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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离开(下)

陈彦南独自站在雨中,何夏赶到时他如落汤鸡一般,身影甚是孤独,他一副距人与千里之外的感觉。

他对着漆黑的天空大叫了一声,何夏在他身边默默站着。

说来天气变化多端,第二天便又是晴空万里,太阳如约而至。仿佛这场大雨没有过。此后的几天陈彦南就想人间蒸发一样消失不见了,他的痛苦何夏自然是感觉得到的,就算是路人对于突然离去的人都会感到惋惜,何况离去的是林茉。

何夏想是应该让他静静,所以也没有联系他,林茉的离开如梦一般不真实,虽然何夏是看着她一天天虚弱下去,然后离开,可是这样短的时间里她始终还是不能接受一个人离去。

就像做了场梦一般,只是梦醒林茉真的走了,何夏知陈彦南有一堂大课所以故意去蹭课看看陈彦南来了没有,只是,蹭了场无聊的大课却也不见陈彦南的身影。

何夏向陈彦南同学问了他的情况,他同学说他这个月以来就没上过一次课,听说是要退学了。何夏笑笑什么也没说。

风吹的有点大,吹得何夏的头发很凌乱,她也懒得理它就独自走自己的,林茉离开了对于别人来说什么也没有改变,白天一样是白天,黑夜同样会如期而至。可是林茉的离开却也带走了何夏天空唯一的一片云彩。

何夏心想:走或留或许是上天的安排。林茉的走倒也真真正正带走了陈彦南的心。上一次离开陈彦南便不打招呼就走了,这一次退学他也没和她提过半个字,果然一切都和想的那般令人痛心。

陈彦南真的退学了,只是这一次他主动找了何夏,并且何她说了自己要走的事,何夏心想可能是这座城市令他充满了伤心吧。

何夏以为这一次陈彦南走也不会和她说的,所以当看到陈彦南来电时自己是意外的,她正在弄阳台上自己种的多肉植物,陈彦南叫她出去有事和她说。这是林茉走那晚之后何夏第一次见陈彦南。

他站在路的一旁等何夏,何夏走近时心想他又清瘦了,“你还好吗?”何夏小心的问。“还行吧,死不了就还好”陈彦南说的很是敷衍,其实何夏能看出他一点也不好。

两人沿着樱花道走,茂盛的樱花树整齐排列在道路两旁,隔一段距离便有木制的长椅摆放着,供走累的人休息。道路上行人很少,还不时听到鸟叫声,虽有些声音,何夏却感觉格外的宁静。

“后天我要走了”陈彦南说的很平常很轻松。

“去哪?”何夏也很平静。

“法国”

“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看心情”

“回来了告诉我吧”这样的对话说的毫无感情色彩,就像陌生人之间的对话,何夏觉得心里一阵刺痛。

“嗯”一个字陈彦南又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何夏明显感觉得到陈彦南对她的排斥了,只是她还是告诉自己那都不重要,至少这一次他告诉了自己他要去哪,至少他和自己道别了。

陈彦南走了,何夏的世界似乎灰暗了,迎来大四的她忙得焦头烂额,开始各种实习,还有没完成的课加上毕业论文,在这期间她没有陈彦南的任何消息。

她从不规划未来,面对即将到来的毕业和就业也无半点想法,就像此刻看着别人忙里忙外准备各种面试,查阅各种资料,她却端着咖啡望着窗外,她始终觉得这个世界的生存之道真的不适合她,只是现实太过于残酷,很多安排好的事由不得她去改变。

快毕业的时候陈彦南回国了,回来的第一天便去找何夏了,看着差不多一年没见的陈彦南,何夏心里即欣喜又说不出的惆怅,欣喜是终于见到他了,惆怅是他已不是从前那个和她有说有笑还时不时拍拍她头的人。

他们去了一家古老的店,寄东西给未来的自己,陈彦南看着自己左手变认真写字的何夏,心中一股暖意升起,只是很快又熄灭了。陈彦南没有寄给未来的自己,他写的地址是A城原本何夏住的地方,而且时间的是七年后。

陈彦南不确定七年后的何夏是否会收到,他只是存在侥幸心理,猜想她会收到。

何夏看着在一旁写行的陈彦南,心中浮过淡淡的忧伤。

陈彦南只待了四天便又去法国了,这一次何夏要求去送他,因为她怕以后时光深浅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所以她想看着他离开。

看着陈彦南慢慢远去了背影何夏还是忍不住叫住了他,跑过去抱住他,陈彦南没有反应就那样站着。

“啊南,你什么时候没事了什么时候回来了告诉我,我等着你”看着慢慢消失着站口的陈彦南,何夏忍不住说。她想说很久了,只是一直没有勇气。

陈彦南心里一紧,头也不回的过了安检口,人本来很多又吵,何夏以为他没有听到,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只是她的话陈彦南字字都听得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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