢,况且我们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保护动物啊,谁闲着给自己找麻烦呢。
蒋红心搬起一块脸盆大的石头往洞下边一丢,从石堆上边跳下来,我们捡起地上的兔子就往回跑。由于追兔子走的太深了,这野猪岭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慌不择路之下把来时的路给走错了。
小跑了一路,脚底下都是拳头大小的石头可把我折磨死了,喊住前边的蒋红心和时小三说道:“别特么跑了,都跑哪去了,你们看看咱们走错方向了!”
他二人跑起来那跟兔子似的,被我这么一句喊住,停下回过头看了看四周,发现什么动静也没这才走到我跟前。
蒋红心拿出指南针看了看,说道:“还真跑偏了。”
我苦笑一声,说:“亏你俩身手比我好了不知多少倍,这屁的危险都没看到,逃起命来比我都快。”
时小三嘿嘿一笑:“申哥,这逃命的本事不行,干咱们这个可不行。”
我撇了撇嘴:“我又不干坏事,逃命做什么,要跑你们跑,我回去炖兔子吃去。”
既然发现跑错了路,我们在这老林子里开始校对了下方向,准备下山。林子里面昏昏沉沉地寂静的可怕,回去热炕头一坐,兔子肉一炖小酒一喝,可比在这山上冻着强。
我们一边闲聊着刚才的哀嚎声,一边按照指南针的方向走,丝毫不在意刚才的火烧乱石堆得罪了什么动物。
人总是不经意间在伤害动物,本来好好的和谐共处,被我们烧杀抢掠般的行为打破了……
PS:大家能猜的到我们得罪了什么,但是绝对想不到会给我们带来多大的麻烦,对我们接下来的探寻木叶山契丹人祖庙和寻找辽代复国宝藏有什么阻挠,请继续等待明日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